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仁善百岁(散文)
周 西 忠
啼晓的晨鸟,生命的热情让人敬佩。鸟声清脆在晨光尚未抵达之前的幽暗中。坚信黎明到来,并不一定眼察了朦胧的天光。心持坚信的人就如晨鸟。
刘姨就是心持坚信的人。
刘姨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高龄老太婆。脸庞瘦,眼神亮,皱纹浅,精力足。她身个不大,年轻时准象依人小鸟,年迈了依然干练有度。善眉,笑影如模铸,为人怀善,越活越鲜健,越活越人精。
然而,凡人肉身,终逃不了病疼之扰,八十六岁这年,病魔上身了。肾积水,严重到巨痛,呕吐,发高烧。刘姨的发病期,几乎与这场持久的病疫同步,厄运的缠绕,也就因为这时间的贴近。
二O二0年一月,武汉爆发了疫病,史无前例的肆虐,直接间接地干预了每个人。刘姨重手术已做,,过三个星期取管,可是,可是……不可复述的原因,取管不能如期。待到取管时,伤口处已是严重的炎症。厄运对于刘姨,是不可言说的强加的折磨。炎症,疼痛,发烧,忍不可忍。不可忍也必须忍,八十又六的老命,拖到了八十又八。两年多,炎症如魔,多次发作。刘姨终究还是个令人钦佩的老人,病情稍稳时,居然还读书看报,也看看电视。

病魔缠身,依然活得如此优雅。崇敬,人格美的人,优雅是骨子里沁出的体香。与生命同在,比肉身更持久。
再入院是今年六月,她女儿有万言的陪护日记。刘姨的病是特例,特别的原因特别的病例,可是年近九十,是否可承受手术。
能,我能!
这就是刘姨,骨子里通透出自信。尽管多次手冰凉,手心冒冷汗,尽管上手术台心颤颤地抖,尽管她知道手术后还有长达两个星期的危险期,可她还是果敢地以身试医。
就象啼晓的鸟,啼鸣时并沒有看见亮光。手术是漫长的,生命的钟点这个时刻用分秒计算。
向死而生,一个瘦弱的老人,终于熬过了超长的至暗,配合医生一道完成了生命的复康。
出院前,病床上,刘姨执笔给医生写感谢信。

这思维,这情怀,这神态,让我坚信,好人百岁,仁善百岁,素心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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