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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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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感受
王现锋
天朦胧，雨朦胧，人朦胧，鸟朦胧。
你来了，带把雨伞。“外面雨很大”，你说，“来避避雨”。我起身让你坐下，自己拿了板凳独自坐向窗边，两眼呆滞地望着窗外，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和如注般的雨，不知该给你说些什么。还是你找了话题，打破了这雨中的沉寂。那天过后，你隔三差五会来找我，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想过来看看’。我自然热情款款，笑脸相迎。说是招待你，其实也不过是倒杯热水，有一头无一搭的和你聊聊天。
就这样我们竟慢慢地交往了起来，谈话也变得渐渐随意和自然。还是你比较健谈，我们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谈到高阳和辩机；从倾城倾国的李夫人谈到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玉环；从陕西的羊肉泡馍到天津的狗不理；从斯巴达克斯的骁勇到关云长的兵败麦城……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我们开心地笑着、说着，从上午说到中午，一人一碗小摊上的面条却依然幸福的知足着。我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肩并肩骑车走在繁华喧闹的都市街头。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看那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听小商小贩大声地吆喝着香葱韭菜，也看那青年市场的繁盛夜景……你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你秀发披肩，端庄秀丽，温文典雅，笑靥妩媚。我不知道我算你什么人，我们彼此都巧妙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也许你就是我的妹妹，也许你是我的红颜知己。那天我和朋友去你单位找你，你买了西瓜糖果，给朋友说千万不要客气，到了你这儿就如同到了我的家里。这让朋友风言风语的传到了我的家里，让我百口难辩，好多天给不了家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一天，我无意间被一锅开水倒了一身。那可是个炎热的夏季，我只穿了一件七分裤，顷刻间就被滚烫的开水烫红了下半身。我赶紧用白酒不停地擦拭。你匆匆骑车出门，几分钟后给我拿来了烧伤灵和一些消炎药品，教我怎样外敷，按时吃药。
金秋时节，天高气爽，云淡风轻，你约了我到你的单位去。我见了你，却见你一脸的踌躇一脸的心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斜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给我说起了你的心事。你有了自己的对象，他英俊魁梧，诚恳率直。可你总喜欢拿他跟我来做比，比我们的言谈举止，比我们的为人处世……你说我没他有钱，可我不会穷一辈子，我终会挖掘潜在的能力。我无声的听着你的倾诉，听着你低声的啜泣…突然感觉这好像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想着我贤惠温顺的妻子和我乖巧的娇儿，再看看眼前泪眼婆娑的你，似乎我就是个犯了滔天大罪的罪人。我不敢正眼去看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你。我结结巴巴的说着别总跟别人攀比，我的缺点多的连我自己都瞧不起……你不再言语……我脑子一片空白，像个偷面老鼠一样悄然地离开了你，飞一般骑车奔回了家里…我拿起酒杯，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回了农村老家，连续两个春节都收到了你的来信。我没有回你信，也再没去看你，后来也渐渐没了你的音讯。眼前只留下那朦胧的回忆，留下朦胧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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