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26日 星期二

           走进延川两个小村庄

                      文／归途

        时光聚焦在二零二二年七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早晨，八点三十分。大暑季节的天气，有些像更年期女性的脸色，说变就变。远处蓝天白云，天空中一片祥云，慢慢飘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有些阴沉了，这种天气，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好像预示着一种生活的快节奏，或者风云变幻的时刻即将到来，一辆坐满了延安市作协会员的彩色大巴车，正带着夏天的微风刮过，我怀揣着一份追求和自责，随车从延安新城出发，风驰电掣般的驶向延川县的郭家沟和梁家河。

       这两个小村庄，本来是没有什么联系的。五十年前，即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期，郭家沟是延川县城西北方向，离县城距离最近的城关公社刘家圪崂大队的一个生产队；梁家河是这道川文安驿公社的一个生产队。两个村庄相隔大约三十华里路程，都是小的可怜的，地图上也很难找到的自然村。

       陕北的山，山大沟深，沟壑纵横；陕北的河，河水细少，默默流淌着。河里的水象身旁的风，有雨水就湍急，没雨水就平缓，这种感觉又象陕北男人的性情，有情有义时就尽情裸奔，无情无义就陌路天涯。这里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他们都是有记忆的。虽然是狭窄的，但且不会记仇，记得感恩。无怨无悔地慈养着一代又一代人，生活在这块黄土地上。  

       这两个村庄都分布在文安驿川大河的西岸，又彼此相隔了中间两条小沟的两股溪流，安静地座落在小河的边上。若是拿现在的无人机去航拍，郭家沟就是放在大河和小溪交汇处，附着在地球表面的坐标中，那个西南角的一块地标，有人说它就是路遥写的《人生》里面＂双水村＂的原型，我不知道，也不敢肯定；梁家河更像一条横卧在山沟里，身子弯弯曲曲向北沿伸，肚子里装满了神奇的巨蟒。农户家几代人延续下来参差不齐的各种窑洞群，就是镶嵌在这块黄土地上岁月的痕迹。光秃秃的山圪梁梁，就像老百姓当年肩膀上搭着的褡裢似的造型。这山圪梁梁肩负着使命，且不长一棵树；地面上金黄色的绵土层里，除了种上的庄稼，夹带着让人吃饱喝足的责任，也没有长一株草；小河的流水，只有天不下雨的时候，才是清澈透明的。地里也没有路，只是干活的时候，地的主人才经常走走；既没有电灯电话，也没有楼上楼下，抬头就是天，出门就爬山；老百姓过的日子就是＂东山日头背西山，二十亩土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农村人的活法＂人担畜驮牛犁耙，吆着驴拉车搞＂四化＂，煤油灯下抹花花＂，多么奇妙而富有诗意的生活。

       人们常年累月钻在上帝赐予的这幅天然山水画里，没明没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熬苦着自己的光景日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种缺吃少穿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若是年轻人能在自己的手腕上带着一枚机械表晃一晃，背包里藏着一部收音机唱一唱，骑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放手刹把从人群中穿过，那才叫潇洒走一回。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时髦的一种活法！

        有一天，广播里传来党中央的声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争当革命事业接班人＂。这是一个伟大号召，不断深入鼓舞人心。于是中华大地中心城市的百十万知青大军，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争先恐后奔赴农村第一线，到最艰苦最需要的地方去学习、去生活、去扎根。于是，郭家沟成就了一个路遥，梁家河成就了一个习近平。前者是文坛巨匠，被中央命名为＂改革先锋＂的时代标兵；后者是人民领袖，人民爱戴的可以扭转乾坤的历史人物。这里过去的穷山恶水后来变成了当今人杰地灵，山也美呀，水也美呀，人更美呀，群星璀璨、世界瞩目的好地方。

