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变迁
文/史梅花
故乡的歌声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 题记

灰条沟新村,坐落在东峡乡石崖庄西侧,与乡政府相对望,不足百米,109国道从门前横过,新村背临湟水河,日夜聆听湟水河的欢唱,奔流不息。
以前的灰条沟村,在遥远的大山里,靳增发老师的《我深爱的故土》一文中,曾写道“灰条沟别名灰条沟尕庄,曾用名尕庄。原来此地居住三户人家,因村子很小,取名尕庄,后来又因村子坐落于一个偏远的山沟,有很多灰条草生长,故得名灰条沟。1949年立村,1958年改为尕庄生产队,1983年改名为灰条沟。
最初此地只居住党、施、韩、三户三姓人家,现如今本村90%都是这三姓的农户,总户数为108户,民族有汉、藏、回、土族等。总面积为2.3平方千米,耕地面积为0.65平方千米,农业以种植小麦,油菜籽为主,经济来源为打工等,2012年搬迁到石崖庄村建灰条沟新村楼房两栋。”
搬迁之前,灰条沟在别人的眼里也许很不济,但事实在五六十年代,可是吃香的很,娶的媳妇都是从川水地区,浅山里说合来的,那时候,人们的想法是浅山土地少,粮食紧缺,灶火里缺柴,面柜里缺面,而脑山地区,土地多山林密,与其嫁到浅山缺面少柴,不如嫁到脑山,起码温饱不成问题。
到了八九十年代,社会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不再指望那一亩三分地了,公路沿线的村庄,信息畅通,交通便利,挣钱方便,生活水平日渐提高。而我们村在山外经济的冲击下,如风雨中漂泊不定的舟,种田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外出务工没有门道,又没有一技之长,收入捉襟见袦,房屋年久失修,在风雨中摇摆,庄廓墙东倒西歪,尤其到雨季,人们苦不堪言,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道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积攒的雨水,像一个个小池塘,人们在那坎坷不平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裤管全是泥水,破旧的屋顶像漏斗一样,“嘀嗒,嘀嗒”的漏着雨,真叫人担心屋顶会塌下来,到了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猫头鹰幽怨的叫声,回荡在小山村,平添几分凄凉和孤寂。

师资力量也很差,山外的老师嫌山高路远,没有交通工具,不方便不肯来,只有非专业的老师凑合执教,孩子上课,通常时几个年级的学生坐在一起复式教学,学生娃们的整体素质一直得不到提高。
已到适婚年龄的男青年,姑娘嫌弃地区条件不好,无人肯嫁,人口出生率一直上不去,就像荒芜的田地,一位剩男这样调侃,“人家口子村娶的媳妇是选装,我们连个老母猪的阿妈都娶不上”,流露出几多心酸和无奈。

由于山高路远,没有交通工具,走路全靠用脚丈量,信息闭塞,没有挣钱的门路,收入一年不如一年,肚子虽说是不挨饿,没钞票的日子却使人不得不低头,窘迫的现实像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逼迫村里人想办法,动脑子,改变贫困的面貌。
2012年,易地搬迁的春风吹进偏僻的小山村,就像春天的风,吹过希望的田野,人们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在乡政府与村班子的不懈努力下,经过多方奔波,搬迁有了眉目,灰条沟新村在石崖庄村破土动工,那喜庆的锣鼓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诉说着已经告别了低矮,破旧的土房,明天即将谱写全新的生活。

现在我们住在宽敞,明亮的楼房,心情无比愉悦,门前是车水马龙的109国道,从县城到西宁的701公交车每20分钟发一次,无论是去县城、西宁还是外出务工出行都很方便,一到打工旺季就有老板开车上门,专车接送,钱也是日日结、把把清,小伙子们娶到了心仪的姑娘,喜庆的鞭炮一次又一次响彻小区。小区的花园里长着各个季节的花卉,春天,碧桃和丁香在争芳斗艳,夏天枝繁叶茂,秋天,可就成了菊花的世界。健身器材一应俱全,清晨,那一抹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三五成群锻炼的人们身上,一张张久经沧桑的脸,在晨曦中洋溢着舒心的笑容。
不远处,中心学校上课的铃声是那么清脆,教室里村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此次彼伏,每个孩子在各自的教室,接受着正规的教学,中午还有学校提供的免费午餐,营养均衡,适合孩子们身体发育,每到中午,家中的留守老人准时到老年食堂吃饭,饭菜可口,咸淡适中,适合老年人的口味,对于高龄独居老人,实在是雪中送炭。外出务工的青年人再也不用担心家中老人吃饭的问题,能够专心干活,收入稳定,生活质量也在逐渐提高。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故乡永远是游子心中那一缕缕放不下的牵挂,无论你身处何方,无论你穷困潦倒或是富甲一方,故乡永远是心中眷恋的精神寄托,飘零的心总是要回归故里,就连百年之后,故乡的土地也是容纳你的躯体和灵魂的归所。
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见证了从没落到繁华的历程,这是一个村庄脱变的过往,新时代惠民政策润泽下,千千万万个农村新生的缩影,在无数个昼夜交替的日子里,感恩的心如同春天的风,在灿烂的晚霞洒满金秋的傍晚,久久地回荡在华夏大地。

作者简介:
史梅花,笔名往事如烟,汉族,喜欢文学,系湟源县作家协会会员。喜欢文字的世界里徜徉,用笔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