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母亲(20)在余姚的那些日子里【11】
文/石沉
生活还是没有多大改善,岁月还是在春夏秋冬交替的时光中穿过。穿过我们的向往,穿过母亲渐渐花白的发际,如小河岸边秋风中的芦花。

秋天,棉桃在秋阳下绽开了笑脸,正迎着母亲的笑脸。我们又可以挣一些微薄的工分了。虽然棉桃坚硬的壳会刺破我们的双手,但为了多挣一点工分这些我们全然不顾了。母亲采摘的棉花总是比我多,显然我的手没有母亲的手灵巧,我每每暗自责怪自己笨拙。采摘棉花的活相比其他农活属于轻松的,可在炎热的田间,还是很辛苦的。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我看见母亲的衣服都湿了,只是没见母亲说一句苦。每当我们采回的棉花如天上的云铺满了晒谷场晾晒时,好像许多疲倦都被雪白的棉花掩盖了,成就感油然而生。
棉花采摘后,生产队会临时按人头分给每户一些棉花田用以栽种白菜。(不是北方的那种白菜,而是用来腌菜的那种白梗菜)每当那个时节,从菜苗栽种到白菜收割晾晒再到腌菜,母亲根据别人家的情况,前后张罗着我,我也学着一一做来。

天气慢慢凉了下来,白菜收割晾晒后可以腌咸菜了。一大“七石”缸,一层白菜一层盐放入,我赤着脚不停地蹃菜。(踩的意思)这是一年的下饭菜啊。脚下蹃着心里想着,我们的人生不正如腌菜一样。生活不可能都是新鲜的,那就把需要保存的东西及时“腌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