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厢子——鸡鸣三省一日游
——仅以此记,献给我首任班主任的民族班同学
作者:陶宗岳
荐稿:叙永县作家协会
策划:李腾双(自由翱翔)
制版:春到百草园

2022年8月18日,在炎炎烈日之下,驱车一百多公里去参加原叙永师范学校民族班学生王朝银的儿子的婚礼,离开民族班的学生已经三十多年了,心心念念总是想着他们,他们是我自一九八二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叙永师范任教时担任的第一届班主任,于我无论从那方面说来都是一种历练,一是我到叙永师范后还没有担任过班主任。二是民族班是贯彻执行党的民族政策、为叙永古蔺两县的民族团结与教育发展而招的一个为期学习四年的特殊师范班。三是前面的班主任由于种种原因辞去了该班班主任。思虑再三,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个班,开启了我教学生涯的新征程。三年里,我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劳动。清晨,嘹亮的起床号响起,我和同学们很快地集结到操场,随着体育委员肖华"一二一"的口哨声响起,我们一边呼应,一边跑步,整齐的步伐响彻了清晨的校园,开始了一天新的学习和生活。沿着"德高为范,学高为师"的目标,我们倘佯于无涯的学海,跋涉在陡峭的书山,篮球场上,"加油加油"的助威声,至今声声再耳,肖华、王朝银、金雷等在球场上骄健的身影仍厉厉在目。教室里,寝室内,为创造一个舒适整洁的学习生活环境,我们一起挥动着扫帚,舞动着拖帕,为了保证一排桌子在一条直线,生活委员陶发贵拉起了绳子,一张一张地调整,直至达到横平竖直的要求,得到的是几乎周周的清洁卫生第一名。

三年里,我为他们的每一点进步而欣慰,为他们的每一步成长而高兴。更让我难忘的是:我生病住院了,是你们:杨志英、项彩花、龚艳菊、谢桂芳、骆林......轮换着给我送饭,至今我和你们的杨老师,每每谈起此事,仍然感动不已。同学们,你们还记得我们民族班的毕业书画展吗?在陶剑、项元亮、马宁、黄英、朱玉平、兰杰的带领下,书画手工作品,硬生生地把实验楼二楼的一个近百平方米的大教室摆得琳琅满目,引来了众多的参观者,获得了学校领导的由衷赞赏。毕业了,你们撒向了古蔺、叙永两县的山区,献身于山区的教育事业,躬耕于石坝、水潦、观兴、白沙、石宝、观文......等乡镇村小学校的三尺教坛,很多都成长为各自学校的领导和顶梁柱,和前后的师兄姐师弟妹们一起,撑起了叙永、古蔺两县教育的一片天地,为山区教育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三十一年了,我心心念念,三十一年了,我梦魂牵绕,今天就又要见到你们了。
到了石厢子,肖华(石厢子彝族乡中心校校长)李胜、石登齐......早已等候多时,随后兰杰夫妇,黄英夫妇也后续赶到,一同参观了石厢子红军长征纪念馆,缅怀毛泽东主席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长征途中,过石厢子所留下的史诗般丰功伟绩。一九三五年二月三日,是中央红军在遵义会议后、几经转战,到达了石厢子,石厢子,今属叙永县石厢子彝族乡,毗邻贵州、云南,素有“鸡鸣三省"之称,红军长征中,中央军委纵队进驻石厢子。在这里,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领导和当地人民过了个开心的春节;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史称“鸡鸣三省”石厢子会议),会议上,中共中央决定张闻天(洛甫)接替博古(秦邦宪)在党中央负总责,正式接下了象征着中央权力的两挑铁皮箱子。

“鸡鸣三省”石厢子会议落实了遵义会议已经确定但还来不及解决的领导问题,是遵义会议的一次延续的会议,是毛泽东在党中央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落到实处的伟大会议。
今天我们怀着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无比崇敬,缅怀革命先辈的战斗历程和丰功伟绩,回顾中国共产党的苦难与辉煌,永远铭记党的革命斗争历史,永远铭记那一段不平凡的峥嵘岁月。记得叙永师范校原语文老师,现蜚声省内外的儿文作家和诗词名家靳朝忠先生,在此写下了著名的《石厢子点将台》一诗:
三省鸡鸣迎旭日,
将军勒马此登台。
挥鞭直指扎西路,
万树梅花破雪开。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靳老师的诗作有了新的理解和感悟。毛主席和老一代革命家挥鞭离开了石厢子,留下了"三个银元"的美好故事,也留下了彝乡儿女对他们永远的怀念。

