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万山海战            

 

人民海军的首次英勇战例  

1950年春天刚过的广东骄阳似火，热气逼人。4月16日，我第四野战军第15兵团，顶风破浪，横渡琼州海峡，发起了著名的解放海南岛战役。次日，胜利地完成了登岛任务。在我党领导的由冯白驹等同志指挥的琼崖独立纵队的大力配合下，一举消灭了该岛的反动势力，于30日解放了全岛，歼敌3万余人。

海南岛的解放，鼓舞了全国人民，激发了参战官兵的士气，我军乘势进行了万山海战。广东军区江防部队（中南军区海军、南海舰队的前身)同我44军的131师密切协同，陆、海军英勇奋战，自5月25日起至8月4日结束，鏖战71天，取得了解放万山群岛的全胜。

战前的形势和任务

万山群岛位于珠江口外，香港，澳门就在附近，由48个大小岛屿组成，是广东的南大门，又是我国南方的海上咽喉，具有政治、军事和经济的重要战略意义。

广州和海南岛相继解放后，盘踞在万山群岛的国民党海军总司令桂永清，即在该群岛中的垃圾尾岛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全群岛防务，以海军第三舰队、两个巡防处的舰艇和原属青年军208师建制的1个陆战团以及地方杂牌武装“广东突击军”李崇诗部共守万山群岛，统归第三舰队兼万山防卫司令部司令齐鸿章指挥。司令部设在垃圾尾岛，辖有护卫舰、扫雷舰和登陆艇等30余艘，总吨位约1万吨，守岛的陆、海军总兵力达3000余人。他们妄图依靠海上兵力优势，阻止解放万山群岛，封锁珠江口，策应大陆，准备反攻。

中南军区令我44军以1个师的兵力与广东军区江防部队协同歼灭该敌，收复万山群岛。据此，军党委和首长商定由所属131师在担负肃清粤东南的佛岗、顺德、三山和禹南地区土匪的同时，以主要兵力担负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1950年4月，在军司令部召开了该师军政首长会议，主要讨论了作战问题。会议明确指出：(1)解放万山群岛的战略意义；(2)加强海上侦察，掌握敌情；(3)在珠江口内的唐家湾加紧海上临战练兵；(4)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克服部队没有打过海战的缺陷；(5)争取夏季早打、快打，实行逐岛攻击，歼灭敌人，解放万山群岛，改变南海形势。

临战前的准备

万山海战，是人民解放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陆、海协同作战。我们面临着一系列全新的课题。为了统一作战指挥，组建了联合指挥所。联指由44军步兵131师师长刘水源、政委罗友来、副师长邵震、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李长如，参谋长张恒礼和广东军区江防部队副政委黄若萍、参谋长李怀章，政治部主任邓楚白等组成。联合指挥所设在唐家湾，开展的主要工作是：

1.  确定参战兵力与编组。131师两个步兵团分别组成火力队和登陆第一第二两个梯队：江防部队的炮艇、登陆舰艇共20余艘：军、师名种火炮50余门，由设在唐家湾的联合指挥所派出海上指挥所；军指挥所和军的野战炮兵群阵地设在珠江口以东深圳湾以南的龙古田海边。

2.  千方百计侦察海上敌情。由于隔海和侦察手段所限，困难很大，当时未能全部掌握敌情。于是131师先派侦察科长和侦察排长化装成商人随港澳商船航经垃圾尾岛、三角岛海区进行观察，途中未发现敌舰艇；后又派精干的侦察员数人化装成渔民，乘渔船出海侦察；随后又派一个侦察排进行火力侦察，在牛头岛登陆后与守敌发生激战，因力量悬殊，我遭重大伤亡。由于反复进行侦察，特别是运用前两种手段侦察，终于基本掌握了敌情。

3.  加紧海上临战练兵。我们从红军到八路军（新四军）到解放军，一直“脚踏着祖国的大地”从陆上走过来的队伍，哪曾打过海战！许多干部战士连海都没见过。因此，海上临战练兵成了当时的燃眉之急。于是，在军师首长和司令部机关的组织指挥下，参战部队集中在珠江口以西唐家湾的一场海上大练兵，便夜以继日地开展起来。主要练好海上夜战、近战，如利用大中型机帆船装载陆军山炮；练夜间登船、夜间航渡、夜间登陆；练夜间海上指挥联络、相互大力支援、抢占滩头阵地；练夜袭敌舰艇泊地等。在练兵过程中，注重了宣传鼓动工作，如在政治工作指示中提出“海上练得好就能打得好”，“海上练得多，胜利就多”等口号。由于干部战士对海战的认识不断提高，海上练兵的积极性、刻苦性也不断增强，很快熟悉了海上生活，克服了晕船的第一个难关，提前20天完成了海上临战练兵的艰巨任务。

