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 (上)
文/风景独好
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历史源远流长。武术有防攻格斗技击的功能,是一种战斗的技术。习武是有讲究的,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练出筋骨真功夫,非得要从小练,练上个十年八年不间断,才能有所成就。在古代的冷兵器时代,尚武之风盛行。很多习武之人都是为了找一个改变自己或家族命运的机会而习武。好多个朝代还设立了武科举,那些不想靠学习文化知识考取功名的人,只要好好习武,练就一身好功夫也可以通过武科举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于是在习武盛行的时代也就造就了历史上很多的名将和侠客义士。纵观中国历史历朝历代都有好多英雄豪杰靠着自己超人的武艺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后被封王拜将,成为人上之人,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随着历史长河的流逝,武术不断变化,内涵不断得到丰富。进入现代文明新社会,法制社会更加健全,靠武力解决问题或者显示武技能耐的时代已经过去。武术,在当代逐渐演变成为今日的一项体育运动(如现在的散打、拳击、泰拳、跆拳道,击剑等等。)或一种能强身健体的健身运动,其中健身已经成为当代武术的一个重要目的。
我在幼年时,有过一段习武的经历,曾有幸拜一位叫李耀宗的武林高手学过一段时间的武术。
事情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小的时候身体特别瘦弱,母亲曾一度忧心我能不能长大成人。因为家贫,又加之我上面还有哥哥和姐姐,且都是三四岁的小孩,所以能轮到母亲嘴里的食物都是有限的,更别说是有营养的吃食了。母亲在怀我的时候严重缺乏营养,我在生下来时就很瘦小。加上母亲奶水不足,在我自己能吃饭的时候又特别挑食,所以我小时候非常的瘦,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瘦。曾记得母亲经常抱着我去那时村里的合作医疗卫生室找一个女大夫给我看病。女大夫说我肚子里有虫子,就拿一颗黄色的像宝塔一样的糖丸给我吃,说是打虫子的药。有时又说我是有了食,拿一种粉色的叫“果导片”的小药片让母亲拿回家给我吃。还记得有一年村里来了个游医,母亲还给我买了一大包的药。但是这些药吃过后都收效甚微,我依然还是很瘦,不爱吃饭就爱哭。因为瘦,一张脸上光剩了一双眼睛,我妈说我那时眼睫毛还挺长,额头有点高,眼睛有点深陷,鼻孔朝天。邻居们和认识我的人就给我起了好多外号,什么“洋娃娃”、“木偶人人”之类的。我那时已经能分辨出好赖话,母亲抱着我出去的时候(因为瘦,我到四五岁的时候,外出都是母亲抱着,自己不肯走路。),人们就会喊我“木偶人人”,于是我便伏在母亲的肩头哭得头也不肯抬起来。惹得人们哄堂大笑,然后又反过来夸我漂亮,长的好看。
就这样在母亲的精心喂养下我长到了七岁,依然还是特别瘦。这一年,我爷爷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爷爷在国民党当兵时的一个战友,叫李耀宗。他比爷爷小二三岁,爷爷一直管叫他小李子。这个李耀宗很了不起,有一身的好功夫,我曾亲眼见他在空中翻四五个跟头落地时没有半点声音,他拧身一纵像一只狸猫一样非常轻巧地就上了我家的院墙。他手上的硬功夫也挺厉害,我曾亲眼见他一掌把一块砖拍裂成四五块。李耀宗原是山东济南人士。清朝末年,民国初期他家祖上在济南府曾开过镖局。当时李家的“宏远镖局”在济南府也是挺有名气的,鼎盛时期手下的镖师有几十个,在黑白两道上都非常有影响力。李耀宗从小习武,家传又加上家里那么多镖师的指点,练就了一身好功夫。1928年5月3日,日本人入侵济南,进城后大肆屠杀,济南城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宏远镖局”的总镖头,李耀宗的爹不甘忍受日本人的凌辱,带领手下十几名镖师愤然抗击,打死打伤日军数十人,最后英勇就义。镖局里其他镖师也死伤大半,后来“宏远镖局”也就解散了。李耀宗那年七岁,父亲殉难后,镖局也解散了。母亲遭遇家庭变故,一病不起,一年后也病故了。李耀宗被一位幸存下来的镖师所收养。他从小恨透了日本人,总想着要给父母报仇。收养他的那位镖师也是当时济南府一位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他感念李耀宗他爹在世时对自己的照应,对李耀宗悉心教导,把毕生的本领都传授给了李耀宗。李耀宗下了狠心的勤学苦练,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十六岁那年,他辞别了那位镖师一路北上,去到北平参加了国民党,投身在当时北路军总司令傅作义的手下。因其机警过人,武功高强,深受傅作义的赏识,经常被傅作义带在身边负责保护傅的安全。
