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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二十八章 姑奶奶身体好转
徐梦为了杨勇，把两组人员做了调换，杨勇心里本来是无比的高兴。离开了李恺，又能跟徐梦继续相伴，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的了！
可李恺这个瘟神，是属苍蝇的，躲不开还赶不走。硬是粘上徐梦了，说什么吃不惯别人炒的菜，徐梦到哪他也要跟到哪。死不要脸！他前面二十年，没有徐梦给他炒菜，他也长成了一米八几。真敢睁眼说瞎话！要不是他每月出六千元的服务费，杨勇恨不得揍掉他满嘴说谎的狗牙！
杨勇在心里腹诽了李恺千百遍，问候了李恺的八辈祖宗，还是不解气。黑着一张脸去布置自己住的房间。
（李恺这个衰男，咋阴魂不散呢？）
李恺看他们各自忙碌，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就回去了。
主卧原来是姑奶奶住着，现在徐梦搬进去陪护姑奶奶，一起同住。客房后来做了李明月和邓二妮的卧室，现在便留给叶家慧住。叶家慧与李明月她们商量好，各搬了原来自己睡的被子床单就算归了位，不用马上清洗。
书房原来空着，姑奶奶把它摆设成了祭堂，挂着姑奶奶离世的父母、丈夫和儿女的大幅照片。摆放在窗台边的桌子上有两盏通电就会发亮的红色烛灯，中间有个古香古色的香炉，香炉里插满了未燃尽的香棍，桌子下面还有个烧纸的搪瓷脸盆，装满了纸灰和烧纸的残片。整个空间阴森肃寞，使人看了心里发怵，瘆得慌。
杨勇本来是想将书房整理出来给自己住，一进去，还未动手，心里就打了几个寒颤。他也不知该怎么收拾，还是住客厅算了。就去李恺家的书房把竹折叠床和被子一道搬了过来。
李恺见了，什么也没说。尽管在姑奶奶家，杨勇又给他脸色看。他知道杨勇在徐梦心里的份量，不想因为一点小事给徐梦添堵，也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已决定追求徐梦，杨勇给他的气他只能受着！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是常理。以后他跟杨勇斗智斗勇的日子还长着呢！杨勇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连表白都不敢，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暗恋，顶个屁用！
杨勇把自己安顿好后，想着李恺跟屁虫一样，要来姑奶奶家吃饭，李明月、邓二妮那边只剩六个顾客了。隔壁小区每组服务八个顾客也做得好好的，干脆将这边小区的组每组也补足八个顾客。自己组原来加李恺七个顾客，现在加上姑奶奶，已经满员。其他三组，还可增加四个顾客，也算创收一小笔。
说干就干。杨勇在业主群发了通知，之前没排上服务号的年轻业主又开展了抢位战。杨勇即时拍定了最先报名的前四位，一对小夫妻分给了李明月邓二妮组，一对情侣分给另两组一组一个。小情侣高兴得要命，每天三餐能吃上两组口味，赚大发了！
徐梦看到手机上突然转过来的一万二千元服务费，才知道杨勇给本小区各组补了员。杨勇越来越善于管理公司了！知道怎样创收，平衡各组的服务。真好！徐梦给了杨勇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奖励，把杨勇的嘴都笑弯了！
徐梦的满意，就是他杨勇努力的方向。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这就是杨勇对徐梦纯洁的爱慕！不像李恺，牛皮糖一样，粘上了用刀都刮不脱。
