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上红叶醉（散文）

文/杜海军

        早就知道云梦山的红叶红似火，远看像一片红黄交织的绸缎，雾蒙蒙的打湿你的视野；近看似一团撕扯不开的红锦鲤，相互缠绕着，拥抱着，钻进你的眼帘里。而今在这金秋岁月的盛景季节，我终于情不自禁地走进了神话般迷人的云梦山。

        不说晴天丽日下苍翠如洗的杂花生树，不说闯入耳鼓的清脆动听的鸟鸣，也不说富有古朴诗意的红石砌成的小桥，和桥下淙淙流淌的山泉。我想说的仍然是让我心跳加速，呼吸紧迫，望眼欲穿的漫山遍野浓妆艳抹的红叶诗情。

         多年来我对红叶的万般情愫一直在心头如烈火般燃烧着。四十年前，中学课本里的《香山红叶》，我能整篇背诵，优美的文字和朴实的语句曾打开了我年轻的心扉，让我埋下了长大要结识红叶，表达诗情画意的暗恋之心。二十多年前，成年的我有机会去北京，在最美好的季节，实现了埋在心里整整三十年的梦想，去香山看到了相思多年的红叶。我用眼神瞭望所有的视野，用视线拥抱所有的红叶。我在香山上驻足，把脚步放慢再放慢，甚至多次徘徊在一棵红叶树下。我让自己最初的梦想从沉迷中醒来，打起精神，好好看看香山的红叶，然后永远把它装在心里。每一片香山红叶晶莹剔透，像情人的笑脸，无疑是醉人的。多少年来，它迷醉了无数的仁人志士和文人墨客。而今无论怎样的情怀，处在那样的环境下，不能不陶醉它的美丽，折服它的魅力，喟叹大自然呈现的瑰丽风景。

        那次看过香山红叶归来，我像丢了魂魄一样数日不能从思念中恢复往常的情绪。我怕害了一场相思病，除了它的容颜，从此不再对任何事物感兴趣了。香山的红叶一旦入梦，竟能演绎一场久别后还要重逢的相思之旅吗？

        时光悠悠，了断遗恨，直到我来到太行山深处的云梦山。入山门，坐上游车，我和友人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放眼望去，满目苍翠，山路蜿蜒曲折，盘旋而上，游车一直把我们拉到了海拔近千米的乘电梯处。而150米高的玻璃透明电梯依山傍水建造，高高耸立在幽深的山涧。从电梯出来，我们小心奕奕地过玻璃栈道，然后攀山而行。透过林木的枝叶登高望远，把目光像蜜蜂采蜜一样紧紧地钉在那一片殷红的色彩上。稀稀拉拉的游人，肯定注意到了身边的那个痴迷者的忘我神态。我像又回到了当年看香山红叶般的情景，沉醉不知归路了。我激动的情怀仿佛要在这山涧里大喊大叫，狂乱起舞。此时的云梦山却显得幽静沉稳，一派古老的风貌。居高临下，举目四望，沟壑纵横，白云悠悠，罡风凛冽，野鸟低徊。唯有远远近近的片片红叶，轰轰烈烈地映入眼帘，温暖你的心窝，慰籍着忐忑不安的心颤。

        我在一面向阳的山坡上接近一片红叶林。那片片红叶在风里摇曳向我招手。红叶的色彩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影。它的外形也是迷人的多角形，透着玲珑剔透的筋骨。游人手里都会采摘一片红叶，在脸颊两边轻轻地摆动，仿佛给它做着一场心灵的约会。云梦山的红叶啊！你是何等的多情浪漫，你也和香山红叶一样妖娆。你给予我无限的诗情画意，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的香山红叶。

        据工作人员介绍，云梦山的红叶主要来自黄栌树这种野生植物，它的生命力极强，耐旱又耐寒，能生长在海拔近千米的山腰之间，年年在石缝间和悬崖边春华秋实，而不畏惧岁月的沧桑。从春天开始它长得郁郁葱葱，度过漫长的春夏之季，一直到秋天，云梦山都被这种繁茂的植被所覆盖。难怪每年深秋云梦山的红叶呈现出了如火如荼的势头，恰似火焰般燃红了整个山坡。在植物学上黄栌树的别名也叫红叶树或烟树，属于落叶灌木或乔木类，树冠呈圆形或伞形，小枝紫褐色间有白粉色。枝头的单叶互生，宽卵圆形至肾脏形，叶柄细长。深秋来到时，由于高山上昼夜温差加大，白天阳光照射强烈，黄栌树的叶片会慢慢变成紫红色，鲜艳透明，光彩夺目。还有它的圆锥花序顶生，花单性与两性共存而同株，花瓣呈橘黄色，不孕之花亦有紫红色羽毛状花柄宿存期间。

         黄栌树不愧是北方深秋里最著名的观叶树种，满树通红，艳丽无比，北京的香山红叶原来也是这种黄栌树。黄栌树的木材鲜黄，木质坚硬，锯开刨平显示清晰美丽的花纹，又是上等的家具木材之一。中医药大典记载，黄栌树的枝和叶皆可入药，具有清热、解毒、消炎之功效。原来黄栌树全身都是宝，它不但有极大的观赏价值，还有实用价值和药用价值呢！

         年届半百的我曾沐浴江南的菲菲细雨，身披塞北的皑皑白雪，而今却在云梦山的怀抱里又一次被久违的红叶所迷恋和陶醉了。红叶醉我心，云梦难再醒。我真的无法表达对你那爱恋的情怀。云梦山的红叶啊，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做你一生的追梦人和痴情狂。我情愿陶醉在你火红色温暖的怀抱里，久久，久久，不再醒来。

 作者简介：杜海军，大学文化，教育工作者，邢台市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远方诗人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小喜爱文学，中学起尝试写作，大学期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和散文等。出有个人散文集《野酒酒花》和抒情诗选一百首《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