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好友秦维欣在朋友圈发了一篇《凤凰山下》的文章,挺好,我就保留了公众号灵秀师苑风。听名字像是反映教师、教风、教学、师德、校园之类的,没错,和我有交集。每天四篇文章,雷打不动地看。2020年底看到一篇《戴“枷”教学的谷老师》,写的谷德林老师,是我的同事,写得很好,但是有的时间、地点不一定准。我想和作者谷百川商榷,就在留言里写了我的电话号码,希望加微信。分分钟加上了,说明作者是个年轻人。微信一聊不算年轻,我就是老者,比我还早生两年,我没细看,后面有作者介绍。
接下来聊天:原来他是越俎代庖替我投稿,后面有主编就是宋彩屏老师。我这是日志里的流水账,去年发朋友圈,一同学说你写了这么多宜阳故事,宜阳有媒体可以发表,不过你只能算丰李人,丰李已经不是宜阳了。谷老师说我问宋老师了,没这规定。接下来帮我把流水账加了几个标题:风雪夜归人、上班第一天、路在何方、一步一回头等。为了“纠正”作者对谷德林的表述,把QQ 日志里我毕业在丰李小学第一天上班和谷德林老师跑遍宜阳东半县磨黑豆的故事发给他,他回答我:“我看了,发给宋彩屏老师了。”我一头雾水:我和你商榷,你不回答。又发给宋彩屏老师,这个宋彩屏老师估计和谷德林一样大,让她鉴定准确性?
他说:以后我不给你转了,你自己交给宋老师。我就是这样被“上船”的。
他是锦屏镇河下村的,无论他锄地、打药,我都风雨无阻和他聊一会儿。他的经历本身就是小说:小学毕业上私立中学,搞水利工程、大炼钢铁,公社成立宣传队,要他写剧本、唱词,小小年纪就是作家了。他并非一开始就是中学语文老师,而是干了多年农民到八十年代才从民办老师干起,有点梁晓声的知青道路味。从他文章后面可以看到他已经发表70多篇了,加上从小就写,也算大半辈子献给文学了。我用了几天时间看了看,他真能“编”:有一篇《捉奸》,本来抱着猎奇心理看个究竟,肯定有一丝不挂、披头散发的场面,谁知是个误会的冤假错案,是篇反腐倡廉的好文章。
终于知道一年了一直不回答我为什么“篡改”了谷德林的故事,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原来他是“故意”的。
我们心照不宣成了文友,什么是文友?宋老师来一个作者,附上一句:以文会友。这就是文友。
谷老师是我名副其实的文友,我第一篇文章,他就直言不讳:你能不能这样写,别把丰李小学二十多个老师都写下来,应该突出一两个,这样人家才能记得住。
我也采取他的态度:不予回答。用当下网络语:臣妾不敢,臣妾不能啊!四十多年了刚刚联系上丰李小学的“亲密战友”,都问我:写我了没有?
但是他的意见我百分百接受了。因为过去只写我的人生大事记,不写人。于是我增加了专门写人的,而且动了手术:把在锦屏镇南营村教初中四年八个故事,浓缩成《有这样一位村支书》,还有《校长率领我们喝喜酒》、《陆祥发老师的眼睛》;《和涂老师回家的山路》,和涂老师几年来的交往浓缩在那条路上。
这样在谷老师的忽悠中我一步一步“下水”了。
真正文友,是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我看了他的文章说:谷老师,你这一篇要吹毛求疵,有四个错别字,他一看:哎呀!我看了好几遍,又让我儿子转到电脑上,再检查几遍,还是有错字?我这时候才知道他不用电脑,是在手机上写文章的,真不容易。我说你别惊讶,我这篇不多不少也是四个错别字。我昨天在电脑上写的文章,今天再看,就乱码了。转发、复制粘贴,包括投稿过程都会出现新的错别字。最后我们达成共识:当你准备交稿子的时候,再等两天,再看三遍,再好的稿子,只要看两天都能找出毛病。
像谷百川老师这样的作者,多里去了。郭书宣、李隆乾、韦有义和我一样是老三届、小三届,70来岁,还在耕耘,没有任何功利性,与职称、提拔不沾边,退休十多年就干这一件事,每人都写了一百多篇了。上了年纪,有几家自媒体约稿不足为奇,有的出了几本专著了,还在爬格子写呀写。
还有一群“穆桂英”,披星戴月,比着写、转,仿佛刷锅刷碗、缝缝补补做家务。
有一个梁老师,一听说我是宜阳退休高中老师,就说:王老师,我也是高中老师,快退休了。我说:退休后弄啥?他不假思索:写作。仿佛这就是公务员上班。
因为年龄、疫情,我们注定是不曾谋面的文友,但又天天见面。
不知不觉走进灵秀师苑风一年半了,感到亲切,我曾经在这里近二十年,还感到神奇,甚至不可思议:当年那么多语文老师也没有听说谁发表文章,没有自媒体,有纸媒体呀!现在就这一个灵秀,一年就是一千多篇,这几年下来有近万篇了吧?县里还经常组织下基层采风,这是在贯彻双百方针、毛主席在延安座谈会上的讲话啊,这才真是文学、文艺的百花园。有一种冲动:找找铁凝,省委宣传部表扬一下。
萧伯纳说过:“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我们彼此交换,每人还是一个苹果;你有一种思想,我有一种思想,我们彼此交换,每人可拥有两种思想。”
更可喜的是从凌晨发表开始,几百乃至上千作者、读者一直读啊读,仿佛中小学生在晨读,然后通过天空网络转呀转,转到天涯海角,完全成了职业化。我们这些外地人便从天上进来了。
厉害吧,不仅作者,读者也有如此职业道德!
你该知道为何阅读动辄上千了吧?
相互转发、阅读,切磋,提高。你爱信不信,我信,我一个理工男,突然发现我也提高了。
什么是灵秀师苑风?这是一群如痴如醉和而不同的上千名作者读者团队相互合作“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作者简介:王天均,师范院校毕业后到宜阳县的丰李镇、锦屏镇教小学、初中、高中二十年,后应聘到国企从事党建思想政治工作,但舍不掉的还是教师职业,每年雷打不动地到宜阳锦屏镇、丰李镇教过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师生畅叙友情。因为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