杨勇喊了叶家慧去李恺家搬回储下的食材，就准备做晚餐。
徐梦拿了两把椅子放入卫生间，要杨勇将姑奶奶抱进卫生间放在椅子上坐好。她要给姑奶奶好好洗个大水澡，让她身上彻底干干净净的。
之前在医院，徐梦抱不动姑奶奶，每天只能帮姑奶奶抹洗净身，衣服也没换。在医院住了整整五天，是要搞搞身体的大扫除了。
杨勇把徐梦放在李恺家的东西也打包全部搬了过来。
徐梦找出了牛角梳先将姑奶奶的头发梳清理顺、然后洗净抹干，用干毛巾包好。再用沐浴露把姑奶奶全身抹上，仔细搓洗，用花洒冲洗干净，帮她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裤，又帮她穿上纸尿裤。喊杨勇将姑奶奶抱回床上。拿电吹风将姑奶奶的头发吹干梳顺。
姑奶奶虽然有半边身体没有感觉，另半边身体却是被徐梦侍候得通体舒泰。她拉着徐梦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小梦⋯⋯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比亲生的⋯⋯还好。我是⋯⋯哪辈子⋯⋯修的福？就遇见⋯⋯了你，就结下⋯⋯这缘。谢谢你！＂
徐梦也握着姑奶奶温热的右手说：＂姑奶奶，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俗话说血浓于水。我们是亲人哦！您一遇见我就帮我，您对我有恩！只要您不嫌弃，我就是您亲孙女了！我以后就叫您奶奶！您知道的，其实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亲人。＂
姑奶奶也知道，徐梦的亲生父母到现在也不肯认她，不由得心里替徐梦心酸，眼泪又下来了。
徐梦倒是不难过。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有更有意义的事业要奋斗，那些生命里的过客，见与不见，已不重要了，何必伤心伤肝去惦记。
她揉了揉姑奶奶的手，说：＂奶奶，您现在第一要务是尽快康复身体。我会尽力帮您，其他的事，您都不要想。有我呢！您只管安心养病。＂
＂好！好！＂姑奶奶听到徐梦直接喊她＂奶奶＂，心里更是百感交织。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在枕头下的被子里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退休工资卡。她把卡交给徐梦说：＂小梦，你明天⋯⋯去银行⋯⋯取三万，⋯⋯两万⋯⋯还你⋯⋯帮我垫的⋯⋯医药费，一万⋯⋯是奶奶的⋯⋯答谢！你要⋯⋯收下。奶奶⋯⋯谢谢你⋯⋯救命！＂
徐梦没有犹豫接过了卡，对姑奶奶说：＂奶奶，我只取两万元的垫付款，我现在创业，还要交学费，身上要有点钱应付各种突发状况。您的答谢我不收，这是我应该做的！就当是孙女的心意。以后，您就是我亲奶奶！让我好好爱您，陪您！＂
徐梦已知道姑奶奶是退休干部，她有职工医疗保险可报销医药费。姑奶奶醒来后就要徐梦将自己的医保卡交到了医院收费处，自己治病私人所要交的费用约占百分之二十。所以徐梦就大大方方收回自己垫付的医药费。
姑奶奶看徐梦不肯收自己的报酬，还认了自己做奶奶，感动不已，又哭又笑地说：＂好！好！亲孙女！好孙女！＂
从此，徐梦就真把姑奶奶当自己的亲奶奶护理，端汤送水、清洗熬药、喂饭按摩，都是自己一手一摸侍候到位。徐梦他们白天要去上学，家里就没人在，徐梦想请个护工在家照顾姑奶奶，姑奶奶也不要，她只要徐梦贴身护理。
姑奶奶把自己的服务费提高到了每月六千，徐梦也没有拒绝。提高的收入里，有一半是属于杨勇的，杨勇的分担也没有白辛苦。
