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十五
魏抗战他们在集市上卖菜
文／刘玉伟
那一天土田镇逢集，在去土田镇的路上，去赶集的人真不少。这让魏抗战又想起了小时候，他在河南老家去赶集时的情景。
土田镇的集大人多，四面八方前来赶集的人们，除了很多行人外，也有套着牲口，拉着装满了蔬菜的架子车的社员群众，或是走在他们前面，或是走在他们后面，都一起有说有笑地朝集市上走着。
他们走到集市上，魏抗战看到，土田镇的集市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闹。那时正是国庆节前的九月，各种瓜果蔬菜、日用百货，还有各种各样的农具和农村人们喜欢的货物，都摆满在窄小的街道两旁。中间留出的一条小路，也只能过去一辆架子车。
赵小刚告诉魏抗战，由于长年沿袭的传统，各种不同的货物都有固定的地段摆摊叫卖。这一片是数不清的杂货：有烟嘴、烟杆、顶针、挖耳勺等小物件，也有菜刀、剪子，镰刀、铁锨、铁镐等大物件。那一块是附近百货公司的摊位，有花花绿绿的布匹，也有男人女人穿得衣服，布鞋、皮鞋、袜子也是件件不少。
蔬菜水果在集市的中间，他们来的比较早，就把蔬菜都从架子车上卸下来，分别摆在地上。魏抗战和康援朝还不好意思吆喝，赵小刚和赵小强就扯起嗓子喊叫着：“赵家沟的新鲜蔬菜来了！今天早上刚刚摘的啊，大家都快来买啊！”
赵小刚兄弟俩又喊叫又称称，那时还是那种老式的十两一斤的杆称。不一会儿，就有不少社员群众过来，你抓两三根黄瓜，他捡几个西红柿，她拿一把韭菜，每斤蔬菜都超不过五分钱，他们花上一两毛钱就能买到很多蔬菜。
魏抗战和康援朝负责收钱找钱，他们昨晚就准备了一些一分两分的零钱，他们把书包挎在脖子上，认真地听着小刚和小强的报价。蔬菜的价钱是昨天队长他们定好的，但是，让他们几个可以根据集市上的行情，或是加或是减蔬菜的价钱。
那时候集市上的小吃摊位几乎没有，有的也是跟前国营食堂摆在店门外面的，有蒸馒花卷，也有菜包子和肉包子，都是一些可以带走的食品。要是想吃面食和米饭炒菜，还要到食堂里面去，里面有桌子椅子，可以边吃饭边休息。
土田镇的集市真的很大，镇上的几条街道都是人山人海，吆喝叫卖声在集市上空喧嚣，喷香诱人食欲的气味也在集市上空弥漫。还没有到中午，他们就卖了一大半了。赵小刚对魏抗战说：“抗战哥，你和小强先去吃饭，我和援朝哥在这儿看摊。”
赵小强高兴地说：“抗战哥，我们去吃那一家的羊杂碎汤，一毛五一大碗，外带三个烧饼，又香又好吃。我和我哥饭量大，一碗就吃饱了！”魏抗战拍了拍小强说：“好，我们就去吃羊杂碎汤！”
魏抗战和赵小强吃饭回来，抗战还抹了一下嘴巴，对援朝说：“小强说得没错，这是一家清真店，羊杂碎汤真的很好吃，太香了！我问了店里的服务员，她说厨师都是宁夏来的回民。”
康援朝和赵小刚要去吃饭了，魏抗战对援朝说：“你一会和小刚吃完了，也给志强和巧凤带一碗回去，这钱我来出！”
赵小刚拍了拍魏抗战的肩膀说：“抗战哥，你也太认真了，别说两碗羊杂碎汤，就是再贵一点的饭，也都可以从这卖菜的钱里出。”
魏抗战从小就老实正直，他不想沾队里的便宜。他以前也听赵小刚说过，以前来集市上卖菜，基本上都是管副业的副队长赵文才带人出来。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社员们就在私下里议论说，赵文才卖菜没少沾队里的便宜。队里爱吸烟的人连九分钱一盒的最便宜的羊群牌香烟都买不起，他们不是买来烟叶，自己卷烟抽。有的没有烟叶了，抓一把地上的干树叶，卷在小孩用过的废纸里，照样抽得是有滋有味。
赵文才平时抽得都是羊群牌香烟，但他偶而也会掏出来一盒，一毛九分钱一盒的宝成牌香烟出来。就是和他关系好的人，想抽一根他都不给。
小队的干部也知道，出来赶集卖菜的社员群众，起早贪黑的很辛苦，因此就让他们在集市上吃两顿一般的饭，标准是每人每天在五毛钱左右就可以了。另外，每人每天还可以买两盒羊群牌香烟。
这些待遇在那个时候真是的很有诱惑力，因此，想来集市上卖菜的社员不少。赵宏强为了公平一点，就在会上宣布，来集市上卖菜的人，就从队里四十岁以下的男社员中轮换着来。赵文才是管副业的副队长，他几乎是每次都会跟着来，而且是只管收钱的人。
小队长赵宏强，就是当年赵小刚的父亲赵宏伟，从手榴弹下救出来的民兵。他一是为了感激小刚父亲的救命之恩，二是小刚哥俩头脑精明，做事可靠，他也很喜欢小刚哥俩。因此，小刚哥俩几乎也是，每个集市都会来卖菜的。
赵文才昨天拉肚子，拉了一整天，人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赵宏强也想让魏抗战来当管副业的副队长，因此，就让他们几个来集市上卖菜。
（未完待续）
刘玉伟，2022年9月12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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