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娘
文/梅缘幽香
娘老了,脸上皱纹深了,老年斑点也清晰了,胳膊上手背上经常出现黑紫色青点,一片一片的好久不散,娘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受的伤,特别是今年娘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从夏天开始娘的脑梗犯勤了,八月份已是第四次住院了。
娘是四十年代出生,一米五的个头,今年刚八十岁,养活大了一女三儿外加大孙子。听亲戚们讲娘年轻时是个大美女,白皙的皮肤,干净,利索,在镇上开了理发店,追她的小伙子很多,伯伯路过理发店相中了娘,开始追娘,娘娘家住翟镇乡,翟东村在家里排行老大,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翟镇号称针织之乡。伯家是邻乡佃庄,鱼米之乡,起先娘看不上伯嫌佃庄农业为主家里穷,可伯一米七五的个子精明,能干,英俊潇洒的新青年,在家里最小,一个哥两个姐姐,比娘大三岁,在村里数一数二的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娘嫁给伯后生了一女三儿。赶上改革大潮的好机遇,伯伯不负众望,领着娘从农村打拼到城市,最后在市里开了个烩面馆,买了房立足站稳了脚。起先大哥在老家成亲后,喜得贵子,娘和伯当爷爷奶奶都很高兴,后来由于大哥大嫂感情不合离婚了,把几个月大的孩子丢给了爷奶,大哥进城又娶了城里媳妇,和父母几乎闹翻,娘和伯把大孙子养活成人,全家人齐心合力给大孙子在城里也买了房成了家。娘年轻时跟着伯打拼事业,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只有娘和伯心里清楚。

孩子们终身大事刚过完,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脑梗,使伯变得口齿不清,右胳膊右腿失灵。不能自理。身边离不开人,娘始终饲奉陪伴在伯的身边。十几年如一日不离不弃。伯一生要强,只能每天与药为伴,扶着拐杖行走。后来不甘心行动不便,经常闹着去西安治病。娘把伯身份证躺起来,伯带上医保卡拄着拐杖还能独自偷偷坐上去西安的火车。娘心急如焚,一次不小心摔倒了,腿骨折,无奈腿内下了钢板,膝关节经常疼,逢阴雨天更严重。用过多少偏方,多少大医院冶疗过还是不去病根。常年忍痛,药不断。俗话讲“良药苦口,是药三分毒"经常用药,伤了胃,中药喝不上三两口就恶心,胃口也不好,导致体内严重缺钠,只好每天补盐水,盐胶囊。伴随着脑梗开始频繁,走路脚也不听使唤,抬不起步,不小心站着还会摔倒了。

医生多次交待娘不敢再摔倒了。可是防不胜防,这次心里一慌一不小心腿一软,娘又坐地上,起初几天说不疼,姐不放心带娘去医院拍了片,还好骨头没事,磁共振显示脑梗发现了新病灶,儿女们轮流在医院照顾。一周后屁股上、腿上肉疼,举步维难,娘疼得直哭,心情烦燥,嚷着不活了,活着太麻烦大家。我们劝娘:谁能不老,谁能不生病,儿女多孝顺了,不能辜负了孩子们的孝心。这次医院离家近,就隔条河,一条马路,病房里人多,空调太冷,离卫生间还远,且吵,决定回家住。为了晚上起夜方便,姐特意给娘买了扶椅式马桶,可折叠,可以任意调高低。白天去输液上午三瓶,下午两瓶。家里虽住一楼进出门得上六个台阶,一个小坡,虽然墙上焊有铁扶手,平常扶着出入,大哥看娘举步维艰,心里难受,“妈我背你出门吧”。大哥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心脏也不太好,有一年去郑州还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大哥拖着病体背起娘“蹬,蹬,蹬可下了楼梯,放到轮椅上。下午姐来见娘抬步都痛疼难忍,“妈我背你出门”,姐瘦瘦的身材,一米六个头百十斤重,娘八十斤体重,怕姐背不动,只见姐背起娘娇健如飞。二哥最像娘,个头不太高,瘦瘦的,看见娘跨不出步伐,也背娘进出门。我从餐厅背娘到卧室,早上从床边背娘到餐厅。真是心中有娘,力量无穷啊!

家和万事兴,心中有爱温暖全家。小时候娘背我,娘老了我背娘,您养我小我陪您老。陪伴是儿女最大的孝顺,都说爹妈在儿女永远是孩子,长寿的父母能给儿女们挡灾,真希望好人有好报,娘和伯伯晚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少些疾病困惑。

魏海鹏笔名:梅缘幽香。一九七八年生于都城洛邑伊洛河畔,喜欢读书、唱歌、旅游,喜欢徜徉于文字的海洋,偶有小作散见于美篇,北邙文苑,都市头条,素语随心,洛嵩人文,建安风,中国爱情诗社在线诗人,华夏思归客诗词学会会员,偃师作家协会会员。《孩子我想对你说》曾荣获第九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