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不屈的灵魂 (散文)
周 西 忠
想哭,无泪!犹如曾经的树吟。崇尚悲情文字的力量,在煽情的风源,很难把握自己的方寸。
有一幅画名父亲,罗中立所绘。人物面容的沧桑感久久地感动着岁月中艰辛的人。或者说一幅画让人颤栗在许许多多的似曾相识中。
有一部短视频叫二舅,身患疾而心灵手巧,以悲悯之情掀起一轮网热。
有一支曲叫巜二泉映月》,阿炳的悲情凄宛在弦律中播放。二胡,月,泉,交织出悲情的震撼……新中国七十年的文化史,它是经久不衰的第一曲。
有一棵树叫榕槐之觞——我的命名——我虽无语,已流泪千行!

为了更深地解读,更深地感悟,在现场拍摄时,我把两个细部放大,各各拍了一张。

这是刺槐的伤。伤在底部,也就是出土的岁月,也就是刺槐与壮榕相遇的那一刻。生命与生命撞击的那一刻,比刀劈雷击还痛心。惨不忍睹,小命丢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坚韧地倔犟地顽强活着。
活着,不易!不易也要活着!有许多表现生命力的美颂,我想,这是一种顽强让人动容的生命绝唱。如果我们以听懂《二泉映月》悟感来解读刺槐的痛吟,或许,解读更深,更揪心。

这是榕树的痛。
榕树可冠名南方树种的王者之一,以树干的高大树身的庞大的著称。庞大表现在多枝节多方向的发展。但是,理性的分枝不能掩饰创伤,皲裂,洞眼,以及伤痕。这是不加掩饰的不幸。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种种留痕解读出许多诗行。轻轻重重,无不是磨难的留白。
尽管对文字有所探求和痴迷,可是当情感的悟性被悲情的冲击力改变了节奏,语言就失去应有的精准。特别是树之语、树之吟。不是原生态的原汁原味,而是基于意译状的扭曲表达。真想,真想以直译的方式拉近情感的纽带,走近榕树,贴着伤痕累累的树身,以心去聆听,再听一次榕树的原版播放。
云被雨淋,花被掐茎,雁被飓风折翅……哦,种种纠心的画面揪心,不堪回眸的回眸,如焚唱的凄凉,牵牵绊绊的牵扯出太多太多的感伤。
文字不陌生,在岁月的烟雨中,总显得暮色苍茫。一路烟雨,独行的我,凄凉的心。读着刺槐和榕树的不幸,心扉里搅着杂陈的五味。忧伤深处,是生命名义的哲思。生命的苦旅,不是遗落在流年,而是以树身伤痕兀自彰显,通透着辛酸和无奈。
抬头望,蓝天白云,枝高叶茂,绿伞如巨。槐有一份倔犟,榕有十分的包容。沃土之上的生命,各张扬着自己的个性,而且和谐着同一句树语:活着!我们活着!
受伤的心如同大病愈后的患者,一句普通的话也可以暗香浮动,掷地有音。活着!美好年华与艰难岁月,谁的诗意更浓?
回观现实,我们正处艰难岁月中。三年了,戾气不绝,如妖风阴惨,时不时冒出头,来一番轻轻重重的折腾。今晨两点,黄马甲红袖章来了,楼梯口被铁皮封闭。四十多层的高楼顿时成了铁皮桶,不许进出,这个月内已经是第三次。活着,不易,真不易!倦鸟归巢,那是疲惫的回程,好人困宅,这是无奈的静默。
静默?静默!静而且默!
好在我聆听过槐语榕吟,也知晓了默里也有语。我还知晓了磨砺之后,依然可以揽流云,攀蓝天。
生命的贵处,贵在一种自信。不屈而达,生命里最强有力的底蕴。想想榕槐的理念,我们当活得更坚毅。明天,明天会有更旷达的抒情诗。願我们都在明天活出自己的矫姿和美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