我的爷爷生于1919年民国八年。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家境贫寒,但爷爷有个大姐生得貌美嫁给了当时老包头东河区的一个叫李二子(大名不详)的戏园子老板。我的这位大老姑一生无所出,自己没有生育一男半女,非常疼爱比她小十几岁的爷爷。爷爷得姐姐姐夫的资助,小时候上私塾,中学曾在萨拉齐第一小学就读,高中在包头东河绥远省立第二中学(今包二中所在地)就读。后又去北京读了三年大学(大学名不详)。爷爷学了满肚子的才学,学成归来,也投身到了傅作义的手下,那时傅作义已兼任了绥远省主席,主持绥远(今呼和浩特)一带的工作。傅作义将军是个爱才之人,爷爷也深得重用。因为同在一起工作,爷爷就认识了李耀宗,两人虽一文一武却非常谈得来,后来两人又一同出生入死参加过几场战役,就成为了好朋友。再后来傅作义招安了在萨县、六道坝、黄河一带打游击的郭长青,就把李耀宗和爷爷派到了郭长青的身边,一来是为了帮助郭开展工作,二也是为了监督郭长青。郭长青被招安后编为自卫军第五路,下辖3个团,郭任少将指挥官,爷爷在他的手下当副官,李耀宗任交通员。后期因爷爷与郭长青政见不合看不惯郭的所作所为,彼时国民党统治也已大势已去,爷爷就带着我奶奶离开国民党军回乡务农。后来李耀宗也离开国民党回到了济南,从此两人就这样分开了。
爷爷回乡后,曾担任过村里的会计,兼小学老师,后文化大革命时期,爷爷因政治问题被打成了反革命,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抄走。爷爷被除去村里的职务,多次被游行批斗,身心都受到了摧残。李耀宗在济南也同样被打成了反革命。直到1980年,国家下达了文件,他们才得以平反。平反后李耀宗就从济南赶来看望曾经的战友好朋友爷爷。那时两人都已六十多岁了。见面后也是悲喜交集,感慨万分。李耀宗一生没有成家,用他自己的话说在他正当结婚的年龄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谁家的姑娘会愿意嫁给他,后来渐渐年龄大了,也就没有了结婚的心思。而我爷爷娶我奶奶时是在部队里。
爷爷在回乡后除刚开始的几年当过会计和老师,后来一直以务农为生,而李耀宗那些年凭着一身的好功夫,给人当保镖,也给一些有钱人押送一些贵重的物品,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那时我父母还都年轻,对家里(我家和我爷爷住在一个院子里)忽然来了一个这样的世外高人感到非常新奇,闲暇之余便常常去爷爷那个屋听爷爷他们谈天。李耀宗见多识广,说话声音宏亮、风趣幽默,笑声朗朗,极富感染力。他常常谈一些他经历过的趣见趣闻,也和爷爷谈论他们在国民党时的一些事。熟识后,母亲就把我的身体状况告诉了李耀宗。我那时大约看起来还算伶俐可爱,李耀宗也爱逗我玩,就跟母亲说让我跟他学武吧!说练武能锻炼身体,强身健体。我母亲虽然识字不多,但思想却非常超前,尤其是李师傅的一句学武能强身健体更是打动了母亲,于是就欣然同意了。爷爷听了也非常高兴。那时进入新社会,已经不兴磕头行礼这些礼节,但是爷爷还是让我郑重其事地给师傅跪下磕头行了拜师礼。这时父亲忽然想到这样是不是乱了辈分。师傅哈哈大笑,说道:“没事,没事,不要拘泥这些小节。”
师傅从小习武,每天习惯了早起练功。第二天早晨母亲便早早把我叫起来,给我穿好衣服送我去院子里和师傅一道练功。第一天练功,师傅先让我在院子里跑了几圈,跑完后他问我能数到一百不,我点头说能数到。师傅就让我数着数压腿各100下,然后双腿正踢各20下,侧踢各20下,正蹬各20下,侧踹各20下。然后又让我把双臂抡起来像风火轮一样正转20下,反转20下。师傅说这样练是为了拉伸我的韧带,锻炼我身体的柔韧度,也是学武术最基本的体能训练。我按照师傅的要求练了一圈下来,虽然感觉有点累,但也觉得挺有意思。
上午父亲在我家院子靠南墙的地方栽了木头架子,母亲用面口袋做了两个沙袋,里面装上细沙。父亲把沙袋挂在木头架子上,这样一个简单的拳击沙袋就做成了。师傅做了示范怎样击打沙袋,让我平时没事时就去打几下,可以锻炼我的灵敏度和手上的力道。
就这样我跟着师傅练了几天,师傅把我跑步的时间一天一天的增加,又添加了扎马步、翻跟头几项运动,让我每天按步骤把这些项目练完就行。
就这样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师傅要走了。临走时他对父亲说,让父亲好好督促我练功,说这样练下去保我以后的身体会越来越强壮。然后也对我说,让我好好练功,他下次来再教我练套路拳。爷爷挽留了一番,师傅还是走了。
师傅走后,父母亲每天督促我早晨或晚上必须练一个小时的功,那个时候人们不注重锻炼身体,实际说白了我那也就是锻炼身体。那时候小,身体也柔软,别的不记得只记得后来练到飞起脚来能踢到自己的额头,能绕院子翻一圈的跟头。
就这样练着练着我开始上了小学。虽然身体还是挺瘦,但厌食症改善了不少。
我三年级的时候,师傅又来看过一次爷爷。那次来师傅只住了一个星期。说他和几个朋友合伙给人运送一些货物什么的,全国各地到处走,挺忙的。那个时候,国内的物流还不发达,师傅他们应该是快递公司最早的雏形吧!
