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唐文华,男,六十年代末出生于湖南省永州市冷水滩区的一个小山村。当过矿工,秘书,记者,企业办主任,中央级媒体驻省记者站副站长,杂志社副总编。中学时代开始在《作文》上开始发表作品,先后《中国作家》,《中外文艺》,《人民日报》,《江南》,《散文》,《百花园》,《边疆文学》《精短小说》及平台发表诗歌,散文,小说一千余篇。三十余次获奖,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作家经典文学选》,《中外优秀作家作品集》等多种文选。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精短小说》签约作家。
饥荒的年代(散文)
唐文华
这是七十年代末一年中最后的一天,冷凛的北风呼啸地窜过田野,雨中夹着雪花,刮在脸上,像针扎般地痛。我爬在外婆家被风刮得吱呀乱叫的破窗上,向着村口那条路张望。外婆站在我身边,怜悯地摸着我的头,我俩一天没吃东西了,大过年的,就指望着外公能带上点食物回来。
我饿得晕头转向,家里能吃的外婆都找遍了。我爬下窗台抱着外婆小腿不停地问:
"外婆,外公啥时能回来?”
“快了"。外婆扶摸我的头,眼泪籁籁往下掉。
天快黑了,村外鞭炮声阵阵传来,那是新年的喜讯,郁香的火药味在寒冷的天空氤氲着,像极了大馒头的味道。
那年代大锅饭,集体劳动的生产队成员家家都困难。所有村庄在太阳底下都是那么苍白,贫困如山,光秃秃的。那时的我身材瘦小,头发枯黄,衣着破烂,似乎脸色腊黄着病态。
大山里的孩子为了填饱肚子,一窝涌地往山里奔,山里果,茶片,榄树枝,刺槐花……凡是能进嘴的都扯了个干净。
木讷的父亲只会使力气,每天十工分的的口粮喂不饱一家七口。二姐顾家,小学还没毕业就辍学在家,人还没灶头高就能操持家务,垫个板凳就会做饭炒菜。那年月除了咸菜就是煮青菜,我九岁的二姐还干得热火朝天的。
桃树,梨树,柿子树,枣子树那都是集体的,也特馋眼。摘是不敢的,队里有人守着。眼热的小伙伴们就猫在园子外围,用小石子瞄准果子就掷,园子大果子多,一块石子总会打下几个果子,伙伴们眼疾手快,跳进园子捡起就跑。我二姐是实在人,待到瓜红果熟就拧起书包到晚上爬树去摘,大多时候总会满载而归。偶尔也会被守果员逮住,回家就会被母亲暴打一顿,那可是父母一二天的工分,母亲心疼,火气全撒在竹棒上。
“要不让崽跟我们过吧,省一口就有他吃的。"外婆实在看不得枯瘦如材,营养严重不良的我就对我父亲央求道。
“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离开我心慌。”父亲硬生生地回绝,也不至这一回了。
外公外婆从来就把我当成一个宝,好吃好喝的都偷偷攒着给我一个人吃。外婆刀子嘴豆腐心,是一个非常慈善的老人,看见母亲襁褓中的小妹,很是心痛。
"把华仔交给我吧,饿下去也不是办法,好歹我那还能填饱他肚皮。”我娘望了望我,也扫了一眼床边站着的大姐,二姐,大妹。只好低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大舅去世后,舅妈也出嫁了,家里就剩下大舅留下的表姐里花。队里为了照顾年迈的外公外婆把家里祖业四合院收归集体,让外公外婆吃上了五保。
好歹队里按口粮分给外公家一些粮食,就着粗糠还能勉强填饱肚皮。
家里突然增加了一口吃饭的人,六十多岁的外婆拄着拐棍到山上采野菜,也到队里田野捡稻谷。外公每天早出晚归到池塘里定虾公,那种在纱布上放些食料,丢在塘中就起纱的原始捕捉虾米的方法,每次多多少少还有些收获。
这样的好日子也没维持多久,队里有人告状,说五保户搞资本主义,将外公捕虾工具全部没收,家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一日三餐全是米糖。七八岁的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也多,一次竟拉不出屡来,送到公社医院,是医生用铁钓在肛门里一点一点掏出来才救了我命。