4.  实行陆海配合、依次攻击、各个击破的战法。在我海上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实施渡海登陆作战，采取什么样的打法乃是关键向题。以理论上讲，夺占岛屿有两种方式，一是依次攻击：二是越岛攻击。此次作战，万山群岛各岛相距不远，且均能构成火力联系。根据这一特点，如果采取越岛攻击，不仅易受敌岛交叉火力的威胁，而且在海上遭敌艇攻击的可能性也大。只有采取逐岛攻击依次政击，则进可攻退可守，敌舰艇威胁相对减少，又可保证作战部队展开。逐岛攻击的第一批目标，选定为垃圾尾海湾附近的青州、三角岛。为防止敌舰艇的袭扰与破坏，指挥部首先派江防部队舰艇夜间奔袭垃圾尾锚地。因为，一是垃圾尾距起渡点最近，直达，可以出奇制胜；二是垃圾尾是敌舰艇集结锚地，又是敌防卫司令部所在地。打它就能震憾全局，打乱其防御部署，牵制其海上兵力，有利于我登陆作战。

5.  抢修改装舰船，征集技术骨干。江防部队所属为数不多的舰艇中像样一点的只有两艘：一艘是美造步兵登陆舰“桂山”号，排水量358吨，装备两座40毫米口径的火炮，算是江防部队的“旗舰”；另一艘是一次世界大战时期英国造的登陆舰“国楚”号。其余的有10艘破旧的小炮艇，如“先锋”号、“解放”号、“奋斗”号、“劳动”号、“前进”号等。此外，还有9艘小型登陆艇。这些舰艇上的武器装备都十分简陋，有些炮艇甚至没有航海仪器，没有海图和通信设备，只好用指北针、陆用地图和陆用报话机代替。

舰艇人员大多数来自陆军，有少量志愿参军的知识青年，还有一部分原海军人员。除原海军人员外，再没有懂海军的人。有的舰艇上缺少航海兵和轮机兵。临战准备中补充了一批技术人员，其中有新招募的原海军人员，有来自武汉、长沙、香港等地志愿参军的海员，有从陆军调来的汽车司机充当了轮机兵。这些人还未来得及熟悉自己的岗位，就参战了。这场海战打得十分艰苦，但所有参战人员由于有一颗“为祖国而战”的爱国之心，个个都表现得英勇顽强。

6.  积极筹措战备物资。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确保海上训练和临战所需，无论在舰艇、车辆专用的油料、淡水方面，还是在武器，弹药以及参战部队的主、副食品等方面的后勤保障上，都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首战垃圾尾岛告捷

解放万山群岛战役的实施，主要包括垃圾尾海战、三门岛海上伏击战和一些岛屿的登岛战斗。可以说，整个战役是从垃圾尾海上战斗开始的。

1950年5月25日凌晨2时，在我军的野战炮兵群火力掩护下，火力队和登陆部队乘江防舰艇，从唐家湾隐蔽出航。火力船队由131师副团长郭庆隆和炮艇队副队长林文虎指挥，他们率“桂山”号步兵登陆舰和“先锋”号、“奋斗”号、“解放”号、“前进”号、“劳动”号炮艇，奔袭垃圾尾敌舰艇锚地，掩护我输送船队在青州、三角岛登陆。航渡中，原定各艇以每小时8海里的速度前进。由于指挥员缺乏经验，航海、通信设备不齐全，各艇航向航速掌握不好，导致只在近20海里的航程中，不仅火力船队与输送船队互不照应，各火力船之间也失去了联系，形成了各自为战的态势。

4时，“解放”号炮艇在副队长林文虎和党代表王大明指挥下，首先驶抵垃圾尾海区。林文虎在观察中既未发现敌舰，也未见我后续艇跟上来。当驶近垃圾尾岛马湾口时，突然发现湾内敌舰艇不是预先估计的两三艘，而是20多艘。这些舰艇吨位加起来，相当于28吨“解放”号的300倍。敌我力量如此悬殊，情况变化如此突然，而垃圾尾海战仍能按预定计划打响，完全是人的因素起了决定作用。

