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银行”唐山“刑事”这是一份《清单》
文/乃客

一.我是谁?
我是谁 :
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是1976的中原 唐山山下的儿子
“地震持续约23秒
唐山被夷成废墟”里的爹妈的儿子
我是在地震棚下污水上长大的孩子
我是我兄长的弟弟 弟弟的哥哥
我是我中原坟茔里父亲仅剩的一只脚
和着妈妈的眼泪——眼睛里的河流
我是谁?
我不用文火铁锅豆腐烧活泥鳅
我不是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豆腐
我不是慢慢加热的水
我是谁?
我不是泥鳅 我不是嫌疑者豆腐 我是谁
泥鳅会在锅里寻找凉爽的地方 拼命往豆腐里钻
而我是泥鳅? 我不是用文火烧活泥鳅炖豆腐
我是泥鳅泥鳅的钻透力无损豆腐烧泥鳅的泥鳅
顺着和谐号高铁双轨我独自流浪
我到过南宋的汴梁 我的梦醒了 我睁大眼睛
暮然回首的灯火在阑珊处
从小汤山 到武汉回雅安
匆匆身影的路上过路郑州
我在走遍祖母祖父的脚印里
偶遇一个华夏大地的枢纽
我的心脏和健康陡然由绿转红
我想念我亲朋好友如同我的人民币
真佛只说家常话
我在梦里喝醉了
梦见1998海啸
被打了兴奋剂的雅加达及其周边
1998年世界在金融坍塌里翻滚
而数万华裔在被打砸、割首、焚烧或强奸——
我是漂洋过海而去的鲜花、血缘
我不是侨胞 我思念我的河南、河北——我的中原大地
我早已把唐山的人民币存入中原河北的农业
那天我夹着存折和我的书包
那一天我和我的同胞在大震之地吃烧烤
我听见星星在微笑——他们的眼睛和血红的嘴唇
像火烧云后的猫头鹰 那末 我又是谁?
我是那四位:
再也不曾露面的
生死不明的
早已遍体鳞伤的女孩?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海
我是海洋
是海上的日出
我是公民 是邮轮 是黄埔江:船长请打开《借东风》、《空城计》吧
让”失空斩”里的马谡、诸葛孔明一起吃最后的晚餐
在大江东去 澄江似练的黄埔江、在上海滩、在浦东
而我又是谁?
我是谁:
我是地动仪上数着脉搏的跳蕩 我是弹跳的秒表:
我是我眼睛里的河流: 这还是不是我的祖国
那末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我脚下的泥巴 泥巴里的儿子
我傻里傻气 我在发呆

二.百年不遇的祖国
1.祖国与使命
——我不能称谓她为祖国除了我在写作的时候我未曾离开过她
在金星和火星之间
在以地球为中心
六兆吨百万倍上
我出生的泥土和山河
万岁
在古宇宙某个时刻
在银河系统的磁场里
由无数尘埃在方向上旋流
在被太阳俘获的旋体——地核的内部
我祖先的石头和水也开始流转起来
此时此刻 一些有记录的学说里
我才知道她的别称叫盖亚
于形体哲学的完美性、数学均衡性上
她是太阳系从内到外的第三颗行星
从大地的形状上她的名字叫地球
在我降生的纪元中,在妈妈白色的床单上
我也是一个有温度的类圆体
我有清晰的五脏六腑、完备的肢体
从地核、地幔、地壳
和水的运行中 我的灵魂和祖先纠缠在一起
她频繁的造山、隆起 在粮食和树木掩映下
我站了起来 在围绕太阳公转中
我还未曾走出我降生时候这个东方的家园
就像海洋和河流
在远古的先人里,她们有我的血液
在太阳和月亮之间
在时间赛跑空间中
在自传的椭圆体上
在机缘巧妙的众人的脚下,在羊和狮子之间
就像我的眼睛对着星星紧紧凝视:
我和我夜宿的家归属一颗星体分野的疆域
我被固定在一群人和猫咪中,我和她们一起举杯
鸟鸣里我热泪盈眶 ——这是我灵感本能主张
祖国万岁!
