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在路上（11）

文/赵西芳

十、爸爸，人间天河把您永远铭记

车子继续向县城行进

到了保安的椒沟

爸爸，您拍了拍女儿的肩头

示意车子停下来

爸爸，您结巴而吃力地说：要坐轮椅

我们姊妹不解地说：到县城还有三十公里

您的眼神却凝重地望着河的对岸

爸爸，女儿忽然明白了

一九五八年，您曾在

对岸的崇山峻岭，书写了人生的骄傲

于是，我们用薄被包裹好您的腿

您坐在轮椅上，对面连绵起伏的高山

此刻停止了欢笑，而向您肃穆地致敬

爸爸，勾起了您对往事的回忆

爸爸，从西到东您目视着

一条长龙在起伏的山峦上飞奔

那就是红旗渠来取经学习的洛惠渠

有一个诗人，给它叫人间天河

为了四十里梁塬，在风中不再燃起黄烟

为了让县城的人民不再没有生命的水源

爸爸啊，您作为保安区公所的领导

风风火火，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保安古镇在华阳大地掀起了波澜

石洞，石庵，土窑和席棚

就是您和战士们最好的宫殿

刺骨的寒风就是月亮老人温柔的手臂

常常在梦中您和她亲切的交谈

怀揣初心的就是您金刚不坏之身

爸爸啊，您做着示范

以天兵的神威，腰系绳索

穿梭在冰冷无情的悬崖之间

血痂在您腰间得意忘形的一次次表演

昨天弯曲的胳膊，今天一定还要伸展

这些都成了您刻骨铭心的记忆

人间天河，不是儿童的动漫

要让它在崇山峻岭中像长龙一般飞舞

就要和炸药、铁锤和钢钎结为伙伴

愚公和鲁班必须在自己身上再现

爸爸，您的胸怀和意志女儿由此可见

没有想到，天河让四十里梁塬成为良田

没有想到，从此把县城的面貌彻底改变

爸爸啊，天公雕刻的群山

就是您和您的团队留给后人的形象

赵文斌，您一生书写的大名

和当年的县委书记、县长

在这里人人皆知，一样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