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毋东汉

        太阳冉冉出东方，白云飘飘在蓝天上。终南山像绿色屏帐，习习的晓风吹在人身上，不热不凉，人像在水中游泳一样。我用过早点，步行匆匆，去参观王莽街道清北荷塘。

        我爱荷花，前人有写《爱莲说》《荷塘月色》的。年近半百时，我附庸风雅，曾有拙文《荷塘日色》，发表在《长安报》上。而今八秩垂暮，爱心不减，滿怀希望。

        走过三官堂，拐过园艺场，柳阴夾道，甜桃飘香。路两边有桃园，小棚下，摆摊叫卖，红桃鲜亮。王莽鲜桃，个大色艳，肉脆汁液甜，食之充饥解渴，口感回味难忘。为老年人祝寿献桃，源自神话，王母娘娘蟠桃会，年轻人品鲜桃，欣赏桃花节时拍的合影照片，回忆桃园三结义典故，效法唐代诗人崔护，把“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喜剧重新上映。四本的《王莽，桃花盛开的地方》，使我心血激荡，丁冬的《桃熟忆父》，使我热泪盈眶。桃花芬芳，使王莽名声扬四海，鲜桃甜蜜，使王莽荣耀传八方。芬芳来自王莽人的辛劳，甜蜜来自王莽人的挥搏。享受甜蜜，感激芬芳！

        循叫卖声东拐，走进荷塘甬道和田埂，像走进群芳争艳的海洋。绿叶田田，鲜花盘盘，红绿掩映，粉白相间，像无数小伙穿着绿军装沉稳操演，像无数姑娘穿着粉红色、雪白色的连衣裙曼舞浅唱。

       荷花靠莲叶陪衬，叶的光合作用为花提供营养，哺育地下莲藕。观花不能忽略观叶。荷叶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值得远观近睹。荷叶也叫莲叶，基本呈圆形，中心有圆形基点，叶脉色稍浅，辐条状向周围延伸，至边分岔。整片叶翠绿色，叶茎直立入水，下接莲藕。叶的形状似盘，盘中露珠晶莹，滚动时足以乱真。叶的形状似团扇，摆动时似有凉风，扇柄偏向背面，似有不当。叶的形状还有两边卷起的，好像西洋骑士的帽子，滑稽可笑，背面的叶脉排列如斑马纹，倒也耐看。叶的形状还有如桶罐而边沿翻向周围下垂的，也许是为了收集更多的甘露，与干旱对抗？叶的形状还有像被风吹翻的伞状的，别想让它复原，它喜欢这样，也许给人以不屈的联想？微风吹过，多数叶子随风轻舞，总有不少的叶子纹丝不动，表现出独立和坚强。甚至有的叶子边沿焦枯，像韮菜盒上的手捏花边，有的叶子有虫眼破洞，却同样屹立、朝天、气昂昂，不因残疾而低头哀伤……

       现在，我们再来看荷花，花有桃红色的、粉色的、银白色的、淡绿色的。花瓣呈掌状，有尖，似瓢形，薄如绸缎，晶莹剔透，如玉雕纸剪。花瓣基部相聚，向心性明显。花朵盛开如盘。花心呈杯状，是莲蓬的雏形，周围有蕊，值得细心观赏。荷花与白玉兰皆称芙蓉，敢与牡丹媲美，堪称水中花王！

        我拿手机为荷花拍照，看那盘盘盛开的荷花，皆各具形态，各显其特，各不一样。有的躲在叶的背后，探头露脸，似含羞撒娇。有的一前一后盛开，像媲美争妍。有的并蒂争艳，互不服输。有的鹤立鸡群，含蓬怒放，傲视姐妹。有的三五成群，恰似女声小合唱，都不肯显露个体唱腔。有的掉落了三两个花瓣，已半老徐娘，仍然不减风韵，好像展示广场舞的张扬。荷花如此多娇，引骚人墨客来拍照。有的用手机，有的用照相机，有的拍特写，有的拍视频，有的与荷花同框，有的以荷塘为背景留影，有的情侣在荷塘甬道合照，有的揹伞、扶镜、捏着荷花柄拍照，群发网上。

       我穿行在田埂甬道，举着手机抓拍。忽然看到了养文和于之夫妇。他俩功成名就，现已退休。他俩用青春和爱情，验证了走与工农相结合的康庄大道，理论结合实践的方向。网上可搜《稲花香里说鸳鸯》。他俩的故事，意义重大，源远流长。他们来看荷花，荷花也看了他俩。我忽然想给他俩补个金婚照，却找不见人影，就给养文打电话。他回答“后会有期”，我后悔自己应激能力不强。

        我请人为我拍照，我要学花的独特，要学叶的自强。我想起早年在小新村体验生活搞小戏创作时的一首小诗：

         蜻蜓点水蛙戏萍，

         难知池塘鱼水情。

         喜看莲花傲风开，

         根深叶大露娇容。

         风习习，水漾漾，游人喜洋洋。卖桃的叫卖声声脆，拍照的追风掠影忙。终南山像底幕屏帐，清水头村浮在荷塘上。荷花波，荷叶浪，游人踏着花、叶间的小径拍照忙。

         我临走时回头望，若有所失，不知道失落了什么。钥匙一串在，手机水杯也在，我边走边徬徨。进了村，一只松鼠蹲路旁，看见我，颇惊慌，蹦哒跳跃逃远方。

        松鼠逃避我顿时悟，只顾看荷花，忘了买桃来品尝！荷花迷人忘饥渴，忘了买桃也正常，何况我耄耋健忘？

       王莽，稻香蛙鸣的地方，甜桃飘香的地方，荷花多娇的地方！我今看荷花，如迷如痴如狂，忘把桃品尝。

          2022-6-29-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