传宗接代是我的使命
2.我是我祖国的珍珠
我们的交响诗总在水里漂泊
母亲的河流淌的仍然是眼泪
那些音符和节奏沉积在土堆里
而我们的心愿都抛向了大海——
一次次望眼欲穿的蓝图
冲向饥渴与忍耐
我坐在公交车上收看春天的晚会
任性的流水上钟摆孤苦的象形字
写下无数只漂流瓶
它们像鹅卵石一样
曾经被跋山涉水的人们
用脚趾头踩着它们过河
我们称之为百年巨变的
苦涩的海淹没了所有的历史
时间不属于我们每个人
属于河流属于落下山崖的石头
堰塞的湖泊浸泡着村庄和
父亲的脚印 甚至祖母的坟头
我便是那个交响诗里的一个音符
和母亲躺在海床上的一个影子
是被泥石流偶然的翻滚磨亮
的两颗珍珠
3. 公交车上看春晚的人
公交车上看春晚的人
她们有一种奇异的目光
仿佛不眨眼的星星
仅仅盯着屏幕
没有笑容 肃穆的表情
让我屏住气息
我不敢但又想大声说出来
毕竟是春天了
我和她们一样
还未脱下御寒御霾的棉衣
却都同在一条回家的路上
是的 我不仅仅是在春天写诗
抛出一道道伤痕般的皮鞭
冬天它不懂事 是个
不懂人间冷暖的孩子
在春天脱不脱棉衣
都要写些美丽动心的诗篇
让读我诗的人们没有眼泪
就像公交车上仅仅盯住
春晚电视屏幕的眼
这是我们千年不曾眨眼的目光
是紧盯幸福的目光
是对幸福的渴望
我记住的那些眼睛
就像我遗落在童年的两个瞳孔
静若处子又血脉相连
我们是目光 把忧伤
深埋进后背
不是一双双生理课上的眼神
我总不能只流出屈辱的泪水
4 清单
一个人太久 突然感觉自己
已成为自己相伴的那一个
两只虎皮鹦鹉~为什么脚丫都是灰绿色
热带鱼在靠近我的额头
但她们合吻的樱桃嘴
总是碰到透明的玻璃
三台笔记本同时工作
而我吃完早餐起床时
阳光又换到昨天喝咖啡的
右侧
那个下午下雨的地方
是我错过的天气
任凭我想象的新闻
没有扇面般打开就像昨天
山雨一定是下在滑坡的山下
村子一定被淹~一定有人站在改道的河床里发脾气
我知道我一定要陪好我自己
陪到泥沙聚下
知道自己不会欺掉自己
影像还在处理器里
你打开的是墨西哥的云
期间摩洛哥掠过
那王子的王国
即时自拍已是不错的自虐
不在自虐中自恋
就在自语中自愈
停电后电脑自然关闭
阳光会不会延期
山雨预来的雨巷
山上吹风山下流石头
都是咖啡色的
都是万历般的旧闻
那些被扫描过的零件
依次被辨认的内存~明天轰动
的显卡以及被后人运行的文件
这是你给我的账本:
云是画的
雨是下的
冰是冻的
不是清单
菜由你点
你是没有被我炒过的鱿鱼
今日日记:
那些希望掏空我们的腰包并想驾驭我们的人,发现了一条神奇的公式:怂恿我们嫉妒他人或对他人愤怒,这样,我们就会不断地上交我们的金钱和自由。
——托马斯·索维尔
诗歌不仅仅是抒情、言志,诗歌的本质机构具有严密的逻辑性。诗的逻辑性,与温东华先生所言的“生态结构”,同工异曲。
当逻辑性—严密系统的生态结构—膨胀达到灵性的高度,诗意(灵魂)就产生了。
这等真诗,绝非情绪化的抒情亦或故意藏头露尾的技巧的遮遮掩掩所能达到的灵动,更不会是依托语言、词语的拼贴组合意图所能产生诗歌。
她是一个完整的宇宙活体的平行小宇宙。
她就像黑洞一样,具有吸收吸引物质的能量,而使得光都无法逃逸。
诗是预言,是灵魂的育体。
每一首真诗都是一棵开花的树
——《诗人是预言家,灵魂的纠缠者》(摘选自乃客文论专辑)
心不死则道不生
倘若穷途末路
那便势如破竹
身不苦则福禄不厚
心不苦则智慧不开
(微信友 云水禅/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