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接打电话的父亲
文/赵小强
朗诵/雪慧煜琪
“秀萍，电话响了，快接!”这是父亲听到家里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反应。对于外部来电，他从来不接；家里有事需要通知或联络，他也不主动拨打。家中掌握重要信息的“情报员”自然是母亲了。(“秀萍”是母亲的讳称。)
和远在异乡的儿子通话，母亲很乐意做联络员，她会在电话里给我讲乡邻的变故及亲戚的家长里短。电话里，听不见她对父亲的抱怨，而我让母亲带上对父亲问候的时候，心里有点失落。不能在电话里向父亲嘘寒问暖，总感觉是一种欠缺。
父亲不愿意学习接打电话，总是以“太麻烦”为借口，特别是对便捷的手机通话，更是懒得去鼓捣。不知道母亲和我开导了他多少回，他好像也学到了要领，而手机铃声响起，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朝忙碌的母亲喊，“电话，快来接!”
那时心里暗暗好笑，父亲的确老了，连个现代通讯设备都掌握不了，也够落伍得了。
母亲从没嫌过父亲“笨”，因为手机在手，她可以随时“发号施令”，对于她，也算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
其实，父亲是个很沉稳的人。记忆里，他一直是家里的“老司机”：青壮年时期驾驭马车牛车，骑自行车；中年开三轮，学会骑摩托；老年还学习骑电动摩托和电动自行车......一直负载着家中的交通和运输任务，默默无闻地付出着……
在农村，父亲除了没有学习小轿车的驾驶原理，还算得上是“与时俱进”吧。父亲平日做事谨慎，加之没有嗜酒的喜好，驾驶各种车辆总是慢中求稳，从没有出现过“事故”。有时，我驾摩托载他出门，他以我开车过快为由，坚持他来带我。
记不清求学的道路上，去往异乡打工时，回家的旅途中，父亲用家中仅有的车辆，送迎过自己多少回了。无论炎夏风雨，还是隆冬飘雪，他都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为奔波的子“服务”。他出门不带手机，有时会造成联络不便，在指定站台见不到我，他就骑车在乡镇的街道上来回穿梭，直到见到我才高兴地“迎”来，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我和母亲也“数落”他，“待在站台就好，别乱跑，你又不会用手机!”
而今，年过花甲的父亲，依然是家里的“老司机”，亲朋好友家有了红白事，从母亲那里得到消息，他会主动去检查车辆；我要回家的消息被母亲“传递”，他立刻地去几里地之外将我接回......
想到父亲和母亲配合得如此默契，他不会接打电话的缺憾，也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丽”!就像多年来，他和母亲的农家生活：母亲负责种植规划，他负责种收任务一样，踏踏实实地耕耘劳作着，而我好像是最美的庄稼，他们用点滴而不易觉察的爱，悄然为我的成长注入丰美的养分……
【作者简介】赵小强，曾用名盛强、为爱而歌。山西绛县人，供职于太原富士康，负责厂部文宣工作。九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诗歌《打工仔》收录于当代诗歌博物馆，在各大报刊发表文章诗作五百余(篇)首。
雪慧煜琪，主编，主播，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铁岭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曾发表于各报刊杂志，在一些赛事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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