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家里什么最多,书。
次卧的书柜,书房的书柜,就连餐厅,酒柜两边也设计了两个书柜。如果说搬家,我最头疼的是书;每天收拾屋子,妻子最恼的也是书,卧室的,客厅的,书房的不用说,厕所纸盒上的,太多。
我对妻子说,书不多,还是含辛家吗,大半辈子了,忍着点吧,回过头,她正捧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阅读。
嫁鸡随鸡嫁书随书,跟着我闯荡江湖几十年,随着我阅读,习惯了。
潘哥说,书太多,太乱,建议我买一大书柜,说李大校在客厅装了一书柜,挺好。
我不敢,家里不是我一个人。随心所欲,满屋书香,如百草园,我就是那飞来飞去蜜蜂,鲜有朋友来我家,乱点无妨。
父亲读了三年书,一年级,二年级,一下子跳级到四年级,初小毕业,爷爷没有让他继续念。但那个时代,父亲已经是村子里的高级知识分子了,“狮滚绣球,叹为观止”,风烛残年的晚年,托着病体,奋笔疾书几代家史,“史迁巨笔,精神食粮”。
现在父亲离开我们四五年了,父亲读过的书还在,他老人家呕心沥血的书稿还在,他们在,我感到父亲就在。
上学时,我崇尚英雄,家里自然而然少不了不少人物传记。教书时,痴爱文学,古今中外的名著,见了就买。在企业,管理方面的书,逐一揣摩。旅游时,各地的风土人情书籍,恨不得都搬回家。
就这样,几十年下来,家不像家,是杂货铺,是个小书屋,是个资料库。
爱书,就感觉不到别墅豪宅的存在,它们比不上故乡小学校那间简陋的办公室,爱书,就看不到满街的高档坐骑,他们远比上我骑惯了 的自行车,爱书,虚伪势利的招摇撞骗损人利己的衣冠禽兽,在我眼里不如一只蚂蚁。
书读多了,就成为书呆子,我也不例外。
常常废话连篇,嚷嚷着寻找地球的支点。
早早加入作协,却没有出版一本书,信手拈来一篇篇拙作,有时候竟然妙笔生花。热爱祖国,热爱习哥,常常禁不住实话实说,针砭时弊,狗改不了吃屎。
书给我一双慧眼,看清纷纷扰扰的大千世界,我不会是一条狗,你给我扔骨头,就摇尾乞怜,哪怕周围全是狗。读书人自有的风骨,单纯像个孩子,精神独立,“宁死不吃美国的救济粮”。
在我们潜移默化下,女儿从小喜欢书,读的书范围更广,更深。一路名校相伴,小学在咸阳中华路小学,初中在咸阳实验,高中在彩虹,本科在提前批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中央团校),研究生在中国社科院(期间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交流学习),工作了,在西安交通大学。
希望李杜克服老爸身上的臭毛病,把手拍到人民大会堂去,这一点,可能是妄想,在中国自信体制下。
期待李杜把李家的家风传承下去,诗书传家,恐怕不难。
李含辛2018年古历生日抒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