林文虎是在唐家湾进行舰艇战斗编组时，才赶到“解放”号同党代表王大明相识的，十多个小时后就随艇出航了。王大明从小参加红军，具有丰富的陆战经验。林文虎是泰国华侨，著名拳击运动员。为了抗日救国，1940年他毅然回国参加了华南抗日游击队。在解放战争中，他成为海上游击队的一名指挥员，曾驾小船游弋于广东沿海，多次巧妙地袭击国民党军队的舰船，积累了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林文虎一上艇就向王大明了解部队对于小艇打敌舰有什么想法。王大明告诉他：开头有人顾虑艇小炮小，打不穿敌舰，我们只有挨揍。后来想出靠近打，利用敌舰火炮的死角发扬我小艇火力。林文虎听了连连点头，补充说：一是近战，二是夜战，三是不要打钢板，只打甲板上的活人。挨揍不挨揍，全靠自己，艇小灵活嘛！这几句话简单，但看出了林文虎这个人是条“胸有成竹，智勇双全”的硬汉。

“解放”号驶抵马湾口，林文虎见状比预料严重，一场恶仗，不可避免。他考虑到指挥所的作战计划已无法改变，为了掩护部队登陆，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宁可牺牲小我，也要顾全大局。于是，便征得王大明同意，当机立断，给“解放”号艇下令“冲进去！”

只有28吨的小炮艇竟然敢于向敌整个舰队发起攻击，这在中外海战史上是罕见的。更令人惊叹的是，炮艇插人敌舰群后，巧妙穿插，向敌发起一连串攻击，打得敌舰束手无策，连起锚都来不及…“解放”号从对方信号灯光闪烁中判明敌“太和”号护卫舰是指挥舰，于是艇长梁魁庭指挥全艇火力射向“太和”号，从800米一直打到100米左右。“太和”号舱面起火，舰队司令齐鸿章当场被击断手臂。失去指挥的敌舰群在一片混乱中互相射击和碰撞…

“解放”艇敢打敢拼，巧妙地运用了我军近战夜战的传统战法，敌舰吨位大、火炮口径大，舰大舷高，近距离难以发扬火力；而“解放”艇机动灵活，可充分发挥机关炮、火箭筒和无坐力炮的威力，大量杀伤敌舰舱面上的有生力量，从精神上压倒敌人，开创了小艇打大舰的先例。

正当敌舰被“解放”艇打得晕头转向、纷纷向港外逃窜时，我“桂山”号赶到了马湾口，以猛烈炮火进行堵截，“解放”号配合默契，形成内外夹击之势。敌守岛部队也盲目地向海上射击，许多炮弹落在他们自己的舰艇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敌“太和”号护卫舰、“中海”号登陆舰和“永”字号扫雷舰中弹起火，一艘炮艇沉没，其余舰艇也遭到不同程度的创伤。

拂晓后，四处溃散的敌舰透过硝烟，突然发现使他们惊恐万状的竟是一艘小炮艇和一艘步兵登陆舰。惊魂略定之后，敌人开始组织力量、摆开阵势，气势汹汹地进行反扑，负伤逃到马湾口的“太和”号与“中海”号也调转船头，向我“解放”艇集中火力射击。此时，“解放”号已伤痕累累，无坐力炮被打坏，炮手张和鸣以自己负伤的身躯当炮架继续射击。接着前主炮又出故障，炮手张云飞在排障时中弹倒下。在这紧急关头，林文虎冲上去排除故障，不幸中弹牺牲在炮位上。在全艇19名艇员有13人受伤或牺牲的严重情况下，艇长梁魁庭镇定地驾艇巧妙冲出密集火网，安全返航。

“解放”艇冲出重围后，恼羞成怒的敌舰队采以半圆形包围，集中打击我挂山号。桂山舰舱面起了大火，上层建筑被摧毁，舰长池敬樟英勇牺性。在此严重时刻，131师副团长郭庆隆决定抢滩登陆。这时，机舱也中弹起火，活着的轮机兵温国华，强忍着烟熏火烤，坚守岗位直到牺牲。“桂山”号终于在垃圾尾岛钩庭湾抢滩登陆成功。活着的舰员和131师登陆指战员在副团长郭庆隆指挥下与敌海军陆战团展开肉搏战，直至壮烈牺牲。

