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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吉雄,男,汉族,中国共产党员,1972年8月出生,湖南宁远人;1986年参加宁远一中首届初中生语数外邀请赛获三科总分第一名,语文第一,英语第二;1990年7月从湖南道县师范学校毕业参加教育工作,1997年参加北京鲁迅文学院学习文学创作结业,2003年6月从湖南湘潭教育学院大学专科毕业,2010年7月从湖南科技学院中文系大学本科毕业,历任中小学语文教师、班主任、总务主任、办公室主任,2014年抽调宁远县教育局任建设工程监管员,2021年选调宁远县委组织部任《九嶷红霞》编委会成员兼撰稿人、编辑;创作的文章获全国文学比赛一等奖9次,已有数十篇作品在国内报刊发表,2022年作品入选《中华人物志》;现为中国作家协会永州市分会会员,供职于湖南宁远县教育系统。

追梦少年
胡吉雄
半夜,书桌上的闹钟突然传出像电话铃声响的声音,“丁零零丁零零......”,响声急促而刺耳,把还在梦乡神游的孩子们唤醒,去支援抗旱。
“快起床,快起床啦!”小黑妈妈呼唤道。
一家五口人就像行军打仗的游击小分队那样立马出发,借着如水的月光,带着劳动工具,来到玉龙河畔的小溪边,用石头泥巴拦截成小堤坝,在那轮排的半个钟头里争分夺秒,或疯狂地摇水车,或马不停蹄的用桶打水往干涸的稻田浇灌,或拼命的用盆瓢不停地舀啊洒啊,将心中渴求滋润和丰收的希望伴随清幽的月光随风飞扬。
小黑挥汗如雨,累得腰酸背痛,才又带着疲惫和快要散架的身子回到家里的床上,刚躺下还未睡着,便听到公鸡“喔喔”地报晓了。
待到一觉睡醒,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床前。小黑爸爸安排小黑和弟弟小红去村后还有一块面积将近一亩的三类旱田实行摇水车灌溉。小黑爸爸单独扛起水车,带领小黑和小红赶到那块月牙形的稻田边一看,田边有的地方已经干得泥土开裂了,金黄的稻谷却粒粒饱满。
兄弟俩起初使劲摇水车,水车轮轴疯狂地转动不已,带动吸刮水流的木片推动着“哗哗”的水流哼唱着小曲,从小溪的低处往沟渠的高处奔跑。
小黑在水车前站直了身子,伸出双臂,抬起脖子和头颅,试着摇晃了一圈,溪水慢慢地吸引上来了。接着,他满怀激情地加快了节奏,念起了段子:“苦不苦,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难不难,想想抗美援朝打上甘岭那一年。”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几,一百!”小红像幼儿园的孩子那样数着数,也跟着提速。小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完成了第一轮任务。
来回轮流了三转。太阳升得离东边的山坳有一丈多高了。小黑觉得肚子里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体力渐渐地消耗得有点难以支撑了。第四个轮回,等到弟弟小红数着“四十九,五十”的时候,小黑突然感到眼冒金花,脑袋发晕。待到弟弟缓慢地说出“五十一,五十二”的时候,小黑顿觉眼前一黑,身子发软,往右倾斜,歪倒在沟边的田埂上了。
“二哥!”小红见势不妙,掐着他的人中穴,大声疾呼:“小黑!田乌蒙!”
小黑晕倒在地,失去了知觉,任凭弟弟怎么呼唤,都没有了反应。小红被吓住了,慌忙跑回家里。正好迎面碰上他爸挑着一担水回到屋里,听到小红说起刚才的情况,他连桶里的水都来不及倒进水缸里,就急忙跑向村后的溪流边。
小黑爸爸连忙心疼地抱起小黑,回到家里,给他擦净身子,让他睡在屋里的木床上。待到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小黑才苏醒过来,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在哪儿?”
小黑爸爸赶紧把熬好的姜糖汤汁用口杯装来,灌给他喝,再喂他吃荷包蛋,品尝久违了的猪肉,觉得好香好甜。的确,接连的干农活,把人折腾得饥饿干渴加上疲累,小小年纪的他又缺乏营养,只能累晕了。
小黑妈妈从晒谷坪上翻晒谷子回来,听小红说起小黑在摇水车的时候累得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急得直掉眼泪,担心小黑一命呜呼。她赶到床前,摸了一下小黑左手腕的脉搏,还在跳动,只是有点微弱,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看到小黑瘦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眼里噙着泪花。
“我可怜的儿子,让你受苦了,累得死去活来。”小黑妈妈握住小黑的手,发现他的手掌上已经磨出了茧子。“你人又长得瘦小体子弱,夜晚又没睡好,没睡个饱觉,早晨又饿着肚子,哪能不熬出病来呢?你要是不刻苦用功读书,跳出农村去,将来怎么消受得了?才做了不到两天的事,就搞成这样了,今后靠种田地还怎么能够养家糊口?又怎么可能娶妻生子噢?你若是待在农村里,一点儿优势也没有,身不强,体不壮,靠体力劳动赚钱有多难呀!到时候,恐怕会像村里头的老单身公“望远镜”田望远那样打一辈子光棍了!”
