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到了内蒙赤峰就是进入了地域十足辽阔的内蒙古高原,这儿的气候与我家乡的气候恍若两重天,风从西边来,是强劲清凉的,空气是温润清新的,风和空气仿佛是又鲜又绿又甜。从赤峰北收费站上了高速,在清凉的早晨,沐浴着万道霞光,环顾四野,仿佛坠入了绿色世界。仰头看天是通透的湛蓝。湛蓝那么恣意,那么酣畅,那么淋漓,远望见不到天际,天际仿佛又在我手边,天际散落着云头,云头又是那么美丽悠闲。不经意的看这一朵云像洁白的羊群,那一朵又像跳跃的鱼儿,这一朵又像伸出的龙头,那一朵如同张开翅膀的苍鹰,这一朵似飘逸的纱巾,那一朵像盛开的荷花,它们一会躲在山丘后,露出大半个脸,它们一会吻着碧草,不忍离去,一会又停留在水面上,偷偷地笑,它们恣肆放浪,想变成什么就变什么,想停留就停留,想离开就离开,好像在说:“天空是我家,我的舞台我做主!”多么自在逍遥的云啊!我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就像驾着云儿一样自由的飞翔了。
以前,我对内蒙古大草原的概念,只是在文章上、电视里感知,也曾经去过坝上张北的天路,看到那里的草原就感觉很是辽阔,很是震撼了,此刻,当我进入内蒙古大草原之中,才切身感受到真是小巫见大巫啊,眼睛马上就不够使了,看哪儿哪儿都美,禁不住想大叫,想歌唱。那首“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真真切切唱出了草原的幽深、美丽和辽阔。我在想:大草原上,黄土高坡上为什么出了那么多嗓子极好的歌手,诸如德德玛、腾格尔和阿宝。尤其是腾格尔的一曲《天堂》,一开口就把你带入了大草原,唱出了蒙古人能歌善舞的天性,唱出了大草原的魂灵。也许由于这儿地广人稀,声音的传播是最重要的,为了排遣孤独寂寞,长期与牛马羊为伴,天天与之说话吆喝,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吧。
看啊,映入眼帘的全是青草覆盖着的一堆堆丘陵,丘陵又绵延着低矮的群山。这儿的群山不是那么突兀,陡峭,一座连着一座,山顶圆润,如同铺着翠绿的大大的毛毯。银白的湖泊,流淌的小河,星星点点的蒙古包,白的羊群,肥的牛群,还有那红白的马群,构成了莽莽草原绝美的景色。
草原上的路比起平原上的路空旷了许多,那路既像崭新的黛色绸带,与遥远的天边紧紧相连,又像绿色海洋中的灰色航线蜿蜒起伏,忽高忽低,时隐时现。那路冷清空旷的行上百十里也见不到一辆车,那路好像我们这辆车的专用通道。再仰头看那浩瀚的苍穹,恰似如来佛那变幻莫测的手掌覆盖着草原,草原长,手掌长,好像蓝天和草原浑然一体了。行驶的汽车任怎么加速就是跑不出蓝天和草原的范围,跑不到那条路的尽头,更别说跑出那大大的苍穹了。
经过锡林郭勒盟林海县地界时,卞得体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和我们讲述起30年前来林海买马时的情形:那时这儿很是荒凉,草稀羊少,马瘦毛长,风沙很大,哪有一条像样的路。齐全利也说起他20多岁时,孤身一人在草原上推销滤芯,掘得第一桶金的故事。如今的大草原旧貌换新颜,草厚羊肥牛马欢,满眼生机一片片。
从赤峰市向北,经锡林郭勒盟的林海县到兴安盟的阿尔山,再到呼伦贝尔市的满洲里,穿过内蒙古四个地市级行政区域,绵延2800里,行程两天,我们竟没有跑出内蒙古大草原。那天,在这绿波荡漾的草原上我们跑了八百里竟没有遇到一个加油站,一个饭店。在一片绝美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我们停下了车子,投入了草原的怀抱,素面朝天,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一边吃着方便面,喝着矿泉水,一边零距离感受大草原的肥美。
路边放着一辆崭新的金城牌摩托,一位头戴毡帽的年轻小伙蹲在摩托旁摆弄着手机。路的左侧足有一千只的羊脂玉似的绵羊在齐腰深的草丛悠闲地食草,路的右侧是一群油光锃亮的五六百匹的红白色马群,有的食草,有的追逐。我走向放牧的小伙子,指着草原上一个个水泥桩和小伙子攀谈起来。小伙子告诉我:那些水泥桩围着的是牧民每户承包的草场,每户有的几百亩、几千亩不等。这儿,路两边就是他家的草场,有四五千亩之多,在这儿他家的羊和马就有一千八百多。他还得意地说:“我们年轻人放牧都是骑着摩托,用无人机定位,管理牛羊群,清闲的很呢”。
从这位年轻牧民的话语和劳作中,我看到了大草原上的牧民是快乐洒脱的,他们的生活是富足充实的。我为当代牧民的生活而激动,我为大草原的美丽而自豪。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