我踱步于展室的每一个展厅,仔细地看着一件件展品,静静地品味着一幅幅图片,激情澎湃,思绪万千。新时代的伟人说:我们的红色江山是千千万万革命烈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红色江山来之不易,守好江山责任重大。我们决不允许江山变色,人民也决不答应。是啊,毛主席及其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到达石厢子之时是何等艰难之期......走出展室,和几个同学在记念场上合了个影,红色火炬好像在呼呼地熊熊燃烧,好像在召唤着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要把无产阶级革命和建设事业进行到底。在兰杰(民族班学生,现叙永县委统战部副部长、县民宗局局长)的引领下,来到了他说的"国宝级文物"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的老屋,在屋外,我无限深情地仔细端详了悬挂在老屋正中的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洛甫、博古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像片,感慨万分地点了点头,转身留了个影,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石厢子。
李胜坐上了我开的车,引导着我们向最终的目的地一鸡鸣三省大桥旁的川香阁酒楼开去,那是王朝银接儿媳妇办酒席的地方。沿路都是水泥硬化过的,虽不比营山到石厢子的柏油路好走,但还算可以,只是弯拐多,常有"路转溪桥忽见"之感。一路上翠峰相迎送,稻菽迎风舞,浑然天成的山崖从河底拔地而起,似雄狮,像卧虎,高浑的大山,把岔河显得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突然间我又回想起和兰杰在水潦他家中的一次聊天:三十二年前我送他们回乡实习,作客兰杰家中,他侃侃而谈,告诉我许多水潦人的名闻趣事,他说我们水潦人豪爽大气,非常好酒,赶场(集)天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俗成即第一个人进酒店即卖酒的小商铺打一碗酒放在桌子上不喝,第二个人进去依然如此第三个......直至桌上也完全被酒碗挤满,这时人们开始喝酒,大声地谈天说地,谈论着今年的收成,谈论那家今年又娶儿媳妇了,那家的阳沟后边又从那坡坡上滑了一块石板下来,好得没整斗人…...吆五喝六,猜拳行令,一直到太阳搭山了,一个个喝得蹁姿舞倒的才你推我搡地走出了小酒铺,走出街口,实在醉得不行的就倒在街檐坎上睡过去了,还没到膛的就坐在檐坎上开始骂人了,"xxx,你去年杀年猪请了张三,为啥子不请我呀""xxx,那天你两口子吵架,指猪骂狗按斗我吵啥?我又没惹斗你"…...旁若无人地数落着平时不安逸的人,发泄着平时心中的一些怨气。是啊,我带的民族班学生,来自于苗、羌、藏、彝,平时虽有些小脾气,但更多是展现出彝家汉子的豪爽,苗家女儿的温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横亘于赤水河畔的大山,千百年来,彝家儿女在与险恶环境的奋争中,铸就了他们的不羁的性格,豪爽的性情。由于开车,我很快地收回了思绪,不时瞄了瞄两边的山上,半山腰以上完全是林木覆盖,以下接近路边的田地里,完全是压弯了腰的稻谷,沉甸甸的玉米挂满了枝头,没有其它地方撂荒的景象。是啊,农民弟兄们,不能完全用市场经济的观点来看待种植粮食的划算与不划算啊。在百年变局的风云变幻之际,粮食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是至关生死存亡的大事,饭碗一定要牢牢地端在自家的手里,否则霸权者发起粮食战争,首先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山区的农民啊,先活下来,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是天大的事。车行驶了三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鸡鸣三省大桥旁的“川香大酒楼”。

灼热的酒楼面前的水泥坝里,早已搭起了两重花门,花门起处,红地毯一直铺到了主持人的台子上,到处花团簇簇,彩旗飘舞,各色汽球和大红的"囍"字挂满了台上及酒楼的走廊与窗檐。舞台上的歌手,尽其本事,在台上一展歌喉,台下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本想看看彝家人是怎样娶媳妇的,是不是由兄弟背着漂亮的彝家姑娘,吹唢呐,抬猪头,送亲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没想到和城里人也差不多了。等相约的学生们基本到了,我们就直接上楼去了,进入娱乐大厅,先到的很多同学正在娱乐,见我进去,纷纷站了起来,"陶老师陶老师"的叫过不停,有的直接跑过来把我拥抱住,有的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纷纷叫着,陶老师陶老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三十一年了,年轻时的同学们,由于岁月的洗礼,身上脸上头上都挂上了苍桑的印记:青丝里钻出了白发点点,发际线也推进了不少,但他们一个个人与名的叠合,还是从我心底里流了出来:龚艳菊、杨苍碧、骆林、陶金碧、朱志伟、朱玉平、谢桂芳、杨海欧、熊廷军......我一个个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他们一边高兴地摇着我的手,一边回应着我的呼叫,有的高兴得跳了起来,围在我周围说呀讲呀"陶老师,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陶老师,你还是那个样子呀"…...其情其景真使我体会到师生之情,同学之谊永远是那么纯真,那么真诚,不掺杂半点利益与虚情,它像空谷幽兰,永远散发出沁人肺腑的幽幽香气,让人久久回味,铭心难忘。