       先说那个郭家沟的变化与发达。这里的文明和善良，深深地播种在脚下的黄土地里，是他路遥，这个被黄土地喂养大的孩子，扛着老镢头掏出来的；这里的进步和发展，深沉的堆砌在人民群众的手里，是他路遥，用学到知识的笔尖和勇敢创造的精神，抠出来的。他的灵魂激荡，染红了这片黄土地。这个村庄，之前一直都平静的躺在人民中间，由于出了路遥，才出了名，变成了千千万万个文化人朝拜和向往的精神圣地。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黑龙关乡政府工作的时候，有西安过来的路遥粉丝，要探望路遥的母亲，我带了一点俗人的小钱和政府的慰问品，陪同他们来到郭家沟，路遥生活过的小院，见到了那位伟大的母亲，路遙的养母。她是那样的朴素和善良，当时大家只知道她的善良，还没有多少人看出她的伟大。直到后来，有更多的人崇拜路遥，母以子贵，她沾了路遥的光，我们才渐渐读懂了他们母子的伟大。他们相继离开这块土地，离开那个平凡的世界，他们的灵魂变得越来越高贵而典雅，他们的精神变成了一种不朽的财富。

      二十一世纪的钟声敲响了，一个伟大时代来临，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不断推进，全面深刻地揭示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人们才把他们镌刻在这块土地上。路遥写出了好文章，他们的故事动人，精神感人，成就举世瞩目、万人敬仰。他本人变成了时代的化身，激励着无数人成长和进步。

      今天，我又一次来到这里，参观这位名人的故乡，静静的聆听了厚夫先生的分享，才更加深刻的感悟到人生的意义和内涵。我相信他的思想和文章一样，将会变成永久的社会财富被所有人珍藏。

       再说那个梁家河的名声和伟大。有人说过，陕北是个好地方，一个世纪内，从这里走出去两位中华民族的领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无不为之骄傲和自豪。我个人常常为自己能够生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疯狂。直到有一天，儿子把我带到美国纽约的时代广场，我在那里无拘无束情不自禁地放声高唱《东方红》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他们带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和无比高贵的民族自尊。在这里，我不敢妄加，更不能妄加评论梁家河的过去和现在，因为我太渺小，太过于平凡和普通了，就是一般的中国公民，一个陕北农民的儿子，一粒尘土，一粒沙子。我知道梁家河和延安革命圣地一样，早已载入史册，成为世界人民祟敬和向往的地方了。同时，我更加害怕有人说我吹毛求疵，蓄意抬高自己，等等。所以，我只能回忆和陈述一个事实，我曾经走近过这个神奇的地方。

       今天，我记不清是多少次走进梁家河这个村庄。但是我庆幸自己没有忘记，我生命中曾经多次遇到过梁家河村的缘分。记得我第一次知道和走进梁家河是一九九二年的夏天。那时候我被组织任命为文安驿镇的政法书记。在我踌躇满志带着希望和理想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曾经听到过许多令人激动和百姓交口称赞北京知青鲜为人知的故事。我的精神世界被他们的事迹深深吸引和感动了。

       梁家河当时就是文安驿镇所辖的一个行政村，我们在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一如既往地关注着这里的经济建设和文明进步。第二年九月，总书记在任福州市委书记期间，以知青身份第一次回了梁家河。我们和梁家河村的农民一起，有幸聆听到他的教诲和指导，他和他的家人筹措资金为梁家河村捐款，建了一所全日制小学，也就是现在的村史馆。之后的几十年里，每当我走进梁家河村，都有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和更加深刻的感动。永远记得习近平总书记高大魁梧的身材和朴素厚重的人民情怀。永远记得他亲切爽朗的笑语和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他的思想和精神，为广大人民群众撑起了一片蓝天，也时刻鼓舞着我奋发向上，努力工作，认真踏实地做事做人。那时候，我们只知道他心里惦记着梁家河，且不知道他还胸怀天下。

       几年前，我的脚步走出国门，突然发现在美国西部一个小城市的超市里出现了＂梁家河小米＂的商标及产品。我当时无比的惊讶，顿时体会到了我们祖国的强大。那个时候我们党＂一带一路＂的战略部署，已经全面推进，并且深入到世界的角角落落。

       现在的梁家河，今非昔比，这个名字已经很响亮了，不知道他是何时悄悄跨出国门，走向大世界的。梁家河村在伟大领袖的光辉思想照耀下，已经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变成了举世瞩目模范村；梁家河人的奋斗精神，不仅带来了这里的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而且辐涉并影响了四方，滋润了我们几代人。

       我爱你，美丽的郭家沟、梁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