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津辽文友共育文苑之花总第(347)期



【作者】文丹兰,实名吕斌,居辽宁鞍山。50后。曾有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等见诸报刊及网络。

诵读:学与问,退休公务员。热爱文学,喜欢诵读。

【辽宁总社/文丹兰】
初审/文丹兰
复审/诵读/学与问
‖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寻常的冬天的夜晚。
那是父亲弥留世间的最后一晚。
那个夜晚,没有风。很冷。

父亲躺在病床上,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我和妻子还有弟弟妹妹们都围在床前,谁都不说话。病房里一片寂静笼罩。
妻子在父亲身上的两个部位触摸一阵,凑我耳边悄声说:老爷子最多还能挺……两三天,你倒点热水,我给他擦擦脸和身子。
妻子用热毛巾边仔细为父亲擦脸边不停呢喃:爸,你干净利整了一辈子,啥时咱也不能邋遢不是?爸,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见,从到你们家你和妈就拿我当闺女待,我真的好幸运。我也拿你和妈当自己爹娘。
妻子为父亲擦好脸,耳朵也内外擦过,又让我和弟弟帮父亲侧身,前胸后背都擦了一遍。
父亲向来喜欢干净,80多岁了,冬季每星期也要洗两次澡,说不洗浑身不自在。所以,这次因为病的急,来病时人基本就不能动了,身上也就没啥污垢,很好擦拭。

接下来我让妻子和弟弟妹妹们都去走廊透透气,我给父亲擦擦腿脚。
病房内两张床,父亲占一张,另一张闲着,没有安排患者。屋里只有我和父亲,很空旷。给父亲擦腿脚时,我跟父亲说了很多话,都是些愧疚之言,也说了一些这辈子可能到老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往事。擦着擦着就感觉父亲的腿脚发凉,那种很扎手的凉。想起妻子说过,人的身子一旦凉到胸口也就走了。
为父亲擦完腿脚,我起身走到床头,看到父亲的眼角沁着一滴清泪。瞬间扎心,几近崩溃。轻轻替父亲抹去泪渍,拿热毛巾又给父亲擦遍脸,用额头贴了贴父亲的额头,然后走到床尾,缓缓长跪,工工整整磕了三个头。

子夜时分,父亲走了。
一个夜晚。一个北方的夜晚。那个普普通通的寒冬腊月的夜晚,没有风。很冷。滴水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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