徐梦在放学后除了护理姑奶奶，也苦练针灸。她专门买了一盒银针，按照穴位功用图在自己身上反复练针，几乎把自己扎成了筛子。尽管她练针时避开了姑奶奶，但还是被杨勇和叶家慧瞧见，看到徐梦呲牙咧嘴的样子，瞧得他们口里直抽冷气。徐梦还边扎针，边把自己的感受记录下来。那个痛呀疼呀！实在太酸爽！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打哆嗦！
徐梦这种自残式的练针方法，甚至都被李恺发现了。李恺看到徐梦吃饭时端不起碗，拿不稳筷子，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衣袖往上一捞，就看到徐梦的手臂上千疮百孔。他心疼又大气磅礴地说：＂徐梦，你以后练针，扎我就行，用我给你练手！＂
杨勇当场惊呆！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事，李恺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要人服侍的纨绔子弟，竟然自荐给徐梦扎针练手？是嫌活得太贵气了吧？说得跟个壮士似的，只要老大给他狠狠扎两针，不痛得他喊出猪叫声才怪！
（徐梦一定会扎出他的猪叫声……）
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为了让姑奶奶早日康复，徐梦还为姑奶奶配出了几种不同的药膳调理身子，看到姑奶奶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徐梦也是满心欢喜。
凡每次做药膳，徐梦也给自己和杨勇、叶家慧、李恺各一盅。已是秋冬季节，适当的进补可以增强体质，提高身体免疫力。吃过几次药膳后，连肤色暗黄的叶家慧脸上都有了水色。徐梦觉得自己的体质也有了好转，手脚有了温度，不再冰冰凉凉。
徐梦试出药膳的功效后，在周末用老苗医教她的方法，去所有老年顾客家做了一次身体健康检查。还真查出了三位老人重症在身，通知了老人的家人带老人去医院复查，确诊了两例癌症，一例肾竭。
随后，徐梦在各组推出药膳，并在两个业主群里发出通知：爱心助老扶贫家政服务公司各位顾客，试吃新推出的药膳几次后，请反馈身体的反应，好进一步改进药膳的搭配。
连续推出几款药膳后，反馈的信息好评如潮。
有老人上传信息：药膳功效明显，起夜次数逐步减少。
有老人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药膳真好！
还有老人说：多年的手脚冰凉改善了，身上暖和了。谢谢公司提供的药膳！
有女青年说：吃药膳就如做了个微整形，变漂亮了。美美哒！
还有男青年爆料：药膳真厉害！战斗力加强了！千万别改方子！
有的年轻人直接发红包打赏，每次吃了药膳后，三十五十的红包直接发到徐梦手机上。也有老人主动提出来增加服务费，在群里问：月增多少钱才合适？
加上徐梦为老人做的健康体检，排查出了老人的危重病，被大家在群里一传，简直成神了。
姑奶奶的身体通过徐梦的用心护理，每天针灸按摩，加上药膳调理，有了很大的起色。左边肢体有了感知，每次扎针，都能感觉到进针的微痛微酸。左手也能够慢慢地握拢和松开了。
估计过年之前，姑奶奶能够重新站起来。（2020.10.8写作）
第二十九章 姑奶奶康复
姑奶奶的康复有了很大进步，徐梦也放宽了心。又开始拓展业务，把附近两个小区都拿下了。一个小区设了三个点，一个小区设了四个点。
杨勇现在在学校声名鹊起，不管是学长学姐，还是学弟学妹，都称他＂勇哥＂。因为＂勇哥＂的公司总在新东方不断招人，走近＂勇哥＂，就有课余兼职的机会。这可不是做专职，还能继续读书，收入也不低，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
甚至各班竞技厨艺，杨勇都被学校请入了评委席，与各位大师一道品菜评菜。这在新东方是绝无仅有的待遇。
虽然大师的好评很重要，但同学们更看重＂勇哥＂的评价。凡＂勇哥＂好评的同学，会一个个变成他的同事。
