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抹香(吉林)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搁笔不写了?我笑言江郎才尽。其实也经常扪心自问,到底是黔驴技穷了?还是情感干涸了,乃至枯竭了文字之泉。
文学创作需要灵感,而灵感源于特定的人和事,甚至情感的跌宕起伏。徐志摩与林徽因的情与爱,成为诗人创作灵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喜欢文学的人,大都拥有一颗敏感的心灵,对外界的万事万物都从自己的视角出发,细微、别致,甚至,另类。
雪小禅说:喜欢文字的人,大抵是命数。难以逃脱文字的纠缠——那些柔软、卑微、慈悲、纠结、疼痛、缠绕……那些与生俱来的要命的物质,如影随形,终生不肯放过你,只要你还活着,它们像青苔,像菌,随时、随地,四处蔓延。
的确如此,喜欢文字的人,在他人眼中都是一些庸人自扰无病呻吟的怪物。喜欢文字,是骨子里就存在的,没有缘由。跟人们的性取向一样,不以外界因素为转移。
玉不雕不成器,字不酌不成文。从小时候开始,就对文字情有独钟,写作文也会尽善尽美,到底是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是圆溜溜的大眼睛;到底就是那一片雪原,还是就是那一片雪野;到底是“一抹香飘染陋室,琴瑟合鸣伴知音”,还是“一抹香飘沁陋室,琴瑟合鸣伴知音”。沁”一字,恰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那淡淡的芬芳远看春色近却无,诱人去捕捉去遐思;恰如冰雪下涓涓的细流无声无息却无所不在无时不刻不在滋润着山民的心田!经过再三推敲,终于舍“染”而取“沁”。把一曲悠长的高山流长,恰似若有若无的花香,犹如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呈现于人们的耳目之间。老师的点评大都是夸奖,也经常在课堂上当范文给同学们评析讲解。不过,有时候,我认为老师的讲解并没有深刻理解我的作文的意境和真正想要表达的意图,一般这时候我不会辨解。因为我知道,站在同一个窗口往外看,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风景。为什么要争辩呢?孔子的学生与一个“蚂蚱”争辩一年有三季还是四季,输的人给对方磕三个响头。孔子让学生给对方磕头认输,教导学生不必跟三季人较劲,不必考究是真还是假,公道自在人心,也不必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而徒增烦恼。
既然根据开普勒效应能反推出两颗恒星之间的距离,我为什么不能反思呢?随着社会生活的快节奏化,人心日益浮躁。家庭的责任,工作的压力,生存的桎梏,乃至内心的煎熬,都无时不刻地虐噬着残存的一点点对文字的敏感。随着青春的列车风驰电掣而过,我的名字仿佛轻得不及一粒尘埃。如友人说的,这快餐时代的人们应该越来越学会自己跟自己玩,哪怕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啜一碗淡淡的心灵鸡汤,偎着孤独,静守清宁,微薄地给养日益干涸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