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百合的男人
文/陈虹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里，很难体会别人的贫穷与饥饿。我以为很多画面都出现在电影、电视剧里面。没有想到真实的发生在我的周围。
某年某月某日，有一个拉着板车卖百合的男人停歇在一家饭店门口。透过窗外，母亲看到了百合，对我说：“我想买一些百合。”我看了一眼那个卖百合的男人，他正在往我们饭店的方向来。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黝黑的皮肤，这是一个生活在最基层的人。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我发现了他的腿有点瘸。现在记不清是哪条腿瘸了。我们正在等他点单，我好奇他会点什么菜。可当我回头的时候，那一幕我毕生难忘。这个卖百合的男人，吃起了别人的剩菜剩饭，而且吃得津津有味。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生活。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尊，为了生活，为了填饱肚子，竟然吃起了别人剩下的饭菜。这时，服务员看到了，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吃。她没有赶走他。我想，那个服务员也许经历过贫穷或者饥饿。去年，疫情来了，很多人都没有工作，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当下，看到他为了生活，吃不起一顿饭。一个拉板车卖百合的人，一天能赚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现在很饿。
母亲看着我说：“别看了！我们走吧。”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说。我突然想起母亲说要买百合，便悄悄的问母亲：“妈妈，我们不买百合了吗？”母亲愣住了，看着我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出来的时候，母亲告诉我：“在那个场景下，她的内心很痛。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她不想在那个场景下买百合。”母亲是由姑婆婆带大的，8岁的时候就会独立生活了。她能感受到贫穷，更能感受到饥饿。母亲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她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了我。
想起母亲，便觉得那些贫穷的人很可怜。我想那个卖百合的男人也有故事。
他的祖祖辈辈都是靠卖百合为生的，他从一个农村出来，想找一份工作。可惜，他的腿瘸，只好卖百合。他拉着板车卖百合，腿一瘸一拐的从农村拉到城里。可是，城里的人很少有人买百合。为了省钱，他每天都会光顾各个饭店，有剩饭剩菜他就吃，为了生活他已经不需要自尊了。他活着只希望有个家。他的年纪大了，又挣不了钱，没有钱娶媳妇，只能单身一人。每次看到别人一家三口，他就向往着自己也有老婆和孩子。现实生活无情的再次让他感到绝望。他每天会和那些乞讨的人睡在一起。面对乞讨的人，他觉得自己是靠卖百合为生而感到光荣。
那天，看到他饥饿的模样，心想：“他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了？”他看起来四十几岁了，但黑黝黝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老了很多。
母亲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一代人无法理解贫穷，更无法体会什么是饥饿。”
母亲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也许，那个卖百合的男人会懂。因为，他和我们不一样。贫穷和饥饿是他每天经历的事情。我只希望他能够早日过上好日子，不再拉着板车卖百合了。
我再一次回忆起他，那个皮肤黝黑，腿有点瘸，拉着板车卖百合的男人。
作者简介：
陈虹，笔名：雨含嫣。90后写手，江苏扬州人。扬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广陵区作家协会会员。爱好：写作、绘画、射箭、看书、看电影、做手工。曾是一起写网兼职软文写手；曾在文联文艺家发表几篇人物专访《马伟：评话是我的挚爱》、《康康：勤奋比悟性更重要》；曾帮新媒时代杂志写软文《半杯咖啡》。学前教育专业毕业，参加江苏省幼儿教育优秀论文获三等奖。
主编：陈智鹏 (萧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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