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十

塬上的风景很美

 文／刘玉伟

        那一天早上，赵巧凤走进秋志强他们住的窑洞时，秋志强他们五个小伙子已经走上塬顶了。这里是半塬半山区，从赵家沟朝四周看去，那高低不平的山峦，走上去后也是一马平川。再往远出看，才是真正的连绵起伏的高山。

        他们走出赵家沟时，天还是黑的，头顶繁星闪烁，回头看看四周的村子，几乎没有一点点灯光。冬季白天短，夜里长，这时正是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睡得最香的时候。

        他们走到塬顶上时，天才蒙蒙亮。秋志强、魏抗战和康援朝是第一次上塬，他们三个都显得很兴奋。赵小刚和赵小强兄弟俩各自拉着一辆架子车，因为一直都是上坡路，虽然说秋志强他们仨一直都在后面推着，到了塬顶上时，他们哥俩头上还是直冒热气。

        赵小刚把棉衣的扣子解开，他里面没有穿衬衫，那宽厚结实的胸脯上，也早已是汗水一片。魏抗战把手上的毛巾递给他，说：“小刚，你快擦一下，小心着凉了。”

        赵小刚拍了拍胸脯说：“我们山里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有时雪下得很大，我们照样光着膀子在地里干活！”

       塬上的风景真的很好！这里的路修得也很平坦，路边也都种上了杨树。秋志强放眼望去，四周几乎看不到一个村子。他就问赵小刚：“小刚， 这塬上的人都住在哪里啊？”

         赵小刚笑了笑，指了指那一片有树木的地方，对志强说：“志强哥，塬上平坦，冬天风大雪也大，这里的人们都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大的四方坑来，三面挖出窑洞住人，一面是一条通往上面的小路。他们为了挡雨挡雪，就在四周种上树木，有的人还在院里也种树种菜。

        赵小刚还告诉秋志强他们，这里的人们为了用水方便，家家户户还要在院子里挖井，这里的井都很深，有的在五六十米，甚至要上百米以上。离塬畔近的村子，几乎都是在塬畔那里挖窑洞建村子。

        他们五个走着走着，赵小刚就指了指路边不远处，有一大片树林的地方，对秋志强说：“志强哥，你们过去看看，那里就是我说的建在地下的村子。

        赵小刚兄弟俩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秋志强他们三个就走过去看看。那一个一个建在地下的院子还真好！三面墙上都刷了白石灰，窑洞上的门窗也都刷上了黑漆，院子里有树还有一小片菜地。院子里静悄悄地，主人们还没有起来，听到上面有动静了，院子里的狗也会汪汪汪地叫上几声。

        秋志强和魏抗战要帮着赵小刚和赵小强拉架子车，兄弟俩是死活都不让，小刚笑着说：“你们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哪里干过这活儿，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比起我们去年冬天，在百子沟里修路时，从沟底往坡上拉石头要轻松多了！”

        赵小刚多次来这里砍柴，在他的带领下，他们五个一直朝东走着。康援朝抬头看到东方的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在那淡青色的天畔上，有了一抹粉红色的霞光，一轮朱红色的太阳从霞光里慢慢地升了上来，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冬日的暖阳里。

        秋志强看了看赵小刚，在朝阳的照射下，他那张年轻的，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更加的俊朗和好看。他来到赵家沟村不久，就和赵小刚、赵小强兄弟俩成为好朋友了。

        魏抗战也喜欢赵小刚兄弟俩，他一边帮忙拉着架子车，一边问小刚：“小刚，我们都走了三四个小时了，快到了吧？”

        赵小刚指了指前边那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说：“抗战哥，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那里是这个塬的塬畔，有人说翻过对面的几座山，就可以到铜川的煤矿了。”

        他们五个人又走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那片树林的边上。秋志强站在那里一看，在塬上看到的并不很高的树木，其实大部分都在沟里，上面看到的只要它们树身的三分之一。沟深的不见底，沟沟坎坎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粗细不同的各种各样的树木。早已进入冬季了，这里的气候又冷，几乎所有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只有里面的松柏树上，那枝杆上繁茂的树叶，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耀眼的绿色。

（未完待续）

刘玉伟，2022年8月24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