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三十磋
文/王书灵
以前在写作的时候,总是呼唤“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今天,看见了三十年未曾谋面的表妹,我的心一下子又被这句话萌化了……
我有五个姑姑,三个叔叔,我们这一辈一共有十八子,我是我们家族中这一辈里的老大。经过五十年的岁月洗礼,现在的我都快被弟弟妹妹们叫成“老大姐”了。
今天是十七子王新博的升学宴,老叔在老家安排的宴席。本打算昨天赶过来,我跟父母都约好一起回老家住一晚的,可是医院临时通知今早八点开会,那个约定也只好作罢了。
开完会,我就急匆匆往家里赶。幸好路程不太远,时间还来得及。我到宴席厅的时候,家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又看见了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似乎心有所属了。大家相互打着招呼,互相寒暄着,笑容是那么灿烂……

我在靠门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大姑拉着我的手,指着对面一位穿着黑裙子的美女问我:“灵,你认识她吗?”我仔细地端详着她:她长的眉清目秀,白白静静的脸庞,眼睛不大不小,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我看着她有些迟疑。大姑家表妹笑着说:“大姐!你猜猜!”我一下子想起逝去的四姑,这女子怎么这么像四姑的模样。“难道是凤子?”我一下子脱口而出。大姑在一旁惊呼:“看看!还是灵能记起凤子!”
听到这句话,我是又惊又喜。凤子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们姐妹紧紧相拥。三十年过去了,凤子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凤子啦,今天的她也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看着眼前这位三十几岁的凤子,想想,四姑离开我们也三十年了吧?
记忆中,我的四姑长的很漂亮,人也善良朴实。那时,爷爷家里孩子多,条件也不好,四姑读到初中就回家务农了。四姑帮家里干了好多年活儿才出嫁,她出嫁时也算是周围村屯中的大龄女青年了。

当年,四姑结婚的时候我也参加了婚礼。记得,四姑有一个小姑子长的特别漂亮,可惜患有精神分裂症。我们送亲的时候她坐在小屋里,眼神凝滞,呆愣愣地看着大家,我们都啧啧地说“真可惜啊!”可谁曾想,四姑嫁过去不久,四姑也得了精神分裂症。四姑的病刚开始不算严重,只是时而躁狂,时而抑郁。
那时,四姑农闲时经常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我跟四姑的感情特别深厚,每到放假的时候,我都去爷爷家看望她。犯病时的四姑,总是跟我滔滔不绝讲些无厘头的话,即便如此,她从来不伤害我。偶尔,我也跟着附和几句,所以四姑很喜欢我。假如,我有几天不去看她,四姑总不停地嚷嚷我的名字。
那时,四姑的病时好时坏。有时,她白天呼呼大睡,到晚上就一眼不眨了。还有时黑天白天都不睡,整天胡说八道。严重的时候必须用药维持,记得她好像吃过药以后很难受,等药劲儿过后整个人很消沉,不愿说也不愿笑了。据说后来,四姑生下她家老二,她的病开始越来越严重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我们。
三十年前,远嫁的四姑去世以后,由于交通很不便利,再加上我们一直在外边求学,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看见我四姑家的那两个表妹。今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那种浸润骨髓的亲情,是任何时间和空间都阻隔不了的。
我们从宴席厅回到老屋,虽然老家的房子在原址附近翻盖了,但是留在记忆里的东西还依然健在。
我们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大家时而慨叹时光匆匆,时而欢喜当下的岁月静好。
我们这些孩子们个个都健康地成长着,该工作的都工作了,考大学的也都考的不错,家族中考上大学的有十几个了,还剩一个十八子,今年也成功地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前年十六子考上了吉大,去年参加了全国两项汽车研发比赛,都获得团体第一名的好成绩。今年十七子考进了长春工大,也算省内比较不错的大学了。一个农村孩子,没有补过课,也没有家长陪读,能获得这样的好成绩也实属不易。
在老弟的组织下,我们全家拍了一张张全家福,发在我们“欢乐一家亲”的家族群里。没有参加的有远在北海的老姑,在北京的三姑,还有在外打工的三叔和二叔。随着一张张全家福的传达,沉寂好久的家族群一下子沸腾了。大家你一言他一语,互诉衷肠。

凤子回到家,把她母亲年轻时跟我老姑一起的合照发在群里,我们都深深感叹——时光清浅,岁月流殇,打马而过的青春,都渐行渐远了。但愿剪一段青涩而又美好的时光,把过往的青葱岁月封藏,我们几十人的家族群,都在读着自己家的故事,翻看着自己家的老照片日日翻新,直到渐渐泛黄……

作者简介:
王淑玲, 女 ,汉族。 1972年出生, 执业医师,酷爱文学。十几年前参加了日新文友社,经常写一些生活类文章。后来,从医日久,尤喜写一些医学类文章,也曾多次发表在《中国社区医师》。在吉大三院进修妇科期间,写过一部长篇小说《妇科门诊》,发表在《夫余国》。最近几年与李景华老师共同编写了《全国基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老师李景华从医录》和《全国基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老师李景华述医录》这两本书马上出版发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