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趣

文/康秀炎（河北），朗诵/伊月儿

我的故乡出门就可见山，看得多了，便也不以为意。时光匆匆，人事更迭，连村容村貌都大为改观，独有那山，似乎并无变化。可见对于历史，山是有力的见证者。山前有水，时缓时急，也断流过，也猛涨过。山是铁打的营盘，水是流动的兵。

搬到城里后，想看一回山就难了，除非挑一个闲暇的日子，专门去看。水呢，公园里有，却总觉得没有故乡的水自然和亲切。

故乡整被一圈山包围，村北的山尤为有名。此山坐北面南，一日间其东、南、西三面均可看见阳光，故名广阳山。出村不远，穿过公路和小桥，广阳山的雄姿就会展现在眼前。越往山前走，越觉得自身渺小。山上有老君台，台上有老君洞，据传是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后的隐居地。游人常常拾级而上，寻幽探秘。主峰海拔仅718米，但有仙则名。我登过不少山，包括五岳之首泰山，但广阳山的灵秀常在脑海闪现，是别的山难以代替的。最雅的一次，我携一本《道德经》，独自一人坐在半山腰的凉亭里，大声朗读“江海能为百谷王”。山风飒飒，水声悠悠，颇得山水之趣。这山仿佛成了老子的化身，无为而治。满山的青石自在随缘，或傲然耸立，或偃伏倒卧，或斜逸旁出，或摇摇欲坠，像千姿百态的罗汉。无论哪个季节，哪个角度，观山赏石总是一种享受。而况根据山石形状还能想出不少名目来，如山西侧几块巨石堆叠颇像一个僧人，俗称“老和尚头”；紧挨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断层孔洞，名为“尿窟窿”，便极为生动。

山憨态可掬，却不好玩。你想，就那么一大堆硬邦邦的石头，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只能“赏”。水则不然，温柔可亲，变化万端，既可赏，又可玩。所谓“游山玩水”，是有一定道理的。山前河水清澈，夏日跳进去，倍感舒服，摸鱼捉虾，玩得不亦乐乎。村里也有池塘，水温比小河要高一些，适宜游泳。先前，一到伏天，男孩子脱得精光，偷偷下水，野趣横生，羡煞城里的泳池。现在防溺水形势严峻，池塘里种了荷花，有专人看守，人们只顾赏荷，倒忽略了水的趣味。

逢着雨天，山水的脾性似乎倒了过来。山清新妩媚，水暴躁狂放。山头悬着瀑布，山前洪流滚滚，人们远远站着，并不敢近前。此时，山让人觉得踏实，水却让人感到不安。雨停后，山上云雾缓缓撤退，像鸣金收兵一般，山色却新鲜得可爱。鸟鸣蛙唱趁势闹起，混合着“哗哗哗”的流水声，响遍整个山村。人们无事可做，便涌到坝上看河。男女老少，谈着山说着水，农事、收成……一齐滚出嘴角。

仔细想想，自然美景当以山水为主。“有山无水不精神，有水无山欠气概”，山水之趣，竟是造化给人种的一块福田吧。

作者简介：康秀炎，男，河北省沙河市人。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微信诗歌学会会员，邢台市诗人协会会员。代表作文学作品集《我的第一桶金》（作家出版社），多篇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和网络平台。作品被今日头条、天天快报、搜狐新闻、腾讯新闻等各大网站转载。其中《槐香依旧》一文被河南、山东、西藏、湖北等多地选为初中考试试题，并永久入选组卷网。

朗诵 穆红，女，回族，笔名 伊月儿，原籍陕西，旅居义乌，义乌市作协会员。喜欢徜徉文字间，与灵魂对话。现为笔墨天方平台授权作者；京津沪头条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