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
作者 李占平
“在《豳风·七月》里唱过,在《唐风·蟋蟀》里唱过,在《古诗十九首》里唱过,在花木兰的织机旁唱过,在姜夔的词里唱过,唱童年的惊喜,唱中年的寂寞,想起呼灯篱落,想起田间一堆堆的草垛,你在倾听,我在吟哦...”这是流沙河先生对答余光中先生的诗作---《就是那一只蟋蟀》,这是老先生对童年对家乡的悠悠情思,也是与老朋友共同的儿时回忆,从诗经写到宋词是对历史文化渊源的认同,更是对海峡两岸跨越时空的一种特殊而又沉重的情感...
“唧唧,唧唧...”一声声,一声声,清越、孤寂、绵长、又悠远。夜已深,不成寐,忽然间又听到了蟋蟀的浅吟鸣唱,令我惊诧的同时侧耳倾听,再倾听,没错,是它,是它在鸣叫。原来在入夏的夜里它也会躲在这无人的角落里歌唱啊,它怎么来到窗下了呢,是受伤了吗,还是来乘凉,是在弹奏它的欢乐曲,还是在吟唱它的孤独,抑或是在哭泣?
“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想起小时候没有哪个小孩不喜欢逗玩蛐蛐,墙角里,石缝里,碎砖下,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那是童年欢乐的海洋,那是遥远的过去...
“昨夜寒蛰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在古代它也会悲鸣在诗人的心头,引发诗人壮志未酬的家国情怀。“蟋蟀在堂,岁聿其莫。蟋蟀在堂,岁聿其逝。”它是踏着时间的节拍来的吗,时令不到啊,夏未央秋未至啊?
人皆闻蟋蟀,我独恨蹉跎。此刻它鸣唱在我的窗外,低吟在我的心头,仿佛昨日那个骤雨初歇的雨夜刚刚听过,蓦然回首,岁月悠悠,那已是去年,匆匆又将一年,它鸣走了岁月,唱走了时光!
初稿于2022.6.2晚间匆匆
修改于6.3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