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赤脚医生
根据宋自平本人口述
宗克穷 整理
沈 虹 朗读
火红的太阳啊照山川
山山水水笑开颜
赤脚医生为人民
小小药箱不离肩不离肩
送药到田间
治病进家门,
阶级情谊深
红心似火暖
赤脚医生实在好实在好
哎嘿嘿
毛主席革命路线金光闪
革命路线金光闪
听着《赤脚医生好》这首歌,我也踏上了这条救死扶伤的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奇台农场活跃着这样一批医生,他们经常背着一个红色的牛皮医药箱,穿梭于各个生产队。张家有病人需要上门诊断,他们就背着药箱去张家;李家有病人行动不便,他们就背着药箱去李家。 他们有一个称号叫“赤脚医生”,但是他们似乎一年四季都穿着鞋子,并没有赤脚。就是这个特殊的群体,在那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年代,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还有那些廉价的药物,守护着村民的健康。
对于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来说,恐怕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赤脚医生”了!“赤脚医生”,指一般未经正式医疗训练、仍持农业户口、一些情况下"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别看这些人,他们在当年可是为村民的健康立下了大功。
我是 1968年9月,从事赤脚医生工作的。奇台农场基本都是总场一大队一生产队三级组织架构。那个时期的赤脚医生也是由党支部研究挑选的,他们推荐了我,当时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我得到了这个机会,到总场卫生院参加了培训学习。培训时聆听了王桂珍的事迹后,我是一门心思爱上了这个职业。

原上海市川沙县江镇公社“赤脚医生”王桂珍是 中国最早的赤脚医生 。1965年,王桂珍在上海川沙县江镇公社成为赤脚医生。
1968年第三期《红旗》杂志上, 曾刊载了一篇关于上海市川沙县江镇公社培养赤脚医生的调查报告,介绍了王桂珍等人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先进事迹。
1968年9月14日,《人民日报》全文转载此文,也就是在这篇调查报告中,第一次把农村半医半农的卫生员正式称为“赤脚医生”。从此,“赤脚医生”就成为半农半医乡村医生的特定称谓。
当时,毛泽东主席看到这篇文章后,在文章的眉头上批示:“赤脚医生就是好”。这个批示经报刊公开发表之后,当年的中国大地上立即掀起了一股学习赤脚医生、学习王桂珍的热潮。还有人不顾路途遥远,自带干粮,千里迢迢从各地赶到江镇公社观摩学习,安静的江镇一下子热闹起来,王桂珍也被这种热潮渐渐推向了荣誉的巅峰。
赤脚医生工作是即看病,护理,药剂,不仅看病 打针 换药,消毒防疫,收取合作医疗经费,做收支账目,购药品,赤脚医生没有上下班时间,一年跑遍了二场三队的100多户的每一家。
遇到疑难问题,还要动脑筋,也要不断地翻书学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步积累了知识和经验。我们大队也很重视我几次推荐我去大医院进修学习,使我的专业水平不断提高。
赤脚医生的苦乐年华一切为了群众的健康,最辛苦的就是出诊,不管是白天黑夜随叫随到,除了是一名勤勉而又是一名充满爱心的村医。
记得当赤脚医生时,遇见的病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仍然历历在目。
抢救病人义不容辞。我记得在一个冬天的夜间,有人敲着我家的门,说有重病号,我连忙一路小跑,跑到病人的身边,他是酒精中毒,当时情况非常危急,病人进入了休克状态,我熟练的取出了急救用药,肌肉注射,静脉推注高糖。经过数十分钟,病人逐渐恢复了,等病人完全恢复后,我感到非常开心,毕竟,我抢救了一条生命。
接生救命一马当先。在农村就是个全课医生,不论遇到什么病都要全部诊治,记得第一次接生,面对这个场面,我特别的冷静,这可能是做医生养成的习惯吧,别人越是紧张,我反而越冷静,仔细回想书里的理论知识与实际操作的规范,顺利的胎儿娩出,然后胎盘也顺利的娩出。我当时的心情比产妇都要高兴。
为脑震荡不能进食的病人,采取静脉推高糖,补充能量。为尿路感染的病人下导尿管,为肠梗阻的病人,灌肠,胃肠减压,缓解病人的病痛,为外伤别人清创缝合等等,这些朴实的治疗模式,基本上解决了农村的初级医护需要。
回想起当时的医疗设备,技术水平,与现在大城市医院相比,差距这么大,但浓浓的乡情,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纯朴、善良、相互的关系,那些病人与医生无限敬仰的眼神,至今还深深地记在心上,每当想起往事,有太多的感慨……

