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六)
文/于公谨
军子媳妇说,谁知道发生什么?昌子就说,生病了怎么办?治,好,就是治;问题是,有人会说,在老房子还是好好的,怎么到我家就病了?如果活着,还是可以解释;如果是一下去世了,会怎么样?
回来之后,母亲说二昌心眼怎么就那么不好使,就不能让你二姨住在家里?
我说,不知道。二姨夫本来就是得意二昌,没等什么,就把遗产,都给了二昌;而这个时候,二姨已经不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母亲说,荣也说过二昌,原来没有钱的时候,是姐夫长姐夫短;现在,走过我们家门口,都不进入。
我说,现在有钱了?
母亲说,是有钱了;这几年烤樱桃棚,发财了。
我说,这样的人,也是能够发财?
母亲说,谁说不是?
为了避免母亲上火,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后来,和几个人说起了这件事情;当然,我是不可能会说二昌和大昌,都是我二姨的儿子,只能是说有这样的哥俩儿。
和我们交谈的,有一个叫做柱子的人说,谁接了遗产,谁赡养老人。
另外一个叫做门的人说,别人就没有赡养的义务?
柱子说,也有,只是相对来说,拿了遗产的人,更应该有孝心才对;否则,可以不要遗产。
门说,这话对,接了遗产,一般都是应该奉养老人;没有遗产,是差了一些。
柱子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门说,这倒是。如果是这样情况,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清楚。
柱子说,这个并不是说不奉养老人的借口。
门说,这话对。即使是一万个原因,也不是不奉养老人的借口。
柱子说,这两个人都是够人呛。
我可以撇开这件事情不想,或者是不谈,或者还是搁置;而母亲是不可能会搁置,是会挂念,毕竟是母亲的亲姐妹。
到了夏天,真的是忍不住,就让妹夫开车,带着妹妹过去看看二姨。我不想要看二姨遭罪,因为我的心眼小,而且容易上火;只能是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有请假。
母亲去看二姨,带了一些糕点,也想要给二姨钱。
二姨还是住在了原来的老房子里,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是夏天,屋子里面潮湿异常,而且是苍蝇飞舞。母亲当时就想要哭出来,却强忍住。
想一想,一个瞎老太太,所住的地方,就是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不让人难受?
随笔
国家都没有了,还有人给你工资?
文/于公谨
坐车的时候,就听到几个人说起了他们所碰到的一些事情。有一个戴眼镜的人说,啊,一个月在家里,也不用上班,就赚三千多元钱,还不满足?另外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说,这还不错了。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怎么就不错了?年轻人说,你没有碰到,就觉得,这些人的表现,是有些让人痛恨;如果是你看到了另外发生的事情,就会觉得,这些人都是很不错了;和他们对比起来,有些人就已经不是人。五十多岁的人说,不是人是什么?年轻人说,真的是不知道他们叫做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只能是说,他们的行为,让人感觉到有些无耻到了极点。
戴眼镜的人说,你说说看。年轻人说,我曾经在剪头房打过工,就碰到一个老人,过来给一些宣传资料;当然,这些资料,就是很多不好的东西;老板当时就说,这些材料怎么来得?那个老人很自豪地说,是我自己掏钱印的。五十多岁的人说,是有些过分了。年轻人说,老板就继续说,老爷子,看样子你的年纪不小了,应该是退休吧?要知道,农村老人,和城市退休老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毕竟农村老头,和退休老头是不一样。
戴眼镜的人说,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年轻人继续说,老头当时是很自豪的,说自己是解放前参加工作,工资就开得高一些。五十多岁的人说,这还不知足?还要整资料?年轻人说,要不怎么说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们国家的环境很好,也是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他们还是反对我们国家。戴眼镜的人说,别的国家,好像是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们的死活吧?他们怎么就可以这样做?这还真的是不能称之为人。
五十多岁的人说,不要说他们,就是能够写日记的人,不也是这样?开工资,不知道是我们的多少倍,还是反对我们的国家,还是不满意;如果是他们的工资,给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年轻人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这样觉得。戴眼镜的人说,有人是不食周粟而死;这是志气;他们这些人,也是可以做到;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去做?年轻人说,你当他们傻啊。五十多岁的人说,不是傻不傻的问题,而是他们做人的问题;既然是我们国家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为什么他们不去这也好那也好的国家?戴眼镜的人说,除了我们国家,还有人把他们当成人?
年轻人说,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是如何的过分;就像是送资料的那个老人,我们老板当时就对他说,你印这些资料,有多少用处?老人说,当然是有用。戴眼镜的人说,当然是有用;没有用,也必须是说有用。五十多岁的人说,这话对,毕竟是已经做了,不可能会轻易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年轻人说,老板就继续说,一个月给你儿子多少钱?老头说,我凭什么给他钱?戴眼镜的人说,自费印资料,却会吝啬给他儿子钱?
年轻人说,这个还是吝啬?我也不知道应该说叫他什么了;只能是说,人心不一样;老板也对老头说,你觉得国家没有了,你会得到什么?会满意吗?会生存下去吗?老头说,怎么就生活不下去?老板说,国家都没有了,还有人给你工资?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七)
文/于公谨
母亲和妹妹只能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和二姨聊天很久。临走的时候,母亲和妹妹要给二姨钱,二姨是拒绝的。
二姨说,谁给我钱都不要;过年的时候,军子(老舅的大儿子)他们过来,给我钱,我也不要。就像是上次,你二姐夫死了,我就不应该接你们的钱。
母亲是不明白,就说,你或许可以买点什么。
二姨说,买什么?我一个瞎老太太,能够买什么?还不是被人拿走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我过了八十岁,村里就给钱。这个钱,也是人家领的。
母亲说,怎么可以这样?
这让母亲很恼火,也是想象不到。因为我们给二姨的钱,还有二姨所领的钱,都是在二昌手里;或者是二儿媳妇手里。当然,大儿子或者是大儿媳,不可能会看到这个钱。
母亲说,怎么可以?
只能这样发发牢骚,并没有可能会改变什么。
想不到的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之后,当天傍晚,就接到了二昌的电话。
母亲去看二姨的时候,二昌并不在家;他媳妇在家。可能是他回来了,他媳妇告诉了母亲去看二姨的事情,就现在打电话过来。
不要想错了,不是打电话感谢母亲去看二姨,而是打电话有些问罪的意思,是怪罪母亲去看了二姨;而且,也没有说过一句顺耳的话;还要骂骂咧咧的,一口一句“操他妈,妈就是我的吗?他怎么什么都不管?怎么就我管?”
母亲很不满意;从这里,也就可以知道二昌对二姨怎么样了。
我只能是安慰着母亲,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实际上,从二昌话里的意思,让二姨活着,就是他的恩赐,就应该对他感激不尽。这就是继承了遗产,所做出的事情。养儿防老,并没有看出来是如何防老,而是看出来,是如何的想要做到不是人的程度。如果是人,很难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难打电话过来质问。这个电话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还有,我想到,二姨的处境;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很难活过今年的冬天。这个时候,是夏天,二姨都是这样;冬天怎么办?夏天的时候,二姨至少可以就付过去;而冬天,就没有就付过去的可能。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不想要看到母亲过于悲伤。
去年的冬天,是二姨坚持过来;而今年的冬天,怎么坚持过来?
这个判断,确实很准确;冬天的时候,母亲突然对我说,二姨去世了。
我说,我不去了。
作者简介
于公谨。辽宁省瓦迈店市人,喜欢写作,爱好书法,散文,小说,诗词,剧本,皆有作品面世。
主审/萧梅 签发/陈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