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的圣洁
作者:杨东 主播: 沈虹
发生在这一天的事,我记的太多太多,如果我不记下他们对伤员血浓于水的圣洁之情,我的心灵将永远不得安宁。
苍天作证,克拉玛依总医院有10个孩子蒙难,有47人的亲属遇难,糜佐华、陈克平、阿丽娅、马晓晋……
这些同为人母的女性,一边听着屋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边强忍着失去孩子的悲痛默默地救护着手术台上、病床上的小伤员。
谁不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抱着孩子的尸体痛哭一场?这是孩子最需要母亲的时刻。谁不想去找自己的孩子?也许在痛苦中挣扎的孩子还有生还的希望。可是,面对一声声呻吟的小伤员,这些维吾尔族、回族、汉族医务人员在极度悲痛面前保持了常人难以克制的克制。
18时20分,总医院烧伤科主任张树林还在值班,忽然听到女儿媛媛惊恐的声音:“爸爸,爸爸,友谊馆着火了!”
张树林心里一惊:“友谊馆正在演出,几百个学生在里面,事情非同小可。”媛媛手部、面部均被烧伤,张树林来不及关照一下,立即操起电话向院领导报告了情况,通知院急救中心派救护车赶赴现场,同时协同各科室做好了抢救前的准备工作。
马晓晋,石油局总医院普外科护士长。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参加了友谊馆的汇报演出,但一批又一批伤亡人员的到来忙得她顾不得多想。“你们抬伤员时,帮我看看有没有我的孩子,有就告诉我一声。”她对身边的同事交待了一声。又投入紧张的抢救工作。
当孩子僵硬的尸体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谁也不忍心将这噩耗告诉她。马晓晋终于明白了一切,一下子瘫在地上。同志们上来安慰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别管我,去救别的孩子……”
“妈妈,你能来看我演出吗?”儿科副主任阿丽娅看着一批又一批抬进医院已经死了的孩子,耳边不时响起12岁的儿子临走时甜美的声音。
不行,不能分心。听着周围受伤孩子们痛苦的呻吟,阿丽娅本能地开始了抢救工作。有位亲戚跑来告诉她:“孩子还没回家。”此时的阿丽娅出奇地镇静,她淌着泪水对亲戚说:“你们去找吧,我得抢救这些孩子……”
晚上零时许,担任消防队副队长的丈夫跑到医院找阿丽娅要孩子,阿丽娅无言以对。丈夫战栗着到停尸处找到了已被烧死的孩子。
内科医生哈米提和妻子毛文辉是最早被调到烧伤科参加抢救工作的。匆忙中,哈米提为在家长无人照料的7岁、3岁两个孩子买了一大堆面包、方便面、牛肉肠。他向大点的孩子交待了几句锁上门赶回了医院。这一去,就三天三夜没回家。同事们知道他们家中无人照顾孩子,劝毛文辉回家看看,以防发生意外。毛文辉眼里噙着泪水回答:“我们怎么忍心丢下这里的孩子……”
如此多的伤员,每两个小时就要换一次消毒纱垫。消毒供应室进入了激战状态。护士长梁金萍和护士常雪梅、吴小玲等6人,已经连着三天三夜,困了只能在椅子上打个盹,没有一个人喊累,没有一个人回家,没有一个到咫尺外的病房去看看自己的亲友。大家心里明白,稍一疏忽或供应中断就会造成创面感染,给抢救工作带来更大的困难。
一位小护士支撑了两天两夜,双腿灌了铅似的走向病房门口:“孩子想吃香蕉……”话音未落,就顺墙坐在了地上,她是想告诉外边的家长。
外科医生李中兴连续抢救伤员24个小时,12月14日晚上零时许,记者敲开了他家的门,李医生正捧着一本烧伤科的医学书在研读。他说:“从外科猛然抽到烧伤科,许多东西生疏了,不重温烧伤科的书不行。人命关天,不能马虎呀!”望着李医生红肿的眼睛和床上一大摞专业的书籍,我们不忍心展开预定的采访,匆忙告别。
在烧伤科,我们见到了医生黄勇,他目前正在华西医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这次探家正赶上“12.8”灾难,便一头扎进了病房。他告诉我们:“返校日期已过,眼下也顾不上走,我学的是烧伤科,现在这里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马金光、唐勇、刘永汇、王保萍等医生都在内地攻读学位,这次都默默地参与到抢救的行列中,推迟了返校的时间。“学位可以不要,抢救工作一定得参加。”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作者简介:杨东,新华网文艺创客成员,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报告文学学会第二届副会长。
主播简介:沈虹,新华网文艺创客主播,曾多次荣获朗诵大赛奖项。