在“解放”艇、“桂山”舰同敌舰激战时，我“先锋”艇、“奋斗”艇在垃圾尾岛以东海面同敌“25”、“26”号炮艇遭遇。我“先锋”艇趁敌用识别信号查问之际，全速逼近“25”号艇，集中火力猛烈轰击，我陆军战士把一排排手榴弹甩到敌舰甲板上。敌舰上顿时浓烟滚滚，弹片纷飞。“先锋”艇靠上敌舰，步兵392团9连战士接舷跳帮，迫敌缴械投降。敌“26”号艇见状十分惊慌，但又凭其吨位大、火力强，企图撞沉我“奋斗”艇。“奋斗”艇巧妙地进行规避并顺势靠上敌艇。我陆军分队照样甩出了一颗颗手榴弹。这时，“先锋”艇赶来支援，敌“26”号艇终被击沉。随后，两艇转向掩护步兵在青州、三角岛登陆。此时，敌炮舰边开炮边逼近我登陆输送船队。我509登陆艇装有陆军山炮本来是登陆后才使用的，大家急中生智，决定用它射击敌舰，使火力大为增强，逼迫敌舰后撤。这些战斗事迹很快被传开，特别是“先锋”艇海上靠帮抓俘虏，一时被传为佳话，在海上也能打白刃战。被俘的一名水兵说：“海战都是舰对舰、炮对炮，没听说扔手榴弹的，也没见过端刺刀跳到人家甲板上抓人的。”

垃圾尾海战中，敌第三舰队遭到沉重打击，受伤的舰艇被召回台湾“整饬”。国民党当局为了扭转败局，又从台湾调来“太”字号护卫舰2艘、“中”字号登陆舰2艘，“水”字号扫雷舰4艘和大型炮舰数艘，由马纪壮接替齐鸿章指挥。这些舰艇不时炮击我军已占岛屿，袭击运输船队，妄图阻止我后续部队继续登陆。

5月30日，敌舰4艘又炮击三角岛。我守岛部队待敌舰靠近时，突然发起猛烈炮击，当即击伤敌舰3艘。敌舰艇被迫龟缩于外伶仃，担杆等岛。我军乘胜于6月5日攻下东澳，大小万山、隘洲诸岛。至此相当一部分海城已在人民解放军炮火控制之下，参战部队完全掌握了逐岛攻击的主动权。

44军一部猛打猛冲，胜利登上万山岛屿。

伏击三门岛成功    

6月上、中旬，战斗暂时处于沉寂。国民党海军继续从台湾抽调舰艇增援，先后驶抵外伶仃海区的有“信阳”号驱逐舰、“营口”号和“泰安”号炮舰，企图伺机寻我决战。为了更有把握地打击敌人，我参战部队进行了短期休整，以利再战。在此期间，总结了垃圾尾海战成功的经验，汲取了舰艇相互失掉联络、形成各自为战的教训，进一步加强统一指挥和密切协同动作。重新调配了舰艇军政干部，充实了战斗和技术骨干；组成步兵、炮兵和舰艇指挥员三位一体的统一指挥。根据509艇在甲板上临时架起山炮击退敌舰的经验，除加强已占岛屿的火炮阵地外，把陆军的山炮、57战防炮架设在登陆艇上，还把100毫米加农炮架设在一艘趸船上，用拖船拖带作为浮动炮台。火炮的胸墙则用沙袋堆成。    

通过多方侦察，获悉三门岛上无敌人驻守。敌人每天清晨派出舰艇由外伶仃以北驶向三门岛海区巡逻，随后驶返内伶仃。敌经常在外伶仃驻泊的有“信阳”号、“营口”号、“太”字号、“永”字号等10余艘舰艇。我联合指挥所决定派舰艇利用夜间隐蔽地驶往三门岛登陆，相机诱敌，尔后以岛上和舰艇上的火炮共同袭击敌舰群。    

6月26目夜，我指挥所令刚从地方买来的两艘已改装成商船的旧式登陆舰“琼林”号、“福林”号，加上“国楚”号和“509”号登陆艇，从隘洲隐蔽出航，悄悄地把步兵和炮兵送上三门岛，在岛上连夜架起火炮，舰艇则驶入伏击阵位待机。    

