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彩蛋!
文/刘文娜
有一天,陪闺女看《小猪佩奇.复活节兔子》时,知道西方复活节有找彩蛋的游戏,有趣,幽默,童心熠熠。“哇,彩蛋!”带给孩子无限的惊喜,带给大人欢乐的笑声。而在我的年少岁月里,也有几枚“彩蛋”,让我时时心生欢喜。
(一)西池塘
记得大约五六岁时,在我家墙西,有一口属于我家的池塘,每逢夏季雨后,池水暴涨,这池塘便成了鸭们的欢地,孩们的乐园。鸭子在水里嘎嘎地欢叫,被孩子们追得扑愣着翅膀乱逃,男孩子们女孩子们,脱了外套,跳进池塘里,故意把水泼到偏高一些的陡坡上,自造了个滑梯,然后顺着滑梯滑到坑里,伴随着溅起的水花,是无法掩饰的干干净净的闪亮的欢笑声。
但我却是一只旱鸭子,水浅时玩水尚可。水若深,我可就断断不敢下去了。
记得有一次,大雨后,我们又在池塘边玩耍,我不小心吱溜一脚滑进了池塘里,淹得我呛了好几口水。幸亏大我几岁的明叔——我的亲小叔,因奶奶孕期时服药不慎,在娘胎里落了疾,发育不良,口齿不清,不幸未满18岁已夭——看见了,赶紧想法把我拉了上来。
我虽然溜进了池塘里,有幸喝了几口泥巴水,且浑身湿透,但搞笑的是,被明叔拉上岸时,哇!我手里居然握着一枚,从泥塘里挣扎时碰巧摸到的大鸭蛋!看着这枚大鸭蛋,我溜下塘的狼狈沮丧一扫而光!
(二)装肚疼
上小学一年级时,记得有一天下午放学后,突然想念极了妈妈炒的葱花鸡蛋,但那时候家境贫寒,鸡蛋也不是可以任性吃的。我便假装肚子疼,央告妈妈给我炒鸡蛋吃,也许是妈妈看出了我的鬼把戏,当天最终也没满足我,让我吃上那香喷喷的炒蛋。最终,我耐不性子,自个儿从床上爬起来——装不去啦!
但妈妈葱花炒蛋的香味,却一辈子烙在了我的味蕾里,成了我一辈子的贪念。
(三) 哥吃生鸡蛋
我怀恋妈妈的葱花炒蛋,但和哥不同,我对鲜蛋液不感冒。当有一次看到哥把两颗刚刚从鸡屁股下摸出的热乎乎的鸡蛋对着一磕,然后把金黄色的蛋液倒进嘴巴里,砸吧
着嘴巴,脸上现出无限满足的神情时,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觉得不可思议,——生鸡蛋会有那么美味吗?!
要知道,打过鲜蛋的碗,即使刷过,我还是会介意残存的腥味呢!
但看哥的表情,我确信,对哥而言,鲜蛋也一定是鲜美无比的。
为此哥还挨了父亲的一顿训,此为后话。
终我一生,我可能都不会对生吃鲜蛋液感冒。
(四) 校园墙外
上初二时,有一日,班级该我小组卫生值日,我把垃圾收到簸箕里,须隔西墙倒外面去,我个子矮,一不小心,簸箕竟也顺着垃圾出去了。
我只好又出了校门去寻簸箕去。墙外,是一条排水沟,里面长满了芦苇。寻了簸箕回来,发现草窝里两个白白的圆圆的东西,蹲下身一看。哇!两个大鸭蛋!
一个裤兜里揣一个,回教室时,我炫耀了一下,看同学们吃惊而振奋的神情,我好不开心!
(五)初中宿舍
上初三时,女生宿舍的平房紧挨着老师们平房的家属院,打开宿舍的后窗,老师们的家属小院了然入目,鸡犬之声相闻,轻易不相往来。
有一日,上课回到宿舍,刚准备睡觉,我枕头上两枚红皮儿的鸡蛋赫然入目,枕头上还留有鸡趴过的压痕。
真是:
鸡鸭不识主何在,
贩得蛋蛋乱送人。
莘莘学子学途归,
得此彩卵幸且喜。
如今,这些事已逾二三十年,每每忆及,不觉油然而喜。天地赠我,这鸡鸭之鲜蛋,又何尝不是上苍馈我,生命之彩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