杨勇现在很注重自己的仪表仪态，他给自己买了两套有款有型的卫衣，穿上后既青春四射，又庄重典雅。即便跟李凯站在一起，也不输气势，不再是小弟的样子。
这给了李恺很大的压力。杨勇与徐梦朝夕相伴，又是徐梦的得力助手，随着杨勇一天天的成长成熟，还真可能成为他在追求徐梦路上的拦路虎！
这次周末，徐梦要去新东方挑人，为自己的公司输入新鲜血液。李恺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请求与徐梦同去。
徐梦也想借李恺的车为自己助阵，公司越来越大，人员越来越多，她也想要有点气势。所以并不反对。
杨勇早就将招聘消息在新东方校园散发了出去。已兼职的同学也天天在学校里谈论＂徐老大＂是多么的有能耐，不仅厨艺高强，对员工亲善，还身怀绝技，会苗家医术，最主要的还是个大美女，青春靓丽。
大家都知道：＂徐老大＂出马，是批量招聘员工，＂勇哥＂收编，是收罗游兵散勇。
所以，这个周末新东方没有一个同学外出，走亲的、访友的、购物的，都进入暂停模式。人人翘首期盼＂徐老大＂的到来。
徐梦吃过早餐后，把姑奶奶安顿好，又交代了叶家慧几句。便打电话调了李恺的车，与杨勇一道出门。
徐梦今天穿的是一套深蓝色职业小西装，干练利落。颈脖间用五彩丝巾扎了一个蝴蝶结，又添了几分妩媚。李恺看到，有几分惊艳。徐梦越来越会妆扮了，有了点女强人的意味。
车到新东方，徐梦和杨勇、李恺刚下车，就有同学前来迎接引路。今天的招聘场地已被布置好在学校的会堂。徐梦有种接见和被接见的感觉。
果然有学校领导参加！杨勇在会堂门口见到学校领导等候，忙上前打招呼握手。徐梦和李恺也快步上前握手表示感谢！
学生课余时间创业有点规模，在海城也算个新鲜事物，何况是与助老和扶贫两块绑在一起，更有很大的社会意义，连新闻媒体都来了。
学校领导与徐梦、杨勇、李恺上到主席台后，台下闪光灯不断闪烁，弄得徐梦他们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徐梦很不习惯，职业性的微笑一直僵在脸上。杨勇和李凯却镇定自如。
李恺对这种场面是司空见惯了的，他家里的企业随时都可以开新闻发布会。杨勇在学校当评委后，见识也多了。是自己OUT了！要多长进才行！
首先是学校领导致词，感谢徐梦和杨勇的公司对新东方学生的重用，讲他们公司招聘贫困的优秀学生兼职，带动了全校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厨艺有了井喷式的提高，学生的兼职进到各个小区，也大大提升了新东方的名气。而且徐梦和杨勇的公司帮助空巢老人居家养老，自在安度晚年，是为国分忧，代子女尽职，在中国老龄化愈来愈严重的当下，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大家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杨勇发言感谢了学校领导对自己创业的大力支持，回顾学校对自己的栽培和重视，更是热泪盈眶。表示会不遗余力将公司发展壮大，为新东方的贫困学子提供更多的兼职岗位。获得了同学们海啸一般的掌声。
随后徐梦宣布了这次的招聘人数，要求和流程。大家的应聘表格是早就填好了的。徐梦的话一落音，填好的表格马上雪片般传上台，瞬间就积成了堆。李恺帮着甄选。
杨勇将自己初选出的人选名单悄悄地交给徐梦。在这次招聘前，他已做了大量的调查了解工作，已有了基本的人选，自然是比这次的招聘人数多些。
徐梦心知肚明，把杨勇提供的初选人的资料一个个挑出来，让李恺细看，大大地节省了甄选时间。她和杨勇也浏览了其他人的资料。
李恺仔细看完后，按徐梦提的要求，筛选出局了两个人。
徐梦马上宣布了面试者的名单，一共还有二十人，会挑选其中的十四人。也向大家说明，以后还有机会，希望大家继续努力。没被选上的同学便自动解散。媒体的人也基本走了。学校领导不参与招聘，早已告辞离场。
