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盛夏的雨
苟平刚/甘肃

昨天的故事,徜徉在寂寞的天空里随风而逝。朵朵白云是它的底色、烟雨淼淼、山水迢迢是它的封面,悲喜浮沉、跌宕轮回是它的灵魂。走过凄迷的雨季、黎明前的黑暗。蓦然回首时不禁哑然失笑,曾经的心心念念、牵牵挂挂、终抵不过一杯淡淡的清茶;抵不过一杯咽之暴烈弃之可惜的浊酒;抵不过一抹暮晚夕照,抵不过枝头上的一树花开、一帘幽梦。
阳光明媚的春,烈日炎炎的夏,几回回悄然入梦,来了去了,去了又来了。就像我们留不住的陈年旧事,你来我往,纷纷扰扰。
花前月下,也曾徘徊在深深桃林,默诵着《诗经》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什么崔护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也曾于山林之中摇头晃脑“蝉噪树欲静,鸟鸣山更幽”,苏轼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抹浓妆总相宜”;午夜星火中,也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耳熟能详的千古绝唱点点是泪滴滴是血、千般惆怅、万般不舍,只有走进泛黄的诗词歌赋中,才能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才子佳人互诉衷肠,才能与自己对话......
雨终究还是错过了,错过了炎炎夏日,就像滂沱大雨错过了和风细雨的美好和惬意,就像路上的我们总是错过了擦肩而过的你。
缓缓流淌的日子,承载着平凡人的苦乐年华,饱含着那些无法言说的伤痛和泪水,还有那些长的永远没有尽头的未来。
转瞬是秋,阳光依然灼灼。少了狂躁暴烈的气息,多了些从容不迫。那跳跃着的露珠、日益稀少的牛虻,泛黄的草木。在斜斜的雨丝中悠然自得,恍如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妙龄女郎,一切刚刚好,一切又如此美丽迷人。
渴盼了很久很久的雨,错过了昨日的狂热。不慌不忙的走在初秋的原野上。带着淡淡的惆怅、喜悦,和我一起走过曾经的青葱岁月,走过习习的柔柔的甜甜的风中,等雨落在眉梢,打湿肩头。不愿错过美好时光的我邀雨同行,你听见了吗?淅淅沥沥、不紧不慢、不大不小的雨滴在顾盼之间,敲打着人间岁月,娉娉婷婷如久别的人,欣喜的把玲珑剔透的雨滴拥入怀中.....
平常人家的燕子在雨中上下翻飞、呢呢喃喃。东家长西家短的风婆婆竟然变的不声不响了。朦朦胧胧的雾随风飘荡,神秘的面纱随意的悬浮在山峦之间,远山近水忽隐忽现,恍如蓬莱仙境;一团一团的雾漫过河野,影影绰绰;又像孩子般淘气的潜入青纱帐中,藏着猫猫,乐此不疲。一切近乎于极致的美妙和欢畅。
一山一水,一天一地。一个季节、一段冷暖。一夕烟雨、一壶悲喜。几份期盼,几份孤独。长长的路上看尽了花开花落,雨停了天晴了,忘不了烟雨蒙蒙中的层层叠叠的村庄、房屋家舍;忘不了村口老榆树上的巢穴、甘之如饴的清凌凌的山泉;忘不了金黄灿然、粉里透白、殷殷似血,独自盛开的株株野花,还有雨中悠扬的牛铃声,此起彼伏。
渐渐走进的牧童,扬起长长的鞭子轻轻地落在牛背上,哞哞呼唤,充耳不闻的落单的小牛犊在雨中时而奔跑,时而凝眸回望,时而.....
雨还在下着,仓皇逃窜的鸟雀们低低的掠过头顶,遗落几声鸟语又向苍茫处飞去,仿佛焦头烂额的我们,在一地鸡毛的日子里狼狈不堪、疲惫焦灼。那些遗忘了的陈年旧事,竟然没有了一丝一缕的痕迹,仿佛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那些想忘记的却如影随形、历久弥新,忘了也好,无法忘记也罢,终究是过眼云烟,终究风轻云淡。与其困扰纠缠,不如和过去轻轻的道一声珍重,从从容容、大步流星的向远方挺近,向未来挺近,向更深的岁月挺近。累了的时候,不妨坐下来歇歇脚,看看路上的蓝天白云、熙攘亦或孤寂,然后将最美的风景装帧成册。无论前方是曲折坎坷的羊肠小路,还是康庄大道;无论秋日的风景醉人,还是萧瑟凄迷;无论秋的尽头是寒风凛冽、北国雪飘,还是春暖花开,我们不悲不喜,坦然面对,以一颗平常心接纳和包容。
雨过天晴,明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风轻云淡的美好时光。
于九岘左家川凌晨三点

作者简介:苟平刚,甘肃省宁县人,网名陇上林海,笔名山魂,出生于1976年7月。从小酷爱文学,虽然碌碌无为,依然在坚持写作,近年在公众号平台和《九天文学》期刊发表百篇作品,有一半作品被读者推荐上了红榜和精华榜,网红作者之一。现在从事林业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