那个饥荒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外公外婆也过世了四十年了,但每次一回到故里,我总会带上大摞纸钱去坟地坐坐。阴阳两隔,外公外婆用善心把我养大,而我竟无以为报,不知不觉泪水长流……
一个震撼心灵的村庄(散文)
唐文华
应报社曾主任之邀,陪上海朋友孙先生踏上“秋游"之旅。无奈天公不做美,一路秋雨淋沥,原本激动的心在灰色天穹下变得阴沉。从文山出发,经过2小时的行程,好不容易移挪到打卡之地,雨突然地停了,心情也随之开朗了不少。下了车,另一种震撼也随之而来,一个个"愚公移山"真实的故事反复从梦里走来,逼近了几十年前的境况。重现着“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西畴精神,把“搬家不如搬石头”征服大自然英雄气慨回荡在这个大山里。
坐落在山脚下的 肖家塘村,一个听起来颇具江南水乡灵秀的好名字,这里的空气是净化的,清畅的。苍茫的大山,辽阔的大地,葱郁的青山,还有石壁上的公路,简单明朗。
肖家塘,属西畴县的一个自然村,这里很缺水,几十年前更没有公路,在这个似乎没有人类生存条件的"老,少,边,穷”边疆地域,四个“愚公”用数年时间硬生生地用瘦小的肩膀和带血的双手扛出了一条路,也扛出了一个民族不屈的灵魂。
村民说,肖家塘源于村里一口非常有灵气的塘,虽然大多时候塘里并没有水。然而这里的村民总认为这里藏着水,还藏着星空和月亮,藏着几辈人的希望。条件再恶劣,村民们仍艰守着祖辈留下的家,守住他们生存的根。
那时候的肖家塘,穷、脏、乱、差是它的真实写照。山高石头多,连生活基本条件都不能保证,别说发展了。
“满目荒芜山旮旯,遍地无土石窝窝。”西畴人就这样与石为伴,与石抢粮。
“山大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只见石头不见土,苞米长在石窝窝。春种一大片,秋收一小锅。”西畴人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生存。
要生存,就去创造条件。“搬家不如搬石头,苦熬不如苦干,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不屈的西畴人凭借双手干出了惊天动地的“西畴精神”。
猴爬岩顾名思义是猴子才能爬的山,就是这座山挡住了村里出山的路。侯寿高等4人用一根根钢针,一把把铁锹,一寸一寸地往前挖,用了六年时光,打通了五公里的山路,凿出了通往山外的公路。
岩头村15户人家在村长李华明带领下,苦干了12年,在悬崖峭壁上凿出了一条天路。
西畴是边疆的一个县,绝大部分村民都生活在山多田少缺水不通路的山漄里,每个村都有着震撼人心的故事。“西畴精神”不是唱出来的,是一代人用血肉之躯干出来的。走在这崎岖的公路上,每段路都有着血肉故事,脚下是汗水也是血泪。
“搬家不如搬石头,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一种精神的指引,石破天惊。不屈的西畴人以坚定、担当、务实的石性性格,把像顽石般顽强的性格和坚硬的精神和生命倔强镌刻在祖国边疆喀斯特地貌的岩石之中悬崖之上。
从此,石缝中求生存的西畴人凭借那股扎根大地,与天斗与地争的大山精神,于无声中奋起,在坚持中屹立,并发出了不断进取,攀高不止,生生征服石漠化的吼声。
西畴已破茧成蝶地书写着喀斯特绿洲的绿色神话。像如今的肖家塘一样,郁郁青山遮盖顽石,崎岖山路魔变水泥路,昔日破旧土房蜕变大小洋房。人推马拉木板车不见了,轿车大货车落户山窝窝。
山丘之下,瓜田错落,旖旎韵致,移植过来的千亩猕猴桃,果实累累,果香弥漫着整个肖家塘村。 走在宽阔明净的水泥路上,坐在宽敞舒适的洋房里,我以一种愉悦的心情品味着如今这片山泉溪水萦绕,青山绿水环抱,花香鸟语遍地,绿色掩映村寨,青草池塘蛙鸣的美丽山村,心灵却是另一种震撼和感怀。
四部大典同时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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