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贺青州市诗词学会音频专刊一百期刊发

李存亮;山东省青州市何官镇新村,高中毕业,潍坊诗词学会会员,青州诗词学会会员,青州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艺佳新乡书画协会会员,自幼爱好诗词,书法,作品多见诸于自媒体,今日青州等

《那年麦收》
李存亮 青州
收割机夹杂着扬起的灰尘轰隆隆地开过去,麦地里留下齐刷刷的麦茬,丰收的喜悦涌上心头,不由得又想起那些年麦收的事。
麦子渐渐的变黄,父亲赶集买下草绳、镰刀、扫帚等。每天关注着气象预报,生怕刮风下雨或者下冰雹,因为一年的收成就在眼前,能不能收到粮仓里,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离收割小麦还有几天,早早地把地头约10米的小麦连根拔起来,这里需要碾场,用铁耙子把土耙细了,晚上匀匀地撒上水,撒上麦糠,第二天一早拉着石碾子把地碾实,这可是个力气活,咕噜咕噜咕噜,伴随着铁与石碾子接触发出的刺耳地吱呀吱呀的声音,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硬生生地勒出两道血印子来,一天下来人已经累坏了。
接下来几天早上都是碾场,因为这是我们的主战场。
终于割麦子了,舅舅也从山里赶来了,此前舅舅说要来帮俺收麦子,说割麦子他是一把好手。我们一字排开,一人一畦很有仪式感。被老爸磨过的镰刀飞快,腰系草绳,头戴草帽,还得穿长袖衣服,不然的话,那炸开的麦芒会刺痛胳膊,刚开始我们还有说有笑,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功夫随着太阳升起,热浪滚滚,汗水湿透了衣服,身上又刺又痒,于是谁也不吱声啦!前方是二百多米长的麦地,我们仿佛还在原地!!!

渐渐的我们都拉开距离了,舅舅站起来将镰刀把别在腰上直愣愣看着眼前的麦子,说比新兵训练时还累,他以前当过兵。身后的麦子捆成捆,站起来,如同一排静静的士兵。

快晌午了,我们将麦子装上两轮的地排车,几个人合力把车推出麦地,卸在碾实地场院里,麦穗向上码成一片,晒起来。就这样如此几天。待村里的脱粒机排号到我们家时,天气预报有雨,只好连夜将麦子脱粒,叔叔也来帮忙,脱粒机的轰鸣声在夜空中传的很远。每个人都有分工,有的往脱粒机里送麦子,有的搬运麦捆,有的接收麦粒,有的解开草绳,我和叔叔负责挑开麦草,到了后半夜又困又累,眼皮睁不开了,但是手上的铁叉还在地上划拉麦草,结果一下子叉子叉到叔叔的小腿骨上,哎吆一声,我顿时睡意全无,叔叔的小腿上全是血,我感到手足无措,呐呐地说睡着了,叔叔赶忙说:“孩子,没事,不疼不疼”,然后一瘸一瘸地回家去,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又回来干活,到现在我还感觉对不起他,那个勤劳朴实憨厚的叔叔。

俗话说得好,争秋夺麦,麦收像一场战争,让我深深地感觉作为农民的不容易和些许无奈。现在机械化收割小麦轻松多了,晒麦子也不用碾场了。那些年麦收的景象也一去不复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