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十五年的风雨人生,你身上,始终穿着永不褪色的绿色军装,心中,永远戴着红得耀眼的帽徽领章。活着,维系着这方英雄的尊严,死去,陪伴战友守望着家乡。
——题记
高铁上的来电
刘子星讲的正精彩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看了下手机,笑了,说:“真是东周地方邪,光说不敢噘(当地话,骂人的意思)。钟汉光老人的电话。”刘子星把手机按了免提,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老刘吧,咳咳,孩子没事。咳咳,咳咳。”
“老人家,您的孩子怎么啦?”刘子星忙说。
“咳咳,不是,是……”老人说到这里,电话断了,再打过去,回复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杨伊洛还沉浸在那个故事当中,关心的是钟汉光老人怎么死里逃生的。刘子星说:“杨主任,着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明天去拜访钟汉光……到时候,你心中的所有问题都会找到答案。”
刘子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杨伊洛只好作罢。
刚走出东周市退伍军人事务局,杨伊洛接到了他的老部下、老战友孙雅雅的电话。
“您好指导员,我是雅雅,孙雅雅。还记得我吗?”
“雅雅啊?说的哪里话?我手下的兵哪个不认得?我的带兵日记、你们的‘胃口账’我都保留着呢,上个月写《大山的眼睛》这部小说,还翻看呢。”
“指导员,我之前在《奔流》《海外文摘》看到了您和朋友合写的《归田不解甲》、《那座军营,那群士兵》,从中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谢谢您!写的真好!”
“瞧,我这臭毛病,扯远了,雅雅,有事吗?”
“指导员,我在高铁上,快到东周市了。”
“有事吗?”杨伊洛吃了一惊。
“请你帮忙,电话里说不清,晚上七点在东区‘金玺堂’酒店‘河洛苑’厅聚会。没喊别的……不见不散啊。”
挂断电话,杨伊洛还是一头雾水。算起来,还是多年前在老营盘聚会,为张文英烈士举行葬礼时见过面,一晃就是数年时间。孙雅雅到东周市,不会是单独来看他这个老指导员,叙旧的吧?他有什么事要自己办?都退休了,他的女儿也出嫁了,还有什么事?琢磨半天,杨伊洛没想明白,便给曹鹤岭打了个电话,邀他下山,晚上一块去“金玺堂”。
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杨伊洛就给老婆发个微信,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然后找了家理发店,理理发、刮刮脸,还特意染了染发,年近七旬,得在老部下面前精神点。这也是杨伊洛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到重要的场合,都要穿戴齐整,梳洗打扮一番。有点修养的人都知道,这不是爱臭美,这是对他人的尊重。
杨伊洛赶到“金玺堂”,曹鹤岭已经在大厅等着他呢。
曹鹤岭迎上前,说;“雅雅怎么这时候来了?”
“听口气,好像有事。”杨伊洛蹙着眉头。
“有事?什么事?”曹鹤岭追问道。
杨伊洛说:“他在电话里只说让我帮他忙,没说什么事。”
曹鹤岭说:“走,估计孙雅雅也到了,见了面不就啥都清楚了?”
杨伊洛点点头。老实讲,在官场这么多年,他遇到不少事,其中不乏棘手的事,顾及亲情吧,违背了原则;坚持正义吧,丢掉了亲情……这也是他先后伺候四任领导,一直“原地踏步”的原因,反正没落到好上。他心里暗暗祈祷:但愿雅雅求他的事不涉及官场,不涉及人事,不涉及生意。但是,到底要自己帮啥忙呢?

来源:巩义读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