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政府聘请的专家顾问基本没有费用还有人抢着干?就因为这“名”可能会转化为“实”——对外好听,也可能通过和领导接触和参加评审结识企业,占有资源,专家们以这种动机介入,其伪和水也就正常。
严总的儿子严峻峰开着那辆南阳牌照的黑色奔驰SUV,拉着三个大人去饭店,前边坐着他母亲,后边坐着他曾叔、张伯,这孩子虽然已经大学毕业,却柔弱得像个中学生,还有点腼腆,却礼貌。
曾局长说:“我退了,想做点事儿,张院长,您看在南阳生态文明建设上有什么事情可做?”
这就是中国的官场,人退了仍称官职。
严总说:“听说南阳打造国家极生态文明城市要投两百亿,这可是个机会。”
张振庭说:“中国有1335个县,即使最差的县也至少有一块金字招牌,比如:什么级卫生城市、什么级园林城市、至少弄个什么级计划生育达标城市,往往是走走过场,花了不少钱却难以巩固,其实它们只需要达到一个标准,就是按城市规划的要求做并且保持。”
曾局长说:“成为国家级生态文明城市会得到各方面的支持。”
张振庭说:“好,我举农村为例,前一阵子我国在追赶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说‘城市化率’比西方差了很多,为打造超大规模的城市群创造了条件;后来又宣布中国的城市化率已经达到世界中等以上水平,重点在发展县域经济——这是发现大多数内陆城市出现了空心化;现在又提倡乡村振兴,乡村已经没人——劳动力和大学生纷纷移民城市如何乡村振兴?所以我说,‘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如何让红利人口回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曾局长对张振庭的政治观点不反对也不赞同,说:“看看我们在一起能不能做点事儿。”
张振庭不知道曾局长说的“我们在一起”指得是啥,如果有严总他不乐意,因为他感觉严学可能是第二个文杰,说:“南阳要做到‘生态文明城市’我看并不是少盖房子多种树,也不只是清洁、有机、环保、文明,而是降低城市能耗、减少工农业污染和处理那一百多处烂尾楼,这些问题不解决何谈生态文明?”
曾局长无奈道:“嗨,您说得对。”
严总说:“我会把您的意见转达给市领导。”
张振庭轻轻一笑,他对这位女士的话不是不信,而是绝对不信。
他们来到南阳著名的国际生蠔大酒店,门前停满了车,自中央颁发了《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后中国的餐饮业遭遇了冬天,经过长年疫情能挺下来的饭店所剩无几,南阳能有生意这么好的饭店真值得庆幸。
还和昨晚一样,曾局长请张振庭做主宾,他主陪老田总副陪,还是昨晚那几个人,多了小严少了艾草夫妇,曾局长向大家介绍说:“今晚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是跟紫灵山项目有关的人,严总和小田总,CEO、操盘手;我和老田总,幕后支持;浙江朋友徐总和范总一个是开金矿的一个是修高速公路的,和他们身后的大老板邰总一道投资;张院长,咱们南阳的首席城乡规划专家,这个项目的总策划、总设计、总工程管理;对了,小严总,年轻的油画家,负责这个项目的美术效果;道高师傅,给项目把关风水时运;还有咱们的月季大王赵总,负责整体绿化。今晚就算是第一次工作餐,一会儿听听张院长讲他的宏伟构思。”
曾局长主持酒会的风格还是个个拔高,人人不拉,说是工作餐又是洋河大曲又是海参鲍鱼,席间劳动教育中心杨主任来了电话,问:“张院长,那边的事情怎么样?”张振庭悄悄说:“瓦店项目可能不行,就看紫灵山项目怎么样。”
酒足饭饱,大家退席来到沙发区,曾局长让张振庭坐在中心,大家都围着他坐,严总又让服务员上了新茶,张振庭就打开笔记本电脑给大家讲了“紫灵山,中原网播第一山概念性总体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