徐楚、杨勇、李恺按公司要求认真面试了留下的同学，最后选了金磊、严大力、许军、肖小志、欧阳图强、凌展、秦一汉、刘有能、吴英子、贺纯、李桂花、张秋萍、黄爱荷、卢雪，八男六女，共十四位同学。
徐梦要他们拿上自己的行李赶去租房报到。等租房的同学完成中午的工作任务后，他们再每人做一道菜作为聚餐试菜。徐梦、杨勇和李恺都会一起参加。
被招聘的同学喜笑颜开地照做。徐梦和杨勇乘李恺的车赶了回去。
杨勇要核实一下从收旧手机的小贩那里釆买的二手手机够不够数？
徐梦要调整原来放在李恺家，后又转放姑奶奶家，统一收菜和统一配菜的工作方式。这项工作虽然是由杨勇主理，但现在驻点增加了一倍，再由杨勇一个人打理，工作量太大，占用时间太多，放在一个地方分发，搬来搬去太累。
她要把这项工作交给定点的供货商来做，要他们按每天下的订单把食材分配好，按时、按质、按量送到公司的各个驻点，各驻点安排一人验收。然后统一结算。
现在公司已扩展到了十四个点，有员工近三十人，服务顾客一百余人，每月营业额突破了三十万。也算是个有点小规模的企业了。
各供货商都想巴结这种不断壮大的定点单位，愿意做到送货、配货一条龙服务。徐梦一通电话打下来，就都搞定了。这样，杨勇就能从繁多而辛苦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每人一千的预发工资昨天就准备好了。徐梦今年不准备再扩展公司了。一定要摸着石头过河，把服务工作做好做到位。她也想确认现在公司的规模，在不影响自己读书学习的情况下，是否顾得过来？
把一切安排妥当。徐梦把已谈好各定点供货商会将每天的食材，直接送到公司各点的事告诉了杨勇，把杨勇高兴坏了，他一把抱住徐梦，又蹦又跳，口里喊着：＂老大，你真厉害！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你真是解放我了！我正担心我会做不过来呢。＂
徐梦有点歉意地说：＂刚才才想到可以这么操作。要是早想到就好了！让你累了这么久。＂
杨勇憨憨地说：＂也是你聪明才想得到，我就想不出来。现在想出这个好主意，又省钱又省力，真是太好了！＂
＂我要为姑奶奶针灸按摩，你和叶家慧早点弄完中餐，要叶家慧去送饭。你过去隔壁小区租屋打招呼，今天过来的十四人你去接待，吃饭时通知我，我再过去。＂
＂好！＂杨勇工作轻松了，心里欢天喜地去准备中餐。
徐梦去到姑奶奶房里为姑奶奶做针灸按摩，却看到姑奶奶已翻身下床，颤颤巍巍地扶着床沿试图走路。
徐梦惊喜极了，上前扶着姑奶奶，喜不自禁地问：＂奶奶，您能下床了？是您自己从床上下来的吗？您没摔着吧？＂
姑奶奶应该是尽了全力在试图锻炼，已是气喘吁吁。她都没喊叶家慧帮她，想必就是想试试自己到底行不行？
看到徐梦进房，姑奶奶止不住地兴奋。＂小梦，谢谢你的⋯⋯好手艺，奶奶终于⋯⋯能站起来了！我不再⋯⋯是个瘫子了！＂姑奶奶的口齿也清楚了很多。
＂真好！奶奶，是真的太好了！＂徐梦也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声呼好。
杨勇和叶家慧在厨房听到了徐梦的呼好声，也赶紧来到了姑奶奶的房间。看到姑奶奶站在床边，简直不敢相信。
杨勇问：＂姑奶奶，您是真的自己站起来的吗？您是真的自己能下床了？是发生奇迹了吗？＂
姑奶奶又笑又哭，却承认：＂小勇，是真的！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杨勇又对徐梦说：＂老大，你是真厉害呀！你练扎针把自己扎成筛子，原来是真的真的能把姑奶奶从床上扎起来呀！＂
＂傻瓜呀你！＂徐梦用手指戳了戳杨勇的额头，然后宣布：＂姑奶奶是真的真的开始康复了！今晚上，你与叶家慧好好做顿大餐，请李恺、李明月、邓二妮过来，大家一起庆祝姑奶奶重新站起来！＂
