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我的这一天
文/王德春
6月25日的这天早晨,大阳依然神采奕奕地冉冉升起,热烈的阳光义无返顾无怨无悔地劲射着大地。我沿着中山街遮阴的东侧散步,路边国槐树上槐花盛开着,微风吹过,簌簌地落下来,脚下已是满地的槐花。路中央的花池中,紫叶小檗、金叶女贞挟裹着五彩缤纷的香水月季和黄色的萱草花,如一轴水彩画卷,令人赏心悦目。萱草呢?就是常说的黄花菜,不过它还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叫忘忧草,没听过吧?《本草注》说,萱草味甘,令人好欢,乐而忘忧,故此名曰忘忧草。
早餐去了牛师傳老豆腐店,恰好遇见一个三十余年未曾谋面的老家街坊上的姑奶奶,一阵寒喧唠嗑后,自是少不了一番的感慨喟叹――时光流逝,斗转星移,晃然间,我们不再年轻……

回到家,激动之余,当即写了一段的微头条,配上照片,发到网上。然后仿佛觉得还是余兴未尽,又写了首似是而非的诗:遍地国槐花,间或黄花黄;偶邂故乡人,相叙人惆怅。哈哈,见了忘忧草,也是未能忘忧脱俗啊。
6月25日中午,按说这个日子是很平常的日子,但于我就很不寻常了。我既盼着这一天,又恐惧这一天,只要活着,就绕不过这一天,在这一天里兴奋、忧虑、纠结,因为这一天是我自撰的生日。从小就没人告诉过我生日是哪月哪天,自己呢又懒得问,常自欺其人地安慰自己,这个又用不着,管他呢。可到上了班,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知可笑,才知道无知的后果,它毕竟是人生履历表上的核心内容,躲不过去,也绕不过去的。怎么办呢?自撰一个吧,于是在没问询父母,也没找人掐算的情况下,自以为是的命了个生日――6月25日。如此,一错再错地用到今天。

到了1989年孟秋,王氏四续家谱,我才有机会查阅了一下家谱。一看,惊掉了下巴,族谱上赫然写着我的出生6月25日。稍一思忖,也就释然了。这是父亲把我履历表上的时间移到族谱上来了……
原先我对生日没什么感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绝不是娇情,是对光阴流逝的无奈和惋惜,是对越来越短的生命的珍惜和尊重。很希望这一天有人们的祝福和问候,可今天有吗?噢,是的,有的。查了一下手机,有二条信息祝福语,一个是联通公司,一个是平安保险公司。还是电脑比人脑记事管用啊!噢,还有,微信上还一个销酒的美女问了我一下,休息了吗哥?或许在煽情想卖我箱酒吧。我不怀好意地想。

今天中午,无论如何要喝点酒。我在酒柜里找到一瓶一两装的72度的老头酒,不知什么来路的馈赠品那种。自得自乐喝点,喝了二口,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倍爽,这时脑袋灵光一现,有了二道脑筋急转弯题:1为什么爷爷喝了一瓶酒不醉?(一两装)2什么脑记事最准确?(电脑)如果孙子在这里,我得考考他。或许孙子常在我这儿吃午饭的时候,常常考我脑筋急转弯的缘故吧,此时我在高度酒的刺激下,电石火花间竟自创这么二道有趣的题……想到这里自己不禁神经质地莞尔一笑,畅快多了……
6月25日晚,我对老婆说,今晚我请你,咱俩吃羊肉串去。老婆大惑不解地说,你神经病啊!

到了烧烤滩,点了三十串羊肉串,一盏毛豆,自己倒了一两白酒,就和老婆非常难得地下了一次露天饭店。露天烧场上的人很多,三五成群的,都兴高彩烈眉飞色舞地大快朵颐,一幅过了今天不管明天的模样。我也深受到感染,一口酒一口肉地行动起来,虽是夜幕四合,也难掩兴奋喜悦之色――今天是个好日子。
在回家的路上,我特意地再次走近花池,看一看忘忧草,发现夜色中的忘忧草随风摇曳,甚是消遥自在,心想,果然是忘忧草哇。倏地想起苏轼写醉酒的诗:“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疑是松动要来扶,一手推松曰去!”想起苏轼写忘忧草的诗“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好像后首诗才靠点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