话说有一位前党和国家领导人,人称“铁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在国际舞台上叱咤风云,为了共产主义事业,竟然终身未嫁。
咱认识吴仪,人家不认识咱。如果为她的婚事四处打听,就闲吃萝卜淡操心,读三国替古人落泪。铁娘子居庙堂之高,咱不过一只蚂蚁。
可田慧珍不一样。
田慧珍从四五十年起,她就是我们礼泉骏马一带方圆几十里有名的“镇花”,她的婚姻牵动着周围几十里父老乡亲的心,她幸福,骏马那里的百姓脸上阳光灿烂;她郁闷,骏马那里上空的天际布满乌云。
田慧珍是骏马一位民办教师。1955年前后出生的。身材匀称,不胖不瘦,不高不低,面容姣好,端正秀丽。她的形象,她的气质,在各个时期,几乎征服了所有的芳心。几十年间成为礼泉人谈论的热点,经久不衰,尽管田老师后来却越来越低调。如果她出书,赛过刘晓庆,如果她上央视,一定“感动中国”。
年轻时,有一个帅小伙拜倒在田老师石榴裙下,山盟海誓。后来那位他可能是被推荐上了大学,也可能是恢复高考后金榜题名,我没考证过。总之,田老师的对象毕业后分配到城里,立即翻脸不认人,成为陈世美,田老师咽不下去这口气。
后来有不少追求者和牵线搭桥的热心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大学生,、正式工,重要的关键的不能让步的,要比原对象要帅。
田老师耽搁一年又一年。青涩不在,徐娘在望。
骏马一带父老乡亲都要暴动和骚乱了。同在一个学校任教的默兄,一次愤愤然,出了一个馊主意:干脆咱几个把田慧珍强奸了,如何?没有人回应,那可是犯法行为。其实默兄也是为田慧珍想而想,如果她不是处女了,条件自热会降下来。不是每天晚间超市快关门的时候,都要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这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默兄比田老师小十几岁,已经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大的上初中了,小的已经跑前跑后,去小卖部打酱油了。
田老师还是孑身一人,我被乡下的生活折磨得疯狂,随后曹知县整得走投无路,就到了解放区了。
一晃又是多年,我生命图腾,混得有滋有味,夜深人静,总是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人和事。当然,还有田老师的婚事,整天在嘴上叨叨,老婆说,干脆咱们离婚,你跟田老师过去。
你看冤不冤,即使我不嫌田老师比我大十几岁,我教育学院的文凭是混来的,田老师知根知底,我一米六的个子残废一个,我就会卖药跟农村走街串巷的货郎一个式子,人家打死都看不上我。
机会来了。我一单元的老李爱人出车祸而亡,他拥有一个车队,名副其实的老板。我坐9路公交车到双佛曹,安步当车到老家马里,因为上了年纪,不在冒冒失失,我家门叔的爱人跟田老师是自家人,叔的女儿女婿刚来走亲戚,堂弟改门正思量着骑姐夫的摩托车找不到借口。我一说,田雪珍姨满是高兴,也正中改门下怀。
改门是心情激动还是咋的骑车技术不敢恭维,我们到了北庄村口倒横渡槽,改门弟兄摩托直接冲上去,没有车毁人亡,我一瘸一拐,从北庄西头走到东头。
田老师还不在,家人说,她现在西张堡任教,轻易不回来。我在她家焦急的等待,改门弟也让人把摩托车捣治好突突地开过来了。
田老师一见面就劈头盖脸。没有问我腿上的伤还疼不疼?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没有问我喝水没有?
“他是啥文化程度”?
“不知道,他是复转军人”
事先我没有备课,经常课堂狼狈不堪。
我给给田老师赶忙赔礼:对不起,对不起……你距离100岁还差的远哩……我相信,你爱的爱你的一定存在……
落荒而逃。
后来,还是从骏马传来佳音,说的是,田慧珍有对象了,太阳总算出来了。而且那男的是史德(或新时)人,在城里工作,因为种种原因,婚姻耽搁到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知,结婚的前夕,准新郎官在高干渠岸骑摩托,不小心落水而亡,这货,咋跟我改门兄弟骑摩托一个水平!改门让我一瘸一拐好几天,人无大碍;这货,不但自己没了卿卿性命,也让我们田老师再次受到致命伤害。
后来,田慧珍收养了一个女儿。
再后来,女儿出嫁,田老师孤苦伶仃,有人见到的时候,成了白毛女,只是一辈子也没有遇见大春。
话分两头。铁娘子一辈子不婚不育,成为传奇;我们的田老师终身高不成低不就,酿就悲剧。
2022.8.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