＂喳！小的遵旨！＂杨勇两手交叉拍拍衣袖，单滕跪地做成听旨领命的样子，引得大家一阵欢笑。
真好！是真的很好！越来越好！(2020.10.10写作)
第三十章 春节大礼
徐梦和杨勇参加完迎接新员工的聚餐典礼，庆祝姑奶奶重新站起来的小型晚宴后，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安稳，公司运转良好。
徐梦替新开发小区的老人做了体检，又查出了两位老人的癌症。发现得早，去医院治疗后能保命，老人的家属千恩万谢！把徐梦在小区的业主群里说得神乎其神。
能做一日三餐、洗衣服搞卫生的人，哪都能找得到。但能洗衣、做饭、搞卫生，又会医疗保健集于一身的人，那就是万里挑一了。
徐梦定期走访，巡回检查，老人有什么小毛小病，顺手就用针灸、按摩、拔火罐给治了，医院都不用去。这一招不仅收获了老人的心，也征服了老人子女的心。把家里的老人交给徐梦团队服务，真是太省心了！
徐梦近段又啃上了中医学，有老苗医教她的底子，她很容易就融会贯通。懂医学会医术真好！所有老人都需要医疗保健服务。年老、体弱、多病，总是如影随形，有人专门定期照顾身体，病痛的折磨就少很多。
徐梦每次走访帮老人做体检和治疗，老人或他们的子女都会有打赏，或当面给红包，或微信转红包。徐梦推辞了几次，老人及家属都是真心诚意要给，日积月累，还真是笔不少的收入。徐梦都记在公司的账上，让杨勇不胜感动，工作更加卖力。
徐梦专门为姑奶奶买了拐杖，依旧每天针灸按摩，辅以药膳。姑奶奶的腿慢慢有了力气，越走越平稳，越走越能坚持时间更久，一个月不到就扔了拐杖，已经能够下楼。
姑奶奶时不时去小区休闲的长椅上与老人们现身说法，说徐梦对她有多么多么好，在自己身上扎了几万针，才为她针灸做康复治疗，短时间内就把她从一个中风瘫子变成了正常人。
老人们又羡慕又嫉妒，要姑奶奶回去跟徐梦说说，请她在小区里开一家针灸按摩院，用治疗姑奶奶的法子，也帮她们治治身上的小病小痛。
姑奶奶撇撇嘴，说：＂我家小梦还在读书呢！她公司里有百十号老人要管，哪有空开什么按摩院呐！＂
气得那些提建议的老人喘不过气来。回家就缠着子女说道要去做徐梦的顾客。一时间，搞得小区业主群里求服务的老人又多了起来。
徐梦不知是什么情况？快要春节了，徐梦不敢轻易增加顾客数量。怕春节放假，有的同学要回家过年，会顾不过来。
听姑奶奶回家说道，才知是姑奶奶造的孽，弄得小区都不安宁了。徐梦哭笑不得，就吓唬姑奶奶：＂奶奶，您要是大过年的，把老人们都引到家里来，我就不陪您过年了！我回苗寨去，我看您怎么收场？＂
姑奶奶脸上抽搐得厉害，都快要哭了！＂小梦，奶奶送份过年大礼给你，你陪我过年好吗？＂说得可怜兮兮的。
＂奶奶，是什么大礼？太轻可不行哦！＂徐梦看姑奶奶垮下来的脸，笑着打趣她。
＂当然是能拿得出手，入得你眼的礼物啰！但奶奶以后都要跟着你，小梦，你答应吗？＂说到礼物，姑奶奶倒是信心满满。
＂奶奶，就算您什么礼物都不送，以后我也让您跟着我！我在哪，您就跟我到哪，好吗？＂徐梦说得很真诚，引得姑奶奶眼眶又湿了。
＂好！好！好！太好了！小梦，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姑奶奶连连应好，心里倍感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姑奶奶总是外出，也不告诉徐梦她在干什么，徐梦也不过问。徐梦觉得姑奶奶已经康复，行动自如，她有权自由行动，也可以保全自己的隐私。
徐梦依旧很忙碌，除了读书、记账、做成本核算，每个周末都去各点检查工作，上门入户走访顾客，为身体有小恙的老年顾客做做保健治疗。
每周末晚上的聚餐例会也照例进行。杨勇主要跟进员工的动态，除了完成与叶家慧一组的日常工作外，也及时了解各组成员的思想动态、工作进展及服务中出现的问题，第一时间帮助解决。