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以前,当时的农场,缺吃少穿的,全麦面的馒头还吃不上,高粱、豌豆、大豆、玉米等杂粮仍是主粮。社员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但受当时的生产条件落后所限制,庄稼产量很低,辛苦忙活一年,生产队里分的粮食还不够填饱肚子。吃不饱、穿不暖并不稀罕,社员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头疼发热类的小病也是常有的。由于那时候卫生条件差,家家养猪喂羊,人们又爱吃生的瓜果蔬菜,无论大人小孩,肚子里生蛔虫很普遍,到“赤脚医生”那里,几分钱买上几粒“宝塔糖”,吃后就会拉出来很多蛔虫来,现在想起来还很恶心。
那时候感冒发热,“赤脚医生”通常会给包上几包药,用一张学生用过的作业本纸,撕成方方正正的几份,然后配一些红、黄、蓝、绿颜色的小药片,顶多花个几毛钱,回家用开水一服,晚上蒙着棉被一发汗,第二天基本上就会症状大大减轻,再继续服用几包药,感冒发热也就好了。
当然,如果有一些伤病需要打针或包扎,“赤脚医生”也能处理,那个红色的药箱里通常装着听诊器、体温计、注射器、酒精、纱布、卫生棉球等,和百宝箱差不多。“赤脚医生”的服务态度很好,对于上门服务,几乎是有求必应,有时即便是刮风下雨或是大雪纷飞的深夜,他们也不会推托。他们把“救死扶伤”放在第一位,因此,他们在村民的眼里,是救命的医生,社员们对他们非常尊敬。

还记得我在二分场三队里善于与病人沟通,打针时的动作也很轻柔,诊断非常细致耐心,而且对病的诊断结果也很准确。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天天给别人打针,可自己生病了却很怕打针,要让别的医生给我打针,而自己不敢给自己打,你说可笑不?
如今,团场连队的生活条件好了,当年的“赤脚医生 ”如今多已老去。社保也实行了很多年,职工们有了病,就会到总场卫生院甚至到奇台三医院去,各种先进设备检查、各种化验检测是必不可少的,普通的小病花个成百上千的也很正常。
倒不是愿意回到那个落后的年代,但是很怀念“赤脚医生”的那种“救死扶伤”的精神,如果那种精神能很好地传承和发扬,可能现在的医疗纠纷也会少很多吧!
由于看到太多的病人、太多的伤痛、太多的死亡,总感觉人的生命太短暂了,不管人在什么环境中,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五十多年过去了,农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东西消失了,也永远无法找回来了,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回忆,默默怀念,当赤脚医生就是好,我的青春啊……

文字整理者:
宗克穷,1967年生,中共党员,现已退休。曾任第六师五家渠市文明办主任,五家渠市第二、三、四届政协委员,兼职第三、四届提案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在职行政管理研究生、高级政工师,新疆、兵团摄影家协会会员。现在他把全部的精力用在了诗词、歌词、摄影创作方面。目前由他创作的不同题材、不同风格的歌词已有30余首,代表作有《啊延安》,古体和近现代诗300余首,代表作有组诗《昆仑之秋》。
朗诵者简介:
沈虹,笔名叶子,新疆兵团人,新华网文艺创客主播,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众多朗诵作品散见于各大网络平台,曾多次荣获朗诵大赛奖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