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十四

魏抗战他们要去集市上卖菜

 文／刘玉伟

       魏抗战记得很清楚，他那一次和康援朝，还有赵小刚，赵小强一起在土田集市上卖菜的事。

       人们都说，农村的集市承载着儿时的回忆，承载着浓浓的乡情，承载着乡亲们的欢声笑语。    魏抗战的父亲是铁路职工，在他上学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和其他铁路职工一样，每年都可以享受两张免费乘坐火车回老家探亲的待遇。

        魏抗战上初中一年级时，妈妈还让他拿过那张免费的火车票。票的主页上写着他父亲的名字，下面还有一张票上，写着他母亲还有他们兄弟姐妹的名字，只要是父亲的直系亲属，只要办了铁路职工家属证，都可以享受这个待遇。

        魏抗战的老家在河南，在黄河的北面，离洛阳市不太远。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没有工作的妈妈在春节前十几天回老家，过了正月十五就回西安。

        魏抗战和妈妈放暑假也回去过，但是没有放寒假回去的时候多，这也许是我们都比较重视，过春节这个传统的节日吧。

        魏抗战的父亲就对他说过，按道理说暑假假期长，来回坐火车的人也比春节前后少。但是，放暑假时也正是农村最忙碌的时候，他的伯伯和叔叔，两家的大人们都要下地劳动，根本就顾不上他们。回去也是给老家的人添麻烦，因此，老家没有啥事，他们都是隔一两年就在春节时回老家一次。    

        那一年，魏抗战八十多岁的奶奶在老家去世后，他们也就不怎么回老家了。他们的伯伯和叔叔家里有事，比如说要嫁姑娘娶媳妇了，他父亲就给他们寄点钱回去就可以了。1966年以后，铁路上就把这个待遇给取消了。

        魏抗战每一次和妈妈回老家最开心的事，就是跟着大人们去赶集。因为是寒冬腊月，农村的集市都比较晚，上午十点多钟，赶集的人们才三五成群地朝集市上走。

        农村的集市有远有近，远的有二十多里，近的也有五六里。他们或是臂上挽着篮子，或是挑着担子，或是拉着架子车，或是推着木头轮子做成的独轮车，妇女们手里几乎都牵着小孩，紧跟在车子旁边。

        那时候河南陕西都一样，老百姓手里都缺少零花钱，因此，他们去集市上赶集时，大部分人都是又卖东西又买东西。魏抗战每一次都能够看到，路上急急忙忙去赶集的人们，篮子里、担子里、车子里也都装满了需要卖的东西。有些孩子们的怀里，还抱着他们喜欢的公鸡和母鸡。

        农村的土路本来就不太宽，每到了赶集的这一天，小路被所有赶集的人，挤得是满满当当。妇女们边走边窃窃私语，男人们粗声大气地说笑，有喜欢唱戏的，还会边走边大声地唱着他们喜欢的豫剧。

        魏抗战还记得，他们到赵家沟村后，每月周边大一些的村镇或是农历二、四、六，或是农历三、六、九有集市的时候，社员们尤其是那些妇女们都会去赶集。到了春夏秋季，菜园子里的蔬菜丰收的时候，队里几乎逢集，都要拉上一两车蔬菜 ，去集市上卖，这也是增加社员收入的好办法。

        那一天下午，小队长赵宏强对魏抗战说：“抗战，你和援朝去菜园子里帮忙装菜，明天你和小刚兄弟俩一起到集市上卖菜！”

        魏抗战他们来到赵家沟后，还没有到集市上去过。因此，他和康援朝都显得很兴奋。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们还有赵小刚兄弟俩，就拉着装满了蔬菜的架子车赶集去了。

       这一次架子车前头，还多了一头队里的骡马，那个集市在土田塬上，一路都是上坡路。在土田镇附近的农村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地主庄园，魏抗战他们来赵家沟时间不长，大队团支部就组织所有知青去那里参观过，大队团支部书记就是赵文芳。

        魏抗战和康援朝负责拉牲口，他们从村子西边一直朝西走，在县城的东边有一条通往土田的大路，路上也有各种车辆驶过，赵小刚指了指一辆大轿子车，对魏抗战说：“抗战哥，这辆车可以到双林县，那里的大佛寺很有名，每月的农历初一和十五，来寺院里烧香拜佛的人真的不少，不过这几年早就不让人们进去了。

（未完待续）

刘玉伟，2022年9月6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