徐梦管理顾客这一块，杨勇管理员工那一块，两人的配合相得益彰，使公司的营运越来越好，在四个小区的布点都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徐梦和杨勇现在有了工作和管理的经验，读书学习和管理公司都能合理安排。徐梦想：过了年后，她要加大扩展公司的步伐，以自己住的小区为中心，向四面辐射。必须把杨勇从做具体驻点工作这一块脱身出来，全方位参与公司的管理。
徐梦正在做拓展公司的方案，时光却是脚步匆匆，春节一天天逼近。
徐梦在走访顾客时着重了解老人过春节怎么安排？年轻人都会回父母家过年，春节假期间不需要服务。老年人家庭有儿女的，基本上儿女会回父母家过年，年假期间儿女们会尽孝，也不需要服务。还有二十多个老人是希望在春节期间得到服务的，他们有的是孤寡老人，有的是失独家庭，有的儿女在国外回不来。但有好几个家庭提出能不能够提供年夜饭的服务，他们愿意按一人一百元订餐。徐梦将这些情况一一详细记录，说会尽早在业主群答复。
徐梦又安排杨勇去走访被招聘的同学，了解他们中有哪些要回家过年，哪些愿意留下来工作？她好统筹安排春节期间的服务工作。
杨勇本来想回旺溪苗寨陪爷爷奶奶过年的，他是家里的长子，在海城一边读书，一边与徐梦一起开家政服务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他很想跟爷爷奶奶分享他的事业成就。
但李恺的妈妈又来了。她这次过来甚至都不住酒店了，而是在李恺租房的书房里安置了床铺住下。每天跟着李恺来姑奶奶家里吃饭，想做通徐梦的思想工作，接徐梦去榕城过年。
李恺妈妈在听说徐梦因为姑奶奶中风搬离了李恺租的房子，住到姑奶奶家时，就心急如焚地想要过来，被李恺阻止了。徐梦那时都忙疯了，哪有时间和心情接待这个来添乱的母亲。
现在好了，姑奶奶已康复，徐梦的公司扩大了一倍，且运作良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徐梦自然心情愉悦，也会客气地搭理李恺妈妈。
自从李恺决定追求徐梦起，他并不知道要怎么跟徐梦谈恋爱。徐梦根本没有时间约会，他们甚至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更别说在一起去游山玩水。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因为吃饭，每天每餐都有姑奶奶、杨勇、叶家慧在场，再怎么风趣又缠绵的情话，李恺也说不出来，甚至也没有向徐梦真正表白过，他怕徐梦一嘴回绝。
好在母亲是支持李恺追求徐梦的。她甚至为李恺虽然后知后觉，但终于觉得徐梦是个好姑娘，想要一心一意追求徐梦而满心欢喜。这个臭小子居然不知道怎么谈恋爱，自己不来助攻一下，怕最终还是隔岸观火，看一场热闹罢了！
李恺妈妈一过来，帮着李恺追求徐梦的举措可谓来势汹汹，说是快过年了，谢谢徐梦对李恺的关照，又是送名牌手表，又是邀请徐梦去她家过年。甚至还给姑奶奶送了百年的人参做见面礼。
杨勇被李恺妈妈的一顿豪作，弄得小心脏都急得快要跳出胸腔了。哪里还敢回家去过年？恐怕自己还在路上，徐梦就会被李恺母子用奸计拐跑，以后自己的每个年都会过不好了！
杨勇除了去学校上课，每天都不离徐梦左右，小心翼翼地守着，让李恺妈妈近不了徐梦的身，在一旁干着急。
但李恺妈妈耐心极好，每天都是笑容满面，与姑奶奶谈笑风生，说着徐梦的各种好，好像徐梦是她生的。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将近，各高校开始放寒假。徐梦公司招聘的学生员工有三分之二的人开始离职，打包回家过年。但李恺和他妈妈一点也没有离开海城的迹象，好像还在为接徐梦去他们家过年做最后的努力。