师傅那次来给我带了一本叫《少林红拳》的书。这本书是一本32开小本侧翻书,枣红色的封面上竖写着“少林红拳”四个字,里面有“小红拳”和“大红拳”两种拳法,配有一招一式的动作图和图解。师傅说小洪拳很好学但又极难练好,少林功夫的特点就是学会容易学成难。一套简单的小洪拳想要练得出神入化,必须要下苦功练,而且还要边练边领悟其中的内涵。师傅照书给我作了示范,教给我怎样看图怎样练,嘱咐我就照这个慢慢练,不要急于求成,要一一招一式扎实地练。
这本《少林红拳》的书一直被我珍藏保存到我长大,后来父母迁入新居我的一箱子书未被带去,老房子因年久失修漏雨,把我一箱子的书全被雨水泡了。这本《少林红拳》也在里面,被泡得不成了样子。我后悔不迭,后悔没把这箱书带到新居。
师傅走后,我每天就照着书上的招式比比划划地练。一段时间后,父亲见我把“小红拳”上的招式练得像模像样的,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木剑给我玩。这把木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做的,拿在手里非常沉,剑身有二尺多长,剑柄上刻着鱼鳞纹,打磨的非常光滑,并漆着粉白蓝三种颜色的花纹。那个时期国内的电视机里已经开始播放那些香港的武打动作片,像黄元申主演的《霍元甲》了,梁小龙的《陈真》,李连杰的《少林寺》等等。看过这些影片,更增加了我对武林人士的崇拜。我用母亲织毛衣的毛线给我的宝剑做了个剑穗子,又用母亲缝衣服剩下的一块黑色的布给剑做了一个剑套,缀上带子,就能背在后背上。于是我每天放学后就会非常拉风地背上我那骚包的大宝剑,昂首挺胸像一个大侠一样去街上逛荡上一圈。成年以后,每当回想起当年的举动,都觉得那时太幼稚可笑。
师傅几乎每隔两三年就来看一次爷爷。我五年级的时候,师傅又一次来看爷爷,爷爷那时已经病得行动都艰难,缠绵病榻多时了,师傅给他带来很多的营养品。那时我的身体也已经强壮了不少,师傅见到我挺高兴,他知道我爱看书,给我带来一套金庸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这套书一共四卷,是32开的侧翻本,棕色的硬皮封面上用隶书体竖写着“射雕英雄传”几个大字,下面是作者“金庸”两个字。封面上的画面是在大漠里,空中飞旋着两只大雕,成吉思汗和郭靖两人骑着马,成吉思汗弯正弓搭箭射雕时的情景。那套书是我第一次接触过的武侠小说,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人物、故事情节迷得神魂颠倒。废寝忘食地把四本书都读完。可惜这套书后来不知被谁借走未还回丢失了。
师傅还是挺忙,四处的跑,他面容苍老了好多,但精神头还挺好。在爷爷一再的挽留下,师傅那次住了十几天。走的时候爷爷拉着师傅的手老泪纵横,师傅也红了眼眶,我们在旁边看着也都心酸不已。师傅对爷爷说他有空就会再来看爷爷的,爷爷才松了手让师傅离去。
五年级暑假的时候,乡政府(那时候叫公社)要给全乡各个村子的村民更换新的户口本。我就央求父亲给我换一个名字,父亲想了一下说换也可以,要换就按照家族里的规定起一个名字。我们刘氏家族在我们村也属于大户,解放前家族里有被推选出来的族长,也有自己宗族的祠堂,遇上族里有什么大事都是族长出面主持公道,家族里有家谱,每一辈人的名字都得按照族里的规定起,然后才能上了家谱。到我这辈人的名字都是三个字,第二字都是“汉”字,第三字的偏旁部首必须是“山”字。我因为是族里同辈中最小的一个,又是个女孩,而且进入新社会后,人们的宗族观念逐渐淡泊,所以也就没人来管我叫什么名字了。父亲那时给我上户口仓促中未想好名字,就用我的小名上了户,所以我上小学时一直用得我的小名。如今村里给换户口本,也赶上我秋季要升入初中(我们那时的学制是八年一贯制,小学五年,中学三年。),我正好可以改一下名字。我那时正每天废寝忘食地读武侠小说,对小说里那些行侠仗义,仗剑天涯的侠客义士崇拜得不得了,就想把我名字的第三字用一个“侠”字。但是父亲不允许,说女孩子家叫个“侠”不好,要起也只能在带有“山”字偏旁的字里找。于是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用了海峡的“峡”字,与侠字同音。等新户口本发下来,果然改了新名字,只在曾用名一栏保留了我原来的名字。
