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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对艺术的执著追求,给沉闷的花鸟画平添生机。1956年,北京市举办青年画展,张世简画了几幅花鸟画参展,其中一幅《松鹰图》获得二等奖,并得奖金100元。发奖时,一位老画家握着张世简的手深情地说:“以后的花鸟画靠你们了。”事后,张世简得知,那次评奖,只有人物画才有资格评一等奖,花鸟画只能屈居于后。
不久,陈半丁老人派人找到张世简,正愁无缘相见的张世简喜出望外,立即挑选了几幅作品来到新帘子胡同拜望仰慕已久的艺术前辈, 亲聆陈老对花鸟画的论述。陈老嘱咐张世简不能把传统丢掉,对张世简的画倍加赞赏,临别时,还特意将张世简的画留下题字。他在一幅《松雀图》上的题跋曰:“种树种松柏,交友交君子,松柏有古心,君子可始终。”由此可见老前辈对张世简的器重与厚望,自此,张世简经常出入陈宅请教笔墨并被列为上宾看待。
张世简还告诉我说:既是同乡又是前辈的吴弗之先生对他的影响也非常大。他说,吴弗之先生是我的同乡,是我尊敬的老师,1962年我去杭州看望他,同时我向他求画,他边说:“没有好画,不能送你呀!”他边拿出一大卷画说:“你挑挑看是否有你要的。”我挑了两张小品,画得好极了。他即提笔在画上给我题了“涂抹之作,简棣携去,撕烧之可也”。我见了,敬佩之心,油然而起。吴先生德高望重,画坛师首,这样的大画家、老教授如此自谦真使晚辈受之有愧,吴先生真是我们美术界的楷模。

张老若有所思地讲道:他曾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被冠以厂里最大的特务、反革命揪出审查批斗,性情刚烈的张世简实在难以忍受,他艰难地亦是勇敢地选择了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命。他双手扑向红红的电炉子,但因电压不够,没能向他设想的那样可以触电身亡。至今那双被烧灼的手还留有深深的疤痕。触电不成,他又想到传统自杀的上吊,可关他的屋子没有绳子,他就解下裤腰带,可能真是应了那句天不绝人天意不可违的古语,裤腰带也断了,命不绝。两次自杀不成,被投进看守所关押6个月后无罪释放。
谈到这里,张世简有些动情地说道: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1978年,文化部受命组织成立以老画家为主的创作组,一是抢救被冷漠多年的传统中国画,二是把分散在各处的老画家们集中起来提供一个好的创作环境。如李可染、李苦禅、石鲁、李琼玖、刘继卣、许麟卢、秦岭云、黄胄等,张世简、周思聪、石齐三位年轻画家也被第一批吸收进来在一个小组里,这对于大难不死的张世简的创作又是极大的促进。
张世简说:朝夕与老画家们相处,亲眼见他们用笔运墨。就在这年的画展上,各画种一齐登场亮相接受社会的检验。张世简的一幅参展小画《小鸡月季》被华君武看到了,大加赞赏后找到了张世简说:“你的画要到国外去展览。”此后,在中央美院附中楼上的一次“向国务院汇报画展”中,时任中央工艺美院副院长的陈叔亮先生也在张世简的作品前驻足良久后找到张世简说:“来工艺美院教课吧,这里会更适合你的发展。”
对于这次机会,张世简决意不再放过,作为幻灯厂的元老,他确实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但已经50多岁,画写意花鸟画的他,从目力上又确感不适宜画那又细又小的幻灯片,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种多年游离于美术圈之外的感觉,他渴望置身于更具艺术氛围的环境,更有利于花鸟画创作与发展的环境。但几个月过去了,仍无消息。一次,同学袁运甫见到他问,学院已同意调你来,怎么几个月都没听到你消息呀?张世简一听,料定准又是幻灯厂不放,便忙赶回厂里去与领导理论。甚至放弃工龄和辞职也在所不惜。又经过一年多的据理力争,厂领导班子终以四票赞成、一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张世简的调动。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