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六

赵巧凤喜欢秋志强

  文／刘玉伟

        那天天还没有亮，窑洞里还是漆黑一片。秋志强被魏抗战叫醒后，他摸了摸全身，他昨晚连裤头都没有穿，而且因为梦遗，床单上湿了一片。还好窑洞里的煤油灯不亮，他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胡乱地洗了一把脸，就急急忙忙地走出了窑洞。

        赵小刚和赵小强兄弟俩拉着两个架子车，秋志强、魏抗战和康援朝背着昨天下午赵巧凤烙好的葱花油饼，还背上装满了开水的军用水壶，五个小伙子说说笑笑地出了一小队，从三小队旁边的小路上就朝后山上走去。

        赵巧凤知道秋志强他们三个人上山砍柴去了，她就睡了个懒觉，赵文芳都从学校回来了，她还在被窝里没有起来。

        赵家沟大队小学的上学时间，是按照队里社员们下地劳动，在家里吃饭的时间来按排的。全国大部分农村，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两顿饭，这也是他们长期以来养成的节约粮食的好习惯。

        赵家沟的夏天白天时间长，学生们早上天一亮就到学校，早读两个小时后九点左右回家吃早饭。十点再去学校上课，下午三点左右放学回家吃下午饭，四点再到学校上课和写作业，天一黑就放学回家。

        赵家沟的冬天白天短，这里的孩子们基本上是，早上在家里吃了饭才去学校，下午在家里吃了饭以后就不去学校了。

        赵家沟的冬天也很冷，大队小学就自己决定，没有暑假，这时正是队里收麦种秋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就带领学生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像在地里拾麦，给地里劳动的社员们送水等等。

         冬天太冷了，学校放寒假的时间就比较长，基本上是在每年正月十五之前的两个多月里。对此老师、家长和学生们都很满意。

        赵文芳把赵巧凤叫起来，在他们家里吃完饭后，她俩一个去学校上课，一个来到秋志强他们住得窑洞里，开始烧水和面，为下午蒸馒头做准备。

        赵家沟的窑洞都很大，家家户户的主窑洞里，既有一家人睡觉的大土炕，还有用来做饭的灶台，灶台基本上都连着土炕，这样火苗和烟灰都会通过土炕，从留在窑洞外面的土炕的添柴和烧炕的口那里出去。这里的夏天也不会太热，室外最热超不过三十度，窑洞里的温度就更低了，因此，这里的土炕一年四季都是热的。

        秋志强他们住得窑洞也很大，一张大炕上，他们三个小伙子只占了三分之一。他们带来的木箱，还有一些书籍和杂物也都堆放在炕上。他们的灶台也和炕连着，赵巧凤每次只要是烧火做饭，他们的炕也会热起来。他们三个大小伙子身体好，火气旺，冬天就是再冷也不习惯烧炕。而且在春节前的十几天，他们基本上都会回西安过年，过了正月十五以后才会回来。

        赵巧凤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炕上他们三个的被子都是胡乱地摆在那里。她笑着自言自语地说：“三个懒虫，又是到点了才起来，连叠被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赵巧凤跪在炕上，就为他们叠起被子来。当她揭开秋志强的被子时，就看见床单上湿了一片。她又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都是二十二三岁的大人了，怎么还会尿床？”她又仔细地看了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赵巧凤生于1950年的5月，也是个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已经知道秋志强床单上都是啥了。他们在初中二年轻时，在学校上生理卫生课时，老师讲得男孩女孩青春期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赵巧凤也喜欢秋志强，她朝窑洞外面看了看，除了几只麻雀在地上飞来飞去外，静静地没有任何声音。她忍不住低下头去，把鼻子贴在床单上闻了起来。她下乡前在家里的一次难忘的经历，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未完待续）

刘玉伟，2022年8月12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