27日晨5时50分，敌“水”字号扫雷舰按惯例从外伶仃驶出。当进人三门岛火炮射程以内时，我岛上部队即行开炮，将敌扫雷舰击伤。同时，趸船上的100毫米加农炮也向在外伶仃停泊的敌舰艇开火，击中敌炮艇1艘，击伤2艘，这时，敌“信阳”号、“营口”号、“太”字号等舰匆忙地由外伶仃驶出，企图同我决战。我军岛上和舰艇上的火炮一齐发起轰击，仅山炮、战防炮和加农炮就达18门，还有机关炮、无坐力炮等，总的火力占绝对优势，第一轮炮击就把敌舰火力压制住了，这是敌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这场激战持续了5个小时，我军以极小代价(“国楚”号中弹1发，伤3人)赢得了击沉敌炮艇1艘，击伤敌“信阳”号驱逐舰1艘、“永”字号扫雷舰2艘和炮艇2艘的重大胜利。战后，有的港澳报纸报道说：中国人民海军英勇无比，有一艘大军舰（指趸船）竟然抛锚与国民党舰队展开大战。国民党舰队在三门岛海战失败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不久，就丢下游杂部队逃回台湾。我军随即解放了外伶仃岛。8月3日，广东军区江防部队艇队运送陆军在担杆岛强行登陆，俘敌上校以下官兵140余人，缴获武装船1艘。至此，万山群岛和广东沿海全部岛屿宣告解放。

1950年8月3日， 44军部队强行登陆担杆岛，驻岛敌军投降。

英烈业绩永存

解放万山群岛战役，先后共击沉敌炮艇4艘，击毁“永”字号军舰2艘、电船2艘，击伤“信阳”、“营口”、“太和”、“中海”等舰船12艘，缴获各种舰船11艘。毙、伤敌舰队司令齐鸿章以下官兵500余人，俘200多人，5月28日，台湾《中央日报》在报道中不得不承认国民党海军的“舰队齐司令与匪船在700米距离奋勇作战，致右臂受伤，已令返左营治疗”。

万山战役结束后，炮艇队副队长林文虎被其后组建的中南军区海军司令部追认为中南军区海军战斗英雄。为了缅怀这位优秀共产党员、无敌勇土，随后组建的中南军区海军在江防部队所在地黄埔岛上修建了林文虎烈士纪念碑。广东省人民政府为表彰“桂山”舰的英雄业绩，特将垃圾尾岛改名为“桂山岛”。在“桂山”舰抢滩登陆点钩庭湾的一块高大的岩石上凿了“桂山号英雄登陆点”几个大字，石旁又树起一座高大的纪念碑，碑面镌刻着“解放垃圾尾岛烈士永垂不朽”。“先锋”号炮艇退役后，被作为英雄艇永久保存在黄埔岛上，供人们瞻仰。

万山海战的胜利，是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中央军委的正确决策，发扬了人民军队英勇善战、不怕牺牲的精神，发挥了我军政治工作的威力，军事上灵活指挥、主动配合，依靠地方政府和人民群众大力支援的结果，充分体现出人民战争的巨大威力。万山海战紧张激烈，可歌可泣，国民党海军总部称之为甲午海战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初建的人民海军和陆军131师指战员敢于以少胜多、以劣胜优和以小胜大的壮举，受到中南军区和军委海军的嘉奖。

以下是两个嘉奖令原文

中南军区嘉奖令

我四十四军一三一师主力，及江防舰队及师炮兵一部，于五月初接受了珠江口外岛屿作战任务后，五月二十五日发起战斗，八月四日胜利结束。解放珠江口外全部岛屿四十余个，并歼敌一部。彻底粉碎了台湾国民党军的所谓“封锁海口”“准备反攻”等狂妄计划，铲除了内地匪特的策源地，在多次渡海作战过程中，凡参战的步兵炮兵舰队的全体指战员均发挥高度积极性，在劣势情况下与敌第三舰队在海上进行猛烈的战斗，击伤其太字舰队司令，予敌重创。这种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值得表扬。特此传令嘉奖。希全体同志保持与发扬光荣，勿骄勿傲，努力学习，为保卫国防，巩固社会治安，保卫世界和平而奋斗！并向建设正规化的国防军道路迈进！

罗荣桓  谭  政

赵尔陆  陶  铸

中央军委海军嘉奖令

华南舰队全体海军指战员，政治工作人员同志们：

我华南舰队全体人员，在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英勇顽强，从战斗中建设海军”的正确建军思想指导下，发扬了人民军队英勇顽强的战斗传统，首次出动了××艘舰艇，配合陆军×师作战，攻击垃圾尾，与敌第三舰队之太和、永定、永康及炮艇、登陆艇等二十余艘舰艇激战于万山海面，由于我海军人员的英勇，在陆军的配合支援下，经过五小时激战，即击沉敌之炮艇二十五、二十六、永字号等三艘，并击伤敌之太仓舰，迫使其余敌舰狼狈败窜，首创海战中以少胜多的光荣范例。…我们除来电祝贺其胜利外，并希望此次参战的舰队全体同志很好研究总结经验，提高与熟练技术与战术，以便在未来解放台湾的海战中，创造更光辉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