各定点供货商开始上门来给徐梦拜早年，为来年的合作联络感情，各种过年物资成箱成篓送到了姑奶奶家，堆积如山。
徐梦将收到的礼物又分散打包，分发给回家过年的员工，祝他们春节与家人一起万事胜意。
留下来的十来人，徐梦宣布大年三十给每人发个大红包。他们为公司所作的贡献，徐梦决定给他们好好回报。不管是走的还是留的，每个员工都满心欢喜。徐老大是个有人情味的老板，跟着她做事，不会被亏待。
李恺妈妈像个购物狂似的，每天不间断地买东西往姑奶奶家送，从水果到坚果，大到为每个人送羽绒服，小到买保暖衣人人有份，把温暖送遍全家。不仅姑奶奶，杨勇、叶家慧都有份，徐梦的更是各款各型，因为人人都有份，徐梦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徐梦刚放假，姑奶奶就拉着徐梦去了公证处，要公证她与徐梦的祖孙关系。徐梦没有反对，姑奶奶需要安全感，她愿意给她老人家。
公证了祖孙关系后，姑奶奶又拉着徐梦去了房地产管理中心，办理她的住房转户手续，她要把她的房子赠送给徐梦，而且是百分之百的产权过户。
这份大礼可吓了徐梦一大跳！海城的房价已超过一万元一平，姑奶奶的房子有一百四十多平。这超百万元的礼物徐梦可不敢收。
可姑奶奶不容徐梦拒绝，她把前期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有些税费也已经交了。现在已经公证了她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只要徐梦签名接收，就可变更产权，重新办证。
这份大礼于徐梦来说是泼天的贵重了。自己的养母将她赶出了家门，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肯认自己。自己本已无家可归，只能四海为家。姑奶奶却送了她一套房子，给了自己一个家！
徐梦抱着姑奶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热泪长流。
姑奶奶轻拍徐梦的背，轻言安慰：＂小梦，奶奶是真心诚意把房子送给你的，你只管收下！你知道的，我病了那么久，我也告诉了我唐家的亲戚，他们除了转账给我发红包以示慰问，没一个人上门看我。我一个孤老婆子瘫痪了，于他们来说是个大包袱。生怕见了我，就甩不脱了！只有你这个小傻瓜，不离不弃，还帮奶奶治好了。＂
＂你以为你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奶奶不知道。奶奶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好好一个孩子，都快把自己扎废了！那个时候，你很疼吧？你口里虽然不说，睡着了以后便哼哼，奶奶听在耳里，疼在心里。＂
＂奶奶在有生之年跟你公证亲缘关系，把房子送给你，是怕奶奶百年过世后，唐家那些不孝的后辈把你赶出家门。你现在已无家可归，你待我如亲生的奶奶，我现在也办了公证，认你是我的亲孙女了，为你留下一个能避风遮雨的住处，是奶奶我应该做的。＂奶奶说得情真意切。
徐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情激动地收下了姑奶奶的春节大礼。（2020.10.11写作）
李恺妈妈好希望徐梦跟自己回家过年…
作者简介：叶飘，苗族女作家。原名欧阳彤琛，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山径文学社”创始人之一。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城步县文联秘书长，城步县作协名誉主席。曾出版散文集《如风岁月》。
（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