在第三轮宴席的时候,我们邀约去坐了三桌,由于天气太热,在一番轮流的祝福中快完的时候,有两个同学走到我面前说:"陶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认真地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叫胡春云,九二.五黄玉斌老师那班的,另一个也介绍说“我是xxx,也是黄玉斌老师那班的",朱玉平(正东镇西湖小学的校长,今年叙永一中考上了北大的那个学生,小学,初中都是在西湖读的)给我介绍说:"这是后山小学的校长,这个是水潦九校的校长",胡春云很深情地说:"陶老师,我们非常感谢叙永师范的老师们对我们的辛勤培养,毫不夸张地说,叙永山区的教育,现在还是我们师范校的学生顶起的"。作为老师,作为一名叙永师范校的老师,听着这些发至肺腑的话语,确实感到欣慰了,把自己的青春和热情,撒在了叙永师范的三尺讲台上,有此语,夫复何求啊。我们我们很快地吃完了饭后,我告诉兰杰,叫他组织一下,我们去鸡鸣三省大桥看一看,留个影,以作留念。鸡鸣三省大桥是国家投资的扶贫开发大桥,位于四川省和云南省的交界处,横跨鸡鸣三省大峡谷和赤水河,全长281.6米,主体结构采用中国传统的拱桥结构,在阳光下远远看去,像一道闪烁在大峡谷中的金色的彩虹,朦胧中更像一条从谷底飞起的巨龙。真的是:一桥飞架川滇,天堑变通途,它不仅给川滇黔三省的人民带来了出行的方便,带来了物流的便当,更给山区人民带去了"致富奔小康,一个也不能拉下"的庄严承诺和信心。望着雄伟的大桥,听着从谷底传来的赤水河流水声,不禁诗情泉涌吟唱出心底里由衷的赞叹:
鸡鸣三省大桥
横亘川滇黔崖边,
婉似蛟龙翔在天。
天堑崎路成事往,
坦道通途跨山巅。
赤水两岸除旧貌,
鸡鸣三省开新颜
挥师直向振兴日,
彝羌儿女再蹁跹。
在兰杰的组织下,我们在桥的不同位置留下了分别三十一年后的又一次合影。相信这些镜头会长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奔腾的赤水河,将永远迴响在我的心间。走下鸡鸣三省大桥,兰杰说,去看一看水潦大堰吧,非常值得一看。我们坐上他的车,沿着一条坡度较大的水泥铺的道,开了上去,下了车,就上了一条装有栏杆的便道,便道上边有一条石渠,由于久晴,石渠里的水虽不大,但还是有水从渠中汩汩流过。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看头,但透过栏杆,仔细一看,却把我看得心惊动魄:这是一条从几百米高陡峭的崖壁上开凿出来的的山道和渠堰,当年仅凭借着最原始的钢钎,铁锤,在"农业学大寨"的旗帜指引下,英雄的水潦人民,绳拴腰上,人悬半空,用一锤一钎,谱写了一曲战天斗地的史诗般的壮歌。此时此刻,站着这人工天渠上,一次次地仔细看着崖石上留的铭记和凿印,真有点感慨万千,那个年代究竟是什么精神力量,引领着这群彝乡儿女,干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伟业啊!我相信鸣响于赤水河畔的这曲英雄壮歌,一定会激励着我们彝乡儿女,重新集结在"振兴乡村"的大旗下,组织起来,开创出"三农"辉煌的明天。留了影,走下天渠,再次回望了彝乡的"红旗渠",就上了车,又来到了鸡鸣三省大桥。这个季节正好是赤水河李子的成熟时节,这下可好了,同学们你一袋,我一袋的,硬生生地将我的后尾箱塞得满满的。车徐徐地启步了,同学们一边跟着,一边拍着车窗门喊着:陶老师,再见,欢迎您再来玩。

一天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满载着同学们的深情厚意,了却了我多年以来的心愿,我驾车踏上了回家的行程。同学们,再见了,陶老师希望你们保重好身体,这是你们后半生"革命的本钱"。经营好自已的家庭,它将是你们的幸福小舟停泊的港湾。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山区的教育事业的发展继续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同学们,我会时常想念着你们的。
2022年8月26日于兴文古宋龙腾锦城小区。

作者风采

陶宗岳,兴文县大坝人,1982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叙永师范校工作,数学教师。长期担任数学教学和班主任工作,喜爱文学和诗词。曾任叙永师范校、叙永二中教务主任。2010年叙永二中退休,现是叙永三中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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