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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之变诈
刚出来上班的时候,在离家约500里地的一企业子弟中学教历史。那是一所新成立不久的中学,我们那批老师,是学校第一批本科,也是为了第一届高中招生准备的。学校以前是个初级中学,初中学生也才读到初二。一切可谓“从头开始”。
我们到校后,领导很重视,就挨个听我们的课,还认真做“评价”,经常召开教研会,以实现教师业务的精干、学生成绩的跃进。至今记着对我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说这个老师“口语化”教学,还不用看着教材“照本宣科”,可见已经“读”进去教材了,是个合格的、业务不错的老师。
其实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进行了研究生考试,虽然因为英语很差没有被普招录取,但专业课那是经过认真钻研过的,不算很强也已经大致了解“25史”,所以教起学来,可谓“轻车熟路”。特别是课前再经过认真备课,当然是连教材都不需要看了。
我一直那么努力着,丝毫不敢懈怠。约半年后,某个主要领导却忽然闯进我的办公室,还阴沉着个驴脸,不问青红皂白,就严厉批评我教学太不认真、不好好备等等。我愕然了,这个混蛋不是刚刚还夸奖我“口语化”教学吗,他今天是吃错药了么,怎么连个基本的调查都没有,就给我来个如此荒唐的“定性”?
那年我才23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毕竟一个人背井离乡,所以还是认真地做着解释。但这个混蛋却根本听不进去,似乎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继续“无理取闹”。我就微弱地起来反驳。混蛋见“镇”不住我,就一把过去拿我的“教案”,肯定是想验证他那句“不好好备课”吧。不想我的教案却异常认真,还书法公正。当场就扇了那个混蛋的嘴脸。
混蛋一看下不了台了,就自言自语地说,年轻老师么,不要狂妄,一定要认真接受领导的批评,好好成长。我说我一直认真教学,也没有不接受正确的批评。但你这样诬陷我,我能接受吗?
混蛋“铩羽而归”了。当时我也没多想。毕竟跟领导没有任何矛盾,心想或许是他受了其他人的误导吧,才会如此“气势汹汹”。现在亲自过来验证了,这个在会上总是“满满正能量”的家伙,总不会再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我吧。我这么想着,就继续着勤奋和努力。不想不久的某一天,我刚走进教室,某个矮个子的领导,就一身学生打扮的也坐在课桌上,亲自过来“检验”我的上课水平了。
我虽然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文革时期初中毕业的“红小兵闯将”,更鄙视它这种类似“偷袭”的听课,但我还是以前的惯例,继续着我的教学。而且虽然我一进教室就发现它了,但在下课的时候,还是故意假装才发现它的惊讶,以让它感觉它的“偷袭”取得了“圆满成功”。
只是这次偷袭之后,这个初中文凭的所谓领导,一句话都没说。当时我还纳闷呐,是好是孬,总得有个评价吧,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但后来转念一想,就它那两下子,能听出好孬来吗?所以没有评价,或者只能根据它的“好恶”、甚至按照给它“送口吃的”多寡去评价一个人,才是它真正做人的水平。
我这么评价它,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亲眼看到某个同志在某事上出错了,便瞅个人少的时候,给它送去了一篮子青菜。虽然错不至于“处分”,但这个所谓领导竟然立马在会上大大地表扬了人家一番不说,还挖空心思地帮人家逃脱了责任…
真是“属狗”的喔,见到吃的,就变得这么摇尾乞怜,它改得了“吃屎”吗?
这样的环境下,就这么不断地受到质疑、却又在数次亲临验证后“认可”了我的教学之后,我以为正气总会压倒邪气,所以虽然不知道是谁再从中作梗,但并无太多在意这事。却在上课快一年的时候,发现我在教学“二战”时期各种泛泛战役的时候,因为时间不允许啊,没有具体地讲战役情况。比如双方投入人数、伤亡人数,战略战术、武器装备等等,只是简单地重点讲了战争的时间、战略意义,甚至连课本上那么长长的战争介绍,都没照本宣科地念一遍。课本太厚了,授课课时太少了,而且这些战争过程不属于必须掌握的知识,知道战争的战略意义足矣,所以我采取了如此简单的方法。本无可厚非吧,不想这个过程,竟然让那几个混蛋,感觉终于抓到了“把柄”,竟然不停地背后诋毁我。我知道后去找它们理论,它们竟然“不屑一顾”、盛气凌人,一副不置我于死地不罢休的小人得势…
今天写这个文章的时候当然知道了,某个“狗子”要咬你的时候,你不给它致命一击,却跟它讲不能乱咬人的道理,它能听进去吗?
这事过去多少年后,虽然当时就明显地感到了不正常,却很久都没有答案。只认定我一介学生,到了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怕再遭如此“横祸”,“人在屋檐下”么,只能选择低声下气、任劳任怨。
但我选择任劳任怨,就会人生太平了吗?当然是年轻的我,又“交了学费”。到了1989年6月初吧,那晚正好轮到我“免费打更值夜班”,4号早上一起床,发现校园里贴上了“毛笔写的大纸”。我认真写好值班记录后,就到了办公室备课。不想这个时候,那个担任主要职务的混蛋就气势汹汹地闯进办公室来,当着众同行的面,就诬陷我,说那“毛笔写的大纸”是我写的!
我是学历史的,当然知道这话的“险恶份量”,也登时明白了,这个混蛋,真是要置我于死地了!就立马站起来给与了有力驳斥,还不留一点余地。混蛋当场被驳得体无完肤,狼子野心昭昭,一看这个架势,只能灰溜而去。
这事之后,有个家也在这个企业的好同事跟我说,这个主要混蛋,也这么折腾过他。他回家跟父母一说,父母立马找到了那个混蛋,一顿警告加臭骂,混蛋再也不敢了。而我独自漂泊异乡,在这个混蛋如此狂吠的时候,因为选择了沉默和挨宰,还妄想用行动去感化它,肯定才是它如此暴戾狂吠的原因吧。何况很多时候,是在自己感觉到了“疼”,才意识是人家设奸计已经害到了自己,一点提防的预案都没有。还好,有个汤大哥后来跟我讲了个“故事”,说某个人品、学历很差,上学时候就因为诬告同学,被同学打破头的家伙,靠小恩小惠的贿赂,加上无事生非地诋毁比他学历高的同事,竟然博得了那个混蛋的“绝对信任”,于是混蛋就助纣为虐,帮着祸害了不少学问、师德都很高尚的同事。只是有的同事早就看清了它,选择了有效地制止,并且注意提防,才免受其苦。我等一心扑在教学上的,只想着靠实干让领导放心的,哪知道领导是在以权谋私,已经连基本的做人做事原则都不讲了。因为一篮子青菜,它都能黑白颠倒,所以这些利欲熏心的祸害,把湾清水,霍霍浑到了什么程度?
多少年后,想起这事来,感悟颇深。凡走狗,虽或狂吠、或哈巴,博得过老狗或者主子一时欢心,抑或上过主子的金丝绒床,但它终归是主子手下的一只“狗狗”而已,它的最终归宿只是那个“狗窝”。要吃它的狗肉或者最终埋了它,一切要看主子的爱好与境况。如今很多狂吠过其他主子的“狗狗”都被吃了狗肉,就想起蒲松龄《狼》那句“禽兽之变诈”来,狗狼虽为一类,可狗毕竟忠诚过,为啥也某些狗杂碎如此变诈?
鹿钦海草于2022年7月25日星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