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风,那雪,那殇
文:闫明辉||诵:李秀波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风很大电线杆刮得嗡嗡作响,街路两旁的枯树秃枝翘棱棱地,彰显着枝影横斜的鬼魅,在呼啸的北风里懒散地伸展着冻僵了的枝条,不知是风在怒吼?还是枯枝败叶在呜呜地哀嚎?反正那种诡异声音听起来让人惊悚。街灯昏暗,不得不放的光亮,在肆无忌惮的风雪里犹自猥琐,甚至是有气无力。
雪依旧很大沸沸扬扬,雪花旁若无人地戏耍着南来北往的行人,淘气的风雪有意无意地顺着人的脸颊灌进脖子里。我依然自顾不暇地踩在风雪里,感悟着上天的恩赐。头上拉毛围巾上沾满了皑皑的雪花,不知为什么有种沉甸甸的厚重,可我却不舍把唯美弹掉。
我很喜欢一个人踯躅在飘雪的夜晚,独享那份不与他人分享的惬意,踩在吱吱嘎嘎的雪地上,独享大风起兮雪飞扬的妙不可言。冒着纷纷扬扬雪絮前行,瞬间你便有气定神闲的圣洁之感。捧起一团雪花,醉在纤尘不染的世界里,这是何等的造化,何等的神圣。
敢问,是那位匠人,运用了鬼斧神工的镂空法,将你雕琢成了玲珑剔透的六瓣?晶莹剔透的你还很矫情,落在手里转瞬即化,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我喜欢妳的冷峻,更欣赏妳的特立独行,既不讨好,也不谄媚,更不与污垢齐舞,落地前的妳,依然保持着洁身自好的真性情,雪花陶醉在你的周围,我也有了不染尘埃的意境。
少小离家,我喜欢书信寄情,有道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句诗成了我对家人,对朋友的情感寄托。其实家对我来说也并非重要,因为父母在文革期间早亡,兄长各自成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习惯。虽然兄长们对我依然宠爱有加,可我却常常感觉到寂寞与无助,寄人篱下的我,时不时会弄出许多蹩脚的状况,好像是与人挑衅,其实是在作践自己,如今想来不免后悔。

今晚沉醉在雪花的意境里,由于光顾赏雪而疏忽了时间的概念,想起来时商店都已经关门,但买信纸的概念是不能忽略的,整条街市唯有早晚服务部的灯火一泻窗外。
我家的对面即是长春第二百货商店,很近也很方便。那时的商品是统购统销,吃饭要粮票,买布要布票,几乎所有的商品都得凭票供应。百姓挣扎在自然灾害的阴影里,在一般的物品,都得使用购货证的时代,人们沉潜在捉襟见肘的日子里,循规蹈矩地重复着年复一年的清贫。
我的一位故人就是那时认识的,在街的拐角处相遇,彼此坦荡,好似旧相知。在风雪里相识,那寒却不赶而退,年轻人的情感不是装出来的,爱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爱情一旦出生就口含罂粟,又有谁能够预料“梦里落花知多少”?相识温暖了那个冬天,情感织起的网,网住了两颗驿动的心,暖暖的,悠悠地乐在其中。
相爱让人有了浓浓风情的味道,更有着所有女孩沉潜情怀的特质,把心丰盈成春的碧绿,在无人鼓掌的气氛里,独自沉醉。无奈好景不长,由于我家的历史问题,我们的路走到了尽头,曾经的海誓山盟,在一地的零落面前开始了自虐,就像冬与春的交替默默无言。而今几十年过去了,那个玉树临风身影却不曾走远,时而在眼前,时而在梦里挥之不去。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作者简介:闫明辉,喜欢在网络里遨游,写一些即兴的小诗,散文,中篇小说,退休与长春市第一汽车油品公司


诵者简介:李秀波,热爱生活,喜欢读书,诵读,旅游,热爱运动。愿我的声音能走进你的心里,给你带来温暖和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