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张传浩
一张老而又旧的黑白照片,唤醒我多年沉睡的记忆。那是70年代江苏诗坛的集体群像。要知道,这些诗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高大。他们中许多人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呵!除了我熟悉的忆明珠先生,还有沙白,孙友田,还是丁汗稼、黄东成,还有从未谋面而心怀敬仰的赵瑞蕻教授,还有……不再开具名单,我乐意一一数说江苏诗坛家珍!
先说还健在的诗人吧!可以称呼其为诗翁的是与忆明珠先生齐名的沙白了!60年代他俩是江苏诗坛的双杰。他今年应当是97岁了。诗与散文俱佳,书法作品也不错。我曾在70年代与他有过三面之缘。两次在忆明珠家里,一次在省里举办的南通诗歌改稿会上。他的个头不高,人很低调。他的诗《江南人家》脍炙人口,《大江东去》是他的一篇力作。他给《忆明珠诗选》所作序言,可以当作精美的散文来读。他的儿子李曙白是我的诗友,今年夏天不幸英年早逝,沙白正在经历丧子之痛!
孙友田老师60年代的煤矿诗歌全国有名,一句“我是煤,我要燃烧”响遍大江南北。早些年他来仪征,我接待了他,在雨花石之乡月塘捡到一枚面向大海的弹琴白衣女子,情不自禁,哈哈大笑。那天正是他80寿辰,我们还给他献上了一束鲜花。
黄东成先生是个资深编辑。几十年如一日,是个辛勤的园丁。他又是个著名诗人。他呵护每一个有潜力的业余作者,悉心培养,经他关心培养的作者,终成大器者,比比皆是。尤其是他奔走呼号,最终创刊成功的《扬子江诗刊》,是他编辑生涯的一座高峰!
陈咏华君,与我应当与我年龄相仿佛。第一次见面是在仪征县文化馆,他是奉江苏人民出版社之命,到仪征组稿,拟为仪征诗歌作者出一部诗集。当然,这也是因为忆明珠长时间生活在仪征,培养了不少有基础的的青年诗歌作者。由于年龄差不多,喊他老师还有些别扭。不像现在老师称呼漫天飞舞,什么人都称老师,哪怕是个理发的!所以他在仪组稿期间,多半称他陈主任。除了工作关系,我们私交不错。以后还有一次南通改稿会,他是省出版社主事的,我只是个忆明珠派出的参会者,但他仍然对我另眼相看,不少会后的走访活动都不忘安排我参加。特别是这以后,省出版社编辑什么诗歌专集,他总不忘向我约稿。在《生命与诗》《江苏抒情诗选》中,都选用了我的诗。这许多年来,我们没有联系,只知道他出版了多部诗集,还有电影剧本,如是而已。
还有几位,也就是赵瑞蕻、宫玺、丁汗稼、马鸣玉、阎志民和马绪英,已经作古了。对他们的了解或深或浅,或有过面缘,或只是浮光掠影,因为当年的他们斐声江苏诗坛,作为诗的爱好者,一直是高山仰止。今天见照思人,还是尽其所能,留下关于他们的文字,以之纪念。
先说最熟悉的马鸣玉吧。他的笔名路桦。个头不高,却显得英俊潇洒。70年代他来仪征看望忆明珠,与我见过一面,他热情洋溢,当场朗诵诗歌,快乐得像个孩子。以后在各种江苏省内的诗歌选本上都能发现他的诗作。仅此一面,再无接触。
其次是宫玺。他是南京军区空军政治部文化部的专业作家。1977年6月南通诗歌改稿会见面,在一起近20多天。他写诗忒辛苦,三更灯火五更鸡,为了写好朱总司令的马蹄,连续两个晚上通宵达旦。最后由陈咏华任责任编辑的他的诗集《花漫长征路》在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宫玺与忆明珠关系甚好!先生的《忆明珠散文选》是宫玺作的序言,字里行间透露出他俩的友谊之深厚,宫玺对忆明珠散文的解读十分精到,值得我们反复玩味!
阎志民,江苏沛县人。在与他见面前,就经常在江苏省内的《雨花》《新华日报》上看到他的诗歌作品,好像是在沛县文化馆工作。与他见面是在2001年夏季《扬子江诗刊》组织的镇江诗歌座谈会上。由黄东成先生主持。记得他来得很迟,会议第二天就结束了。据他说是他母亲得了重病。阎志民土眉土眼,又瘦又小。也不善言辞。如是而已。
丁汗稼,在1978年3月那次全省戏剧座谈会上,见到了他,那是他坐在发言席上,谈他对剧作家顾尔镡、方洪友合作的纪念周总理的话剧《峥嵘岁月》的看法,又黑又瘦,很拘谨的样子。早先我在新华书店买了他的诗集《静静的水杉》,那本集子哲理诗、咏物诗颇多。我曾写过一篇散文《我与静静的水杉》发表在《扬州晚报》上,也算是对这位南京市对外协会理事的一种纪念吧!
赵瑞蕻是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对他知之甚少。但他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与戴望舒作品同名的《雨巷》我是拜读过了,还有写给朱自清的《梅雨潭的绿》的诗,记得朱自清的一篇散文标题也是的!毕业于南大历史系的我的文兄李卓君曾告诉我他听过赵瑞蕻的讲座,题目是《诗的精彩与精彩的诗》。
马绪英,是南京部队的。读过他的一些诗。只听忆明珠说过,马诗人高度近视,喜欢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一首一首地写!
一张黑白老照片,深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江苏70年代以来的诗歌简史的人物篇,大概它的史料价值就在于此。黄东成先生说,那是文革结束前,徐州诗会上,在淮海战役纪念馆前拍的照片,……可见它的价值。
图注:前排右一忆明珠 前排左二沙白 前排左五黄东成
后排右三孙友田 后排右四宫玺 后排左二陈咏华 后排左三马鸣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