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五）

打麦场上的联欢晚会

    文／刘玉伟

        赵巧凤和赵文芳要上山割草去，秋志强和魏抗战都不放心，秋志强说：“我们还是一起上去割草吧。”魏抗战也说：“我们人多力量大，割完了一块下山！”

        魏抗战他们四个刚到赵家沟村时，天天都是轮流着在社员家里吃饭。后来，赵宏生就提出来让赵巧凤在家里做饭，平时可以不去地里，农忙时到地里帮忙就可以了，工分就按女知青的来记，其他小队也都按照这个办法执行。

        麦收结束以后，赵家沟大队就在一小队的麦场上，举办了一场联欢晚会。秋志强是男高音，声音高亢洪亮，他演唱了一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让社员群众们一个劲地拍手叫好。魏抗战是男中音，也演唱了一首《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同样赢来阵阵掌声。

        康援朝的舞蹈跳的很好，他在小学时就参加过少年宫的舞蹈比赛，还得过民族舞的二等奖。他就跳了一段藏族舞蹈《北京的金山上》，他那优美而又到位的舞姿，也让所有的社员群众为之倾倒。

        联欢晚会上，其他三个小队的知青也都表演了小合唱、舞蹈和诗朗诵等节目。赵巧凤的嗓音有点粗，而且还是五音不全，她也不会跳舞，社员群众一个劲地拍巴掌，她就是不敢上场。

        赵文芳很大方地走上去说：“巧凤姐这两天感冒了，她真的唱不了，我就代表她给大家唱一段眉户戏《梁秋燕》的唱段吧。”她嗓音甜美，清亮圆润，那有板有眼的演唱，不仅受到社员群众的欢迎，也让秋志强他们知青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魏抗战说得没错，秋志强真的是喜欢上赵文芳了。他觉得文芳虽说是大队支书的女儿，但她知书达理，不娇不傲，对所有人都很亲切友好。他也知道，赵巧凤就是因为喜欢他才来到赵家沟村的。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赵巧凤，巧凤虽说是城里姑娘，也许是她从小没有母爱，继母对她又不好的缘故，她做事一直都很霸道，她在学校时就有点有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占三分。

        秋收秋播以后，天气也渐渐的冷了，队长告诉秋志强，明天一早派小刚和小强来和他们一起去山上砍柴。那里离他们这里还有四五十里远，是一个原始的森林，周边村子社员群众冬天取暖用的木柴，几乎都是从那里砍伐来的。

        秋志强知道社员群众们买不起煤炭，平日里烧火做饭用的都是队里分的麦草、玉米杆、高粱杆和各种农作物的桔杆，勤快点的村民还会把地里玉米和高粱的根挖出来，晒干后用来烧火做饭。农闲的时候，家里的男人们也会到山上去砍一些枯死的树枝回来，小孩子们上山放羊时，也会捡一些树枝树叶回来，因此村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会有好几个柴垛。

        秋志强他们除了队里分的麦草和玉米高粱杆外，就没有其它柴火了，这要等到明年夏收，别说冬天取暖，就是平日里烧火做饭也不够用。

        秋志强那天夜里又做梦了，他走上一座很高很高的山顶，举目四下里眺望，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树木翠绿欲滴，各种颜色的花儿也都竞相地开放。赵文芳又在山上割草了，她婉若天仙一般，身子轻飘飘的在草地上舞动起来。

        秋志强还看到，山坡上有一大片果园，大红的苹果，粉红的水蜜桃，金黄色的柿子，还有青绿色的核桃，那一串又一串丰硕的果实把树枝都压弯了。

        赵文芳要去树上摘苹果，秋志强对她说：“那苹果长得太高了，你是摘不到的！”她冲秋志强笑了笑，说：“志强哥，你放心吧，我会摘到的！”

        赵文芳抓住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使劲朝下拽着，她脚下没有站稳，身体向后一歪，眼看就要掉到山沟里了。秋志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了。

        秋志强紧紧地抱住赵文芳，他们激情地亲吻起来。赵巧凤突然冒了出来，她把赵文芳推开，还给了赵文芳几个耳光。她指着赵文芳说：“你真不要脸！志强哥是我的！是我的！”

         赵文芳哭了，捂着脸就朝山下跑去。秋志强推开赵巧凤，大声地喊着：“你回来！你回来！”

        魏抗战使劲把秋志强推醒，说：“你又做梦了，什么回来不回来的，你赶紧起来吧，小刚和小强早就拉着架子车，在窑洞外面等着了！”

        秋志强睁开眼睛，见窑洞外面还是黑的，他想到刚才的梦，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心想，多亏窑洞里的煤油灯不亮，要是让魏抗战看到了，又是一个说都说不清楚的话题。

刘玉伟，2022年8月4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