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愿

朱壮学

母亲生日那天，儿女们欢欢喜喜地为她订做生日蛋糕，紧张不迭地联系酒店。哪知母亲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们就是不听话，我想在家过生日！”。

母亲今年八十多岁。从十几年前给她祝寿起，她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的。我们买菜、炒菜、准备餐具、洗涮碗筷，烧清蒸、炒腐竹等几样家常菜练得滚瓜烂熟。去年生日那天，为了让母亲开开眼界，我们经过商议，在县城一家著名的大酒店订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好说歹说，生拉硬拽，把母亲弄了过去。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里，望着形式多样、色泽鲜艳的菜肴，听着礼仪小姐软声细语的报菜，母亲感到既新鲜，又手足无措。当听到“蒸菜双拼”18元的报价时，母亲禁不住惊叫一声：“太贵了，自己买菜在家做，能吃好几天呢！”。寿宴结束后，她不顾我们的劝阻，坚持把吃剩的饭菜打包掂了回去，反复叮嘱以后不要在饭店过生日了。我们为我们的孝心举动感到欣慰，一点儿也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今年我们又商量在酒店置办宴席，惹恼了母亲。她把我们拽坐在沙发上，一字一顿地说：“娘在家过生日，吃好吃坏图个热闹，在饭店吃饭没有在家舒心。”听着母亲的讲述，我们不由地回想起在家过生日的情景。这些年，每到生日这天，母亲早早起床了，穿上儿女们为她买的新衣服，盘坐在沙发上，催促当儿子的我去集贸市场买菜，准备招待她的女儿们。菜买来后，她又是洗碗，又是择菜，一边看着儿女炒菜，一边唠叨。饭桌上，她看着孙子、外甥、外甥女狼吞虎咽，像过年一样高兴。

母亲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吃过许多苦，非常节俭，从不浪费。搬到城里居住以后，还经常到大街上捡空瓶子、拾废纸片。我们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本想让她高兴，谁知却把她惹火了。

母亲望着陷入沉思的我，推了我一把：“听妈的话快去买菜，一会儿还要做饭呢。”我回过神来：“是呀，百善孝为先，孝顺孝顺，既要孝，又要顺呀，妈喜欢咋办就咋办！”

作者简介：

朱壮学，男，1970年6月出生，中共党员，新乡市作家协会会员，获嘉县朗诵协会顾问。1995年起，开始撰写信息、评论、散文、读者来信，是今日获嘉特约撰稿人，作品《父亲的小平车》《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小事做起》《开放的小巷》《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们都是疫情防控人》《难忘的桂林之行》《又是一年父亲节》登载在《中华合作时报》《河南日报》《中州审计》《河南供销社会计》《新乡日报》《平原晚报》等报刊杂志。多次获得信息宣传先进工作者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