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作者/马正文




故乡是一坛老酒，历久弥香，沉醉难忘；故乡是一缕炊烟，丝丝缕缕，梦绕心房；故乡是我的乳名，常常回响在那个叫马家岭的山岗上……——题记
当我完成这部新诗集的第二天，我回了趟故乡。我是在一种情感的驱动下，非常急切地回去的。当我双脚踏上故乡的土地，站在高高的、名叫马家岭的山岗上时，望着远处那个在青青翠色簇拥下干净的村落，她有一个朴实而好听的名字——小寨村。
这里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当故乡奔跑着跃入我眼帘的一刹那，泪水霎时就模糊了我的双眼……
她就像一朵朴素的山花，在豫西熊耳山脉下，悄悄绽放着那黄土一样的清香。在故乡的怀抱里，我度过了终生难忘的、清贫而欢乐的童年和青少年时光。
我回故乡的那天，准确地说是清明的前一天——那是一个晴朗的上午，春光明媚。离故乡很远我就下了车，我的双脚真切地踏在家乡的土地上，我发现远处、近处的油菜花已开得金黄金黄。那熟悉的牛哞声，仿佛又从远处飘过来。我大口呼吸着故乡春天特有的气息，我的激情一下子澎湃起来。
我朝着一个我熟悉的地方，急切地奔走着……那是在我小的时候，每到清明时节，父亲就牵着我的手，经常去的地方。因为，那里埋葬着我的先辈们……
在翻过一道山岭，拐进一个山坳时，我猛地放慢了脚步。我一步一步朝山坡跟下，那一片被松柏掩映的坟地走去。我停下脚步，静静看着眼前这一片墓地——这里面埋葬着我的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等先辈们。此刻，我郑重地从包里拿出我的书稿，托在我的胸前。然后，我的双腿深深地跪了下去……这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我的头叩了下去，我的脸贴在了脚下黄土和刚刚发芽的青草上，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泥土和青草的淡淡清香。我心里在默默地呼喊着：我的先辈啊，你的后人回来看你们了，我今天给你们带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
我的故乡清贫而富有。说她清贫，因为她只是位于熊耳山脉丘陵山区中的一个小山村。特别是在我的童年时期，印象中的故乡，交通闭塞，没有任何经济作物，只得靠小麦、玉米、红薯等这些农作物来糊口。绝大部分时间里，乡亲们只能“望天收”。如果哪一年遇上旱灾，就是我的父老乡亲们最难捱的日子——有的家里收成不好，甚至连买盐的钱也没有……这些酸涩记忆都深深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现如今，我的故乡在党的富民政策的引领下，开启了建设新农村的一轮轮热潮！逐渐变得又富又美，一步步走上了快速蝶变的康庄大道……
你瞧，村边上，那曾经剥落坍塌的土坯寨墙已不复存在，呈现在眼前是一块块仿古砖砌就的新寨墙；典雅拙朴的寨墙上，“红色赵保，富美宜阳”八个大字赫然醒目，昭示着乡村全面小康的步伐坚定而又有力！
你瞧，进村时的那条坎坷不平的土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笔直宽敞的柏油大路。“村村通”工程，使乡亲们彻底告别了“晴天扬灰路，雨天水泥路”的行路难历史。说实话，眼下的乡村道路，真像是一条条伸展的巨臂，它连通四面八方，带来了股股涌流。那一辆辆农用三轮车和农用汽车，好像插上了飞翔的翅膀，飞驰在绿色的田地间，飞驰在希望的田野上！
你瞧，在村口旁边有一个小型的休闲广场。这里绿树掩映，青砖铺地。场边的景观树上，挂着一串串小红灯笼。它们随风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家乡红红火火的好日子。在广场边，赫然矗立着一个绿瓦红柱的六角凉亭，几位老人正悠闲地坐在凉亭下唠嗑，在他们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幸福。爽朗的笑声，被和煦的春风吹送得老远老远……
红瓦、绿树、白墙的街道，水泥路面通畅洁净；蓝天丽日下，整洁美观的村部大院里，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正猎猎飘扬。在新时代，我由衷地感叹着“美丽乡村建设”的大手笔，使我的家乡竟然迅速蝶变得如此美好而又靓丽。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故乡的那条小河，河水还是那样清澈而又透明。
站在河边，童年时期和小伙伴们下河捉鱼摸螃蟹的一幕幕场景，此时又一一浮现在眼前；那开心的笑声，仿佛就回响在耳畔……养育了我祖祖辈辈的故乡小河哟，您给我留下了太多童年的美好回忆。您默默见证着故乡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看花开花谢，观云卷云舒。
双脚轻快地走在故乡的土地上，真切地感受着故乡的沧桑巨变……这时，艾青的诗句在我的心底间奔涌而出：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作者简介：马正文，洛阳市宜阳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宜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宜阳县诗词学会副会长。有作品散见于《诗风》《诗刊》《星星诗刊》《牡丹》《淮风诗刊》《神州诗词》《河南日报》《洛阳日报》《小百花》《建安风》等文学刊物及媒体平台。出版诗集三部。先后获得国家、省、市级文学奖项20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