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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晓《城里那个小院》（上篇）播/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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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晓】城里那个小院（上篇）
（原创 《家在山河间》
2022-10-03 09:54 发表于山西）
城里的小院和农村的小院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虽然不能和北京城的四合院相比较，终归是在城里，能有这样的一座小院，也是挺稀罕的，也确有一番来历。我的这个小院，在县城的青年路上，这条路和一条南北斜对着的小巷交叉，形成一个十字路的街道。小院坐北朝南，北边和西面紧挨着一片家属区，我的小院在十字街的西北角上，东边隔路是县直幼儿园，也是当时县城唯一的公办幼儿园。南面那条小巷，西边是食品公司，东边是县城最大的高中和校办工厂。青年路是当时县城东西走向的三条大街中的一条。虽然不能和最大的圣人大街相比，有很多政府机关。也不能和最后面的五一大街相比，沿街有很多工厂。但这条街有学校、幼儿园、食品公司，再远一点有个电影院等，车辆不多，人流量很大。这条小街不是很长，东头顶住傅岩路，西头截住太阳路，大概有三四百米。也不是很宽，就六七米的样子。因为又短又窄，实话说，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街道，实际就是个农贸市场。路边有两行高大的水杉树，树与树之间的空隙摆了好多摊子，有卖菜的、卖肉的，有打饼子的、卖小孩玩具和零食的，林林总总，星罗棋布，把一条不长的小街，拥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要说这条路，对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两行水杉树。这种水杉，人称地球活化石，是一个古老的树种，树形高大，可以达到几十米的高度。树冠优美，呈现巨大的锥形，枝条细密，叶片碎集，紧紧团拢在一起。粗壮笔直的树干，布满了细密的、灰色树皮纹理。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浓密的树冠形态，不像其他树秋天集中落叶，它在平时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新叶置换了老叶，入冬时借着西北风，可能加快了叶子的新老交替，地面会落下一层薄薄的叶子。踩在这些细碎的叶子上，让人浮想联翩，生出浪漫的诗意情怀。用脏乱差来形容这条街道，一点也不过分。路上随处可见菜叶、纸片、动物粪便，还有人们随手扔掉的塑料袋。路两边的墙壁上被人涂鸦了好多图案和标语，还有层层叠叠的小广告。我们小院对面就有一个积了很高的垃圾堆。最早的时候，我们这个小院所处的位置是个更大的垃圾场。因为在十字路的拐角，又荒着，人们扔垃圾方便，就都来“添砖加瓦”，日积月累就变成了垃圾场。
那时，我从远在县东的一家国有企业调来不久，在城建局办公室当干事。我的顶头上司也姓李，瘦高个子，方脸，偏分的长头发。他字写的好，为人也很热忱。我们的直接分管副局长姓王，中等偏上的个头，大方脸，留着头发不是很长的大背头。身材魁梧，略微显胖。说话粗声大嗓，快人快语。到办公室工作不久，我就预备结婚的事。那时机关年轻人结婚，都要找一间房子。我要的房子机关没有，只好在下属单位院子腾了间库房，作为我们的婚房。这间房子，相邻厕所，房里还有一个用水泥板盖着的地道口。夏天的时候，臭气就会跟着风向，涌入房间。那个地道口，又会散发出潮湿的气体和浓浓霉味。我的主任就请示分管副局长，必须再给我换一个地方。那时县城的公共住房特别少，好多人家都是两代人挤在一起，三代同堂也不少。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分一间房子根本没指望。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时重视知识分子，局里刚好调进一个工程师，拉家带口的，也急需住房。于是，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决定，找个地方，盖个房子，自力更生，解决单位职工住房困难。我跟着沾光了。这在当时，令我们十分感动，到现在我仍铭记心怀。我在上面的文字里，对他们的肖像描写，也是要在内心永远铭记，尤其是我们的那位分管的王副局长，已经在前两年病故了。这是后话。盖房得有地方，于是在县城的边边角角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一块垃圾场。现场拍板，立马施工，清运垃圾，平地挖沟，夯实地基，垒墙封顶，一个坐北朝南，各有两间，面对面的小房子建成了。院墙围起来，终于成了一个小院。
2020.9.21古虞观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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