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婚姻,讲究门当户对。
俗语曰,捉狗还看狗母子。大舅子订婚的时候,我们不仅把狗母子看了,母老虎,把狗公子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不行,二球生生一个。
白灵宫旧社会是镶嵌在泾河岸边的一颗明珠,烽火是新社会农业学大寨的一面旗帜。
萝卜快了不稀泥,烽火村的女儿不愁嫁。
我们一家人发愁,王保J倒霉的时候,王保SH上去就是两巴掌,可巴掌归巴掌,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保J青云直上,保SH鸡犬升天,他儿子还做了大队电工,村里的高干,一方诸侯。
保SH一个女儿,已经嫁崖底王我丈人村,因为琐碎事,王保SH手提铁叉追赶亲家,让全村人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碎娥长得五大三粗,如果在内蒙在东北,人一看就感觉是满族种,可在烽火,脸上满脸的蚰蜒屎,无论谁都看着满是光彩。
大舅子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碎娥穷追不舍,个子大了心眼一般老实,经不住甜言蜜语,以为遇见天鹅。
丈人家几代贫下中农,苦大仇深,上几代从淳化一路逃荒,落地生根,太需要一个靠山了。
碎娥一进门就原形毕露,跟岳父就一件小事争论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跟岳母指桑骂槐手舞足蹈,硝烟弥漫战争一触即发。
穷家小日子,给娃娶个媳妇不容易。我帮他们下定决心,两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碎娥临离开李家的时候,放了一把火,火从组合家具起,烧了吊顶,最后两间房引起大火。
烽火不断派来了说客,说是给多少水泥,多少钢筋,多少楼板……
后来嵕山法院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不准离婚。法律在我们社会中经常成为儿戏,明明都杀人放火了,法院法官还是那么义正辞严,信口雌黄,大言不惭。
最后官司打到帝都中级人民法院法院。碎娥一举一动,还神似大家闺秀。我带着我很小的女儿,指着这个女人说,认清这张嘴脸,她烧了你外婆家的房屋。
那天开庭,烽火派了一个相当能干的人物尖尖,烽火学校的校长。
校长一口咬定李含辛栽赃陷害他妹子,我问,尊敬的校长先生,你是听你妹说来,还是黑明跟你妹子在一块呢!?法官,我接着说,这货,还是人民教师!没想到,校长恼羞成怒,咋?人民教师低人一等?!法官劝肃静,校长是个人来疯,一激动不知道天高地厚,法官大喊,住口!
离婚后的大舅子,很快,组织了家庭,丈人家和和美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阳光灿烂。
碎娥,有人说没脸见人,进秦岭做了尼姑,也有人说她臭名远扬,最后远嫁到甘肃,还有人在新闻联播里尼泊尔四五个兄弟娶了碎娥,她成为中尼友好的代表,幸福得跟花儿一样。
不管怎么说,碎娥,离开了烽火一带,那可是礼泉人民的万幸。
2022.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