小黑醒来,被妈妈扶起靠躺在墙壁上,看到妈妈眼里泛着泪光,听到妈妈一番苦口婆心的诉说,不由得鼻子发酸,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涌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腮流淌,滴溅到盛着猪小肠和花生的碗里。小黑每当生病了的时候,爸妈会改善伙食,格外照顾他,心疼他。
小黑走过外号叫“刘文彩”的小伙伴田文才家门口时,听到他爸田大明雷霆大发,朝他哥哥田文昌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还不如白兔村那个死娘死得早,后妈带养的“矮冬瓜”林欢冬,硬是让他后妈逼着落雪天都要拿个箕畚铲子出去拾干牛粪回来做燃料或者捡狗屎撒到菜地里做肥料,太让你舒服了来着,老想着盼着你有出息,不让你下田打谷子插秧,多给你点时间读书,你却周末跑出去到书摊子上看连环画,寻开心,还到录像厅里去玩儿,逗乐子!现在好了,就差那么要命的七分才上大学录取分数线,气死老子了!”
“爸——我错了!我太不争气了!”田文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顿时觉得人活在世上金榜题名多么荣耀开心!名落孙山是多么耻辱羞愧痛苦的事情。他决心振作起来,不再迷惘颓废。“爸,妈,请支持我再去复读一年高四,我一定努力加油,尽全力考上一所本科大学,让你们也能抬得起头来,也在村里的晒谷坪上连放两场电影,乐呵乐呵!”他激动得哽咽着喉咙,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傻笑。
“老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原谅你的!”田大明似乎余怒未消,紧盯着大儿子田文昌,眼睛里像要喷射出炽烈的火焰。“想要复读,又要拿老子的血汗钱往河里砸,没那么容易,你不心疼,你妈还心疼呢!人家一摞钱扔到河水里还冒个水泡,你呢?大把的钱丢到河里都打了水漂,连水花的影子都没见着。”
田文昌的妈妈抽噎着,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哭了。“刘文彩”看着也心酸,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田文昌没有考上大学,被他爸惩罚一个人单独一天打完那一亩多田稻谷,还要一个人把谷子给挑回来,弄到晒谷坪上面晒好。
田文昌眼里含着酸楚的泪,默默地忍受着重担压在肩膀上磨出来的胀痛,狠心咬牙坚持挑着那两箩筐重达百把斤的谷子,一步一挪地抵达小黑家的那片瓜地。他气喘吁吁,心脏“咚咚”的剧烈加快跳动不已,感到实在挑不动了,肩上的担子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背着的红孩儿那样令人觉得越发的沉重。他不得不卸下担子,顿觉浑身轻飘飘的。一阵微风轻拂过来,树叶在风中摇摆着,哼吟着。
田文昌伸手往瓜地里摘了一个约有三四斤重的西瓜,朝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一砸,瓜裂开了,露出鲜红的瓜瓤。他把瓜掰开成几块,捧起其中一块就往嘴里送,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田文昌一口气吃完西瓜,就两手一撒,四肢构成个大叉,躺倒在瓜地边的田埂上,昏睡过去了,不久,鼻孔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太阳底下,一只雄鹰翱翔在蓝天,从偌大的葫芦塘那边腾空而起,向马山飞去。
田文昌睡了大约一个钟头才醒过来,眼里含着泪,默默地忍受着肩膀上被重担压出的胀痛,咬牙挑起那一担谷子朝晒谷坪方向一路奔走,等待他的还有下午的鏖战——打谷子。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并在路上反复对自己说:“逆境是人生最佳的练兵场。人生亲身体验过的所有痛苦,都是为了来成就你的。”
返校以后,田文昌感觉自己仿佛所有的脑细胞在一夜之间被激活了,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眼前不时浮现出那战天斗地挥汗如雨的一幕幕。每当他伏案学习有些倦怠的时候,仿佛老爸的身影与锐利的目光就在身后。
小黑在学习上遇到困难的时候,耳畔自然就会情不自禁地回荡起父母双亲敦敦教诲的话语——“将来受苦遭罪还娶不了亲怎么办?”他不断鞭策自己,便会觉得学习再苦再累也不会有那田野里摸爬滚打那么受罪,心头便又增添了不断奋进的无穷动力,不为别的,只怕无颜见母亲,愧对老爹。
第二年,田文昌考上了大学,小黑考上了师范学校,都跳出了农门,苦尽甘来,圆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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