升入中学,因离家较远,需住校,学校给我们住校生安排了那种十几个人一间大通铺的宿舍。那个时期人们的思想还比较闭塞比较封建,为了不被人当另类的看待,我习武的时候多是在晚上或清晨,尽量避开人。 我在学校后面大操场的东面找到一处院子,这处院子的房屋主体已经建成,只是没做内装修,院墙也已圈起,院内堆了一垛一垛的红砖,看样子建成那样停工已多时了。我一看这个院子正是我练功的好地方。以前常听师傅说在梅花桩上练功,实修价值颇强。梅花桩功内练肝、心、脾、肺、肾内五行气血之功,外练筋、脉、肉、皮、骨之外五行筋骨之功,长期坚持,能达到内外双修,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原来我因环境条件不允许一直未练过,如今看到这么多的砖,我突发奇想用砖码成梅花桩的样子在上面练功。在梅花桩上练功,主要是练习手法与步法的协调功夫,开始先走直线形的低桩,待功夫长进了再跑桩,等在桩上行走自如后,才能在梅花五行桩上练习相应的套路拳。我初练,就用砖码成低桩的样子在上面练简单的直线行走。然而看似简单的直线行走,等练起来却也不简单,稍不留神,掌握不好速度,腿脚配合不当便会掉下桩,踩不稳就会踩翻砖摔倒在地。刚开始的几天极不顺利,腿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上也蹭掉了皮。就这样又练了几天,慢慢地就掌握技巧,腿脚渐渐和身体前行的速度配合自如了,掉桩的次数也减少了。我一直羡慕师傅那一手的硬功夫,空手劈砖,半块砖就应声而落。如今眼前有这么多的砖,何不也练练空手劈砖。我原来也常打沙袋,手上也有点力道,但是这空手劈砖的硬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我连着练了十几天也没能劈碎过一块砖,心中暗想如果师傅要在就好了,可以问问他这个空手劈砖有什么技巧。就这样,一晃开学一个多月过去了。
我练功时虽然是尽量避开人,但时间长了还是有风声透露了出去。这天课间,我在前面走,后面有个男生忽然阴阳怪气喊了一声“刘大侠”。十三四岁的时候,正是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的时候。那个男生这样一喊,我就受不了了,转回身挥手冲着他胳膊就劈了一掌。我那时天天劈砖,虽说没劈碎过砖,但手上的力道还是有的。那个男生被我劈了一掌,抱着胳膊疼得呲牙咧嘴,随即恼羞成怒扑上来就要拼命。我飞起一脚一记侧踢踢在他前胸,他倒在后面的桌子上把桌子撞的稀里哗啦的。随后还要扑过来和我拼命,后被几个同学拉住把我俩分开了。那个男生骂骂咧咧,扬言要找人报复我。我冷眼瞅着他并未说话。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从来不爱惹事,在学校一直也是乖学生,如今发生了这事心中也觉得自己当时有点鲁莽了。那几天我没再去练功,上下学也尽量和同学搭伴而行。倒不是怕,是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求学,真要被人一闷棍打倒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还是防着点为好。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一直也没事才慢慢放下心来。后来在班里呆久了才知道,原来那个男生只是个咋咋呼呼虚张声势的主。直到多年以后,有一次参加一个同学的事宴一帮同学聚在一起又见到了那个同学。大家见面后对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早已一笑泯恩仇不记前嫌了。那个同学笑着和其他同学说我上学时可恶了(恶读wu,我们当地的话,可恶是形容一个人厉害,难缠的意思,并非完全是贬义词。),又问我现在还那么厉害?我笑着说要不咱俩再比划比划,看看谁厉害。那个同学当时头摇的就像拨浪鼓,说他小时候都打不过我,如今老胳膊老腿的更不经揍了